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強(qiáng)的肢體僵直地倒在了爛屋院子里邊,這恐怕是他活了這么多年第一次做了一件善事。
“警察叔叔,警察叔叔!”這個時候那小孩子十分驚恐的叫了起來,他拖著那一只壞掉的大腿,眼中充滿了絕望。
我太過于興奮,以至于沒有很好的隱藏自己的蹤跡,我根本來不及躲避那孩子的目光:“小朋友,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小孩子的傷口已經(jīng)潰爛,他幾乎都不動路了:“這個壞蛋剛才給了我錢,然后就死了!”
這種事情對于一個小孩子而言根本難以理解,對我來說確實很好的驗證了大碑咒的用法之一,我可以先寫上人的名字,然后再在腦海中構(gòu)思出他死亡之前要做的事情。
但是,用鄧強(qiáng)來試驗的前提是他和小孩子有過一些接觸,如果用上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試驗又會成功嗎?
“警察叔叔,我怕,我怕……”小孩子極力地抱住我的大腿,他身下已經(jīng)是血流一片了,像這種小鬼的死活,在這個年代是沒有人會過問的。
我蹲下身來,腦中突然產(chǎn)生了怪異的想法:“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周躍。”孩子有些無辜,那弱小的臉龐上盡是淚水,“叔叔,我好痛,好痛。”
我怎么能用小孩子來做試驗?他是無辜的!
我的理智突然叫醒了自己,可是這個時候我體內(nèi)的咒鬼突然叫囂起來,它不斷撕裂著我的胸膛,好像要從里邊竄出來一樣:“哇呀呀!”
“叔叔,你怎么了叔叔!”孩子嚇得癱倒在地上,他驚愕地看著我身上的冒出了光輝,“你怎么了,這是什么,鬼……鬼……”
不知道為什么,我感覺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再牽扯著我往,我胡亂地撞擊著周圍的墻壁,撞得頭破血流,我從來沒有感受過咒鬼如此的不安。
“手……你的手……”孩子幾乎嚇傻了,因為他看到了那只鬼爪在我的手臂上面浮動,那腐爛不堪的爪子對于他幼小的心靈簡直是一種破壞。
我開始意識到這件事情的重要,一定是白虎口中的那個助手過來了,沒錯,一定是那個獵殺者在動用自己的實力,我快要完了!
孩子早就嚇得渾身發(fā)抖了,他無力地癱在血泊上,一雙眼睛絕望而空洞。
這個試驗一定要做?他看到了我的情況,絕對不能活!
理智在這個時候已經(jīng)無法戰(zhàn)勝求生的欲望,我蹲下身子將一只手按在了地上,心中浮現(xiàn)周躍這個名字的時候極為痛苦,我要他死,要他看到一只武裝精良的軍閥部隊之后被嚇?biāo)馈?/p>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僻靜的小巷子里壓根就沒有進(jìn)來什么部隊,更不用提精良了,孩子走得特別安詳,或許這樣反而能夠取代他受的痛苦。
“哈……呼……”我的身體也逐漸恢復(fù)的原狀,按照白虎口中的話,那個助手一定是在對我作出警告,而我如今所處的地方也不在白虎搜索的范圍之列,真是慶幸我還活著。
孩子死了,卻是由于心肌梗死,這里是租界區(qū),壓根不會有什么軍閥部隊敢進(jìn)來,也就是說我用大碑咒刻下了一些不切實際的死前行為,它不能實現(xiàn)。
“我終于成功證明了這一點!”我趁著無人將小孩子埋在了院子的花壇里,我一直在提醒自己,我不想殺他,是他運(yùn)氣不好,我只是想要求生,他不死,就是我死!
我的心境苦難不堪,而這個時候的警察署卻已經(jīng)歡聲笑語不斷了,我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大家都在聊天,而白虎和他身邊的一個女人似乎成為了重點。
“來,來,來阿森,我給你介紹。”白虎和我賭了一次酒算是熟悉了,他見我回來急忙介紹道,“這個就是我的助手,朱雀!”
“白虎,朱雀,看來你們還有兩個人沒有現(xiàn)身啊。”不用說朱雀又是假名,我仔細(xì)打量著朱雀,這是一個年齡偏小的女孩子,一身古怪的苗族打扮,更像是神婆,“朱雀妹妹很漂亮啊。”
“哼,你小子死性不改。”楊雪是看誰都不爽,“白虎朱雀都到了,現(xiàn)在我們可以去抓另外一個兇手了吧。”
白虎想要摟住朱雀的肩膀,卻被她一個眼神喝退了,他得意道:“剛才我朱雀妹妹已經(jīng)施展了招鬼術(shù),想必那個兇手現(xiàn)在正如熱鍋上螞蟻到處亂跑了,就等今天晚上行動。”
晚上進(jìn)要行動!我表情很自然,內(nèi)心卻已經(jīng)慌亂了,那個兇手就是我,我看到白虎和青龍,就像是看到了死神一般,如果不趕快采取行動,等待我的只有死路一條。
“耶,阿森兄弟,你好像受傷了。”白虎眼神極尖,他看著我手臂上的傷口道,“你該不會是喝醉了撞墻了吧,你看看指甲縫里還有泥土,難不成你出去是殺人埋尸了?”
