我吞咽著口水認(rèn)為李婭的話有道理,就像我和爺爺一樣,我們都只是打碑匠而已,持有者可以是任何職業(yè):“如果他是個懂得陰陽的東西,要抓他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咕咕……”這個時候林子里傳來了野雞的叫聲,隨著那叫聲開始,周圍竟然開始彌漫起來濃霧,霧氣之中我們?nèi)齻€人即便是距離很近也感覺視線模糊了。
“冷神,你在什么地方?”李婭開始有些不安,她不停地呼喊著我的名字,卻看不到人,“秦明,你們在哪兒?”
此時此刻,秦明那個家伙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我呆呆地立在原地,這樣的場面更像是進(jìn)入了某個道法家的陣,反而不像是在對決一個普通的持有者了:“喂,你們?nèi)四兀咳四兀?rdquo;
“冷神,冷神……”李婭的聲音開始變得遙遠(yuǎn),逐漸逐漸也就消失在了白霧之中。
“咯咯……”我沒有聽過,此時此刻那原本屹立不動的黑色罐子兀然搖擺了起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它搖擺的頻率逐漸變大,那黑色的霧氣直接就沖脫了出來。
我單手持有獵殺者特制的匕首,另外一只手的散魂掌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什么人!”
“咯咯……”隨著骨節(jié)跳動的聲音,瓶子口突然冒出來一只白骨手臂,那手臂之上五指灰白,一出來就死死地刺入了地面,“吼吼……”
“你是持有者嗎?”我一邊退卻一邊道,“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那白骨手臂輕輕地抬了起來,在我面前不斷的晃動,突然之家它一個加速竟然朝著我沖了過去:“唰唰……”
我想要揮刀抵擋,可是它速度太快,一下子就掐住了我的脖子將我生生地拖到了罐子口處:“嗚嗚……”
罐子里邊的黑氣還在不斷冒出,一顆純白的骷髏頭硬生從口子里擠壓了出來,直接把那堅固的材質(zhì)給擠出了縫隙:“咔咔咔……”
“散魂掌!”此時此刻,我體內(nèi)的咒鬼似乎感覺到了我的危險,它一陣張狂,激發(fā)得我一掌拍在了黑色罐子上,硬是將它劈成了碎片。
“轟隆隆……”罐子一破,里邊的東西直接就現(xiàn)了身,原來里邊裝的全都是骨頭,這果然就是骨頭師的罐子。
我急忙掙脫掉脖子上的白骨,接連幾個翻滾躲到了一個安全距離,我的掌法不錯,直接把它給轟成了碎片:“該死的,也怪我看不到你的名字!”
“咯咯……”地面之上的骨頭粉末又開始搖動了起來,它們好像螞蟻一般相互擁擠而行,不多一會就重生組合成為了人形。
我握緊了匕首,心知這一次是硬仗,必須要拼個你死我活了:“來??!來??!”
那人形不斷的搓著牙齒,發(fā)出的聲音讓人抓狂,他沒朝著我靠近一步,身體之上的皮膚竟然就開始恢復(fù)一點,接連幾步下來,白骨也就變成了一個血肉翻翻的人體:“獵殺者!”
“你到底是什么東西?”我不甘被他牽著鼻子走,這一句之后我的身形已經(jīng)移動到了他旁邊,那匕首一上就挖進(jìn)了他的胸膛,“說!”
這人只是笑,也沒有絲毫要掙脫開我的意思,他的身體本來是冷的,顯然卻變得熾熱了起來:“呵呵呵……”
“哧……”我的皮膚和他緊緊挨著,那鉆心的熾熱已經(jīng)讓我根本受不了了,我一腳踢在他的后背上,硬是將自己彈開了出去,“人的皮膚怎么可能這么燙!”
“呵呵呵,這么快就忘記我了嗎?”血肉人體沒有五官,那臉型只是一塊紅色的皮,他側(cè)過頭來道,“當(dāng)日九天驚雷引我渡劫,你好像有在場阻止我!”
“九天驚雷渡劫?”我第一時間想到了三江村的覆滅,可是我爺爺和全村人都死在那里,他們一定不會對我不利,還有什么,我心中有些不安。
血肉人體一腳踏在前面,周邊的野草從燒成了焦炭:“那個義莊你還有印象吧,我可是記得在場的所有人!”
“血尸!”我終于想起來那個東西,這就是當(dāng)日中年道人練喚醒的血尸,可是血尸只是僵尸的一個變種,現(xiàn)在居然有記憶,有思維,能夠和我交談,“你們居然在這里,那九天驚雷沒劈死你!”
“當(dāng)日真要謝謝你們獵殺者的靈力,讓我能夠成功渡劫,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叫我旱魃尸王了!”他是旱魃,傳說中四個僵尸之王,“為了感謝你,我一定會讓你們死得沒有痛苦的!”