這個時候大家才注意到我的狼狽相:“阿森,巡邏的時候遇到情況了?”
“一個小混混搶錢,我給他發(fā)生了沖突,讓他跑了!”我暗地罵著自己,這么不小心遲早要被自己害死,“那該死的東西!”
“那條路的人你哪里用得著自己去追,告訴霸王就行了,那是他罩的。”福哥是老油條,急忙就要給我指點迷津。
我點著頭故意套話道:“既然今天晚上有行動,那你們的部署呢?也好讓我們?nèi)ε浜夏惆 ?rdquo;
白虎盯了我一眼,有些不懷好意:“怎么了?你這么心急,難道是想跑出去告密?”
“瞧你說的,有你們兩個高人在,我們警察只能打打下手。”我一陣心虛,自認(rèn)為在白虎面前沒有做什么暴露身份的事情,除了上去問真名。
“呵呵,職業(yè)習(xí)慣,我總是會被問過我真名的人保持?jǐn)骋狻?rdquo;白虎給后面的同事示意,拿出了一張海城的地圖鋪在面前,“幸好海城不算太大,只要兇手還沒有逃離海城,今晚一定能見面!”
我起止是問過你真名,我還知道你真名!
我看著扶在地圖上的白虎,突然有了一種優(yōu)越感,逃離海城,還不是時候,我要做的就是讓你這個全國第三的組織偵察者敗在我手上,我已經(jīng)忍不住內(nèi)心的笑了。
“想笑就笑出來吧。”這個時候一直沉默的朱雀開了頭,她的眼光很木訥,整個人都沒有精神,“你覺得我們的行動很可笑嗎?”
“沒有,我只是覺得我們要成功了很高興。”心理原因,我始終感覺這兩個獵殺者在針對我,“說說你們的計劃吧。”
陶警長也示意大家圍了過來,連最不想和白虎合作的楊雪也充滿了興趣。
白虎用雙手在地圖上卡了四個方向,然后選中了一個最中心的點,他縷著小胡子道:“我計算過了,只要朱雀施法召喚出兇手體內(nèi)的鬼,而我站在海城的中心,已經(jīng)足夠達(dá)到我的感應(yīng)范圍,一定能把他抓出來。”
“這個中心就在這里?”楊雪指著地圖,海城的中心就是交際路口夜場的位置,“萬一兇手在地圖最外圍,我們即便是知道了方向敢過去他也跑了吧。”
“我有在,他根本無法動彈。”朱雀更有自信,她眉眼一挑,身后竟然冒出些紫氣,“我的召鬼術(shù)一出來,兇手體內(nèi)的鬼就會坐立不安,它不會想跑,反而更想找到我,殺了我!”
我撐住呼吸,這樣的計劃對于我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看來他們都留不得,可是只是殺了他們兩個,會不會對我后來的生存產(chǎn)生影響呢?
總體來說,計劃已經(jīng)十分明朗了,作為警方的眾人都提起了精神準(zhǔn)備著今晚的狩獵,大家都準(zhǔn)備著跟白虎一同到交際路口等待。
這個任務(wù)我一定得去,可是我又不能和大多數(shù)人在一起,如果朱雀召喚術(shù)一施展大家都看到我真實的模樣了,我就必須得殺光所有的人,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大家統(tǒng)一吃了晚飯就過去吧,這一次一定要成功。”陶警長發(fā)出了勝利的宣言,他中肯道,“也算是為天明報仇了,他在天之靈也會得到安慰。”
為了不讓在場有人成為下一個天明,我提高了音調(diào)建議道:“陶警長,我建議不用所有人都集中到交際路口,我們可以分散到各個方向,這樣一來有助于第一時間反應(yīng)。”
“也可以讓某些人自由活動的空間?”白虎冷笑一聲,不過他并沒有反對,“隨便你們警察署怎么安排吧,今晚應(yīng)該沒你們什么事。”
楊雪看不慣白虎的傲慢,這一次竟然站到了我一邊:“陶警長我也覺得應(yīng)該分散,萬一遇到發(fā)狂的兇手我們有武器,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陶警長深思熟慮,壓根就沒有想過警察署里會有鬼:“行,這個建議合理。”
“商量好了吧,商量好了就走吧。”白虎雙手抱在頭上,他看著朱雀一臉的高興道,“小妹,你說我們兩個是好久沒有共進(jìn)晚餐了呢?”
朱雀為人低調(diào),基本上不喜歡說話:“你的作風(fēng)還是老樣子,狂妄自信,上面對你的意見很大了,不過我喜歡!”
“只要你喜歡這就夠了,今晚我們就一起干掉那個持有者。”白虎從我身邊走過,他第一次摟住了朱雀的細(xì)腰,原來這兩個家伙除了同事之外還有另外一層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