“呼……”我長吸了一口氣,這旱魃的兇悍程度早就超過了持有者,古人云旱魃過境,寸草不生,赤地千里,他是不死不朽的存在。
“去死吧!”旱魃尸王突然揚起手臂,他拳頭之上捏著一團熊熊大火,那火焰如同長蛇就要命中我的腦袋,“??!”
我雙腿嚇得發(fā)軟,基本上認(rèn)定自己沒有躲避的可能,可不為什么,那旱魃尸王動作在前卻一下子停止了:“哈呼……哈呼……”
旱魃渾身僵直著,看得出他想要努力朝我靠近,可是身體里不知道又有什么力量催促著他遠(yuǎn)離我,最終他扭不過自己,一個跳躍消失在了我的視野。
周圍的空氣也隨著旱魃的離開降低了下來,我重重地跪倒在地上,從來沒有感覺到死亡離自己這么近:“呼……呼……”
“冷神,冷神!”這個時候李婭沖破了濃霧終于找到了我,她蹲在我旁邊十分不解道,“你怎么了,流著好多汗!”
我搖著頭整件事情毫無頭緒:“你們找到有關(guān)持有者的下落了嗎?”
“嘖嘖……看看什么東西把我們的冷神嚇成這樣?”秦明這時也走了過來,他一手抱住那個黑色的罐子笑道,“莫不是里邊出來了一具尸體,把我們的冷神嚇成這樣?”
我沒空理會秦明,我只是將自己的脖子揚起來給李婭看:“看看我的傷口,是不是和警察署那些死尸相同?”
李婭沒太敢看死尸,可是她一看到我脖子上的痕跡也驚訝了:“好深的勒痕,你究竟遇到什么了?是持有者嗎!”
“這就是那些死尸身上留下來的,一模一樣!”秦明見過那脖子上的傷痕,他驚訝道,“難道一切的死亡和持有者無關(guān)?是鬼怪!”
我不敢肯定這一切到底有什么倆系,我只是站起身來往林子外面去,這林子讓人太過壓抑了,那旱魃尸王的舉動更是讓我害怕和懷疑:“走,走!出去再說。”
林海外面原來已經(jīng)是中午了,很難想象我們竟然在里邊呆了12個小時之多,這里邊除開旱魃尸王來說,本身就是個陰氣極重的地方。
楊凡和清清眼見我們都沒事也才放心,一行人馬輾轉(zhuǎn)回到了警察署,見到了更多的活人,我的心情還算是平復(fù)了過來。
李婭對我的經(jīng)歷充滿了好奇,還不等人吃飯就開問了:“那罐子里邊是什么,真的是傳說中的骨頭師嗎?”
“是一具僵尸!你們明白嗎?”我盯著在場的人,我開始對這一次任務(wù)產(chǎn)生了懷疑,“我想問一句,組織上是不是確定了事件是由持有者造成的,才會派獵殺者出來?”
“我聽導(dǎo)師說的,這是規(guī)定,必須是這樣的!”李婭很肯定,“大家都是學(xué)過一些道法的人,如果只是僵尸應(yīng)該不會讓你這么難堪吧。”
“對啊,我們的冷神大哥,可不是一般人物。”秦明對我不爽,再加之李婭似乎對我很關(guān)心,更是讓他嫉妒。
我吞了口水道:“是旱魃尸王,傳說中最強的僵尸,你認(rèn)為這會是我們這一對爛人馬的任務(wù)嗎!”
“尸王!”這個時候清清也開了口,“難怪我追蹤氣息的時候感覺怪怪的。”
楊凡一聽我說出口整個人都傻掉了:“尸王,那我們還是趕快回去告訴導(dǎo)師吧,一定是任務(wù)搞錯了,組織上應(yīng)該派更強大的人來。”
“怕什么,我們就是最強大的人!”秦明眼中閃著光芒,“只要我們干掉這一只尸王,回去不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成為正式獵殺者了嗎?”
他的決定自然是瘋了,而我則想要進(jìn)一步了解旱魃尸王沒有殺我的原因:“先不要驚動組織,我們再觀察一段時間。”
我的決定自然可以代表一眾人馬的意思,這讓我頭一次感覺到實力的重要性。
接連休息了幾天,警察署的人依舊每日從阿鼻林海之中抬出了尸體,那些尸體清一色都是脖子上有勒痕,吐著舌頭死掉的長舌鬼,看來旱魃尸王還在不斷的殺人,人血應(yīng)該對他有些幫助。
一向冷靜的李婭開始有些焦躁,而清清的靈力追蹤則一直將持有者的矛頭指向了阿鼻林海。
“已經(jīng)很明顯了,我們必須再去一次林海,持有者一定和那只旱魃尸王有關(guān),我不想放棄組織的任務(wù),那樣回去會被人恥笑的。”秦明壯大了膽子,“我們可是五個人,難道會怕一只僵尸!”
我知道我們的確是五個人,可是清清、楊凡、李婭的戰(zhàn)斗力基本都是輔助,我不太想回到林海,可是好奇的心思一直沒有減弱:“我們是一個團隊,我覺得應(yīng)該征求大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