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個沒有開天眼的人,會看到剛才還像惡魔般的三角眼現(xiàn)在正在死死的抓住自己的喉嚨,鮮血正毫無理由的噴灑出來。我看的清清楚楚,胖子正瘋狂的死死的掐住了三角眼的脖子,嘴里還喊著:“人渣!人渣!殺死你這個人渣!”
一會兒工夫,大量失血的三角眼就像破麻袋一樣摔在地上。胖子這才松了口氣,一屁股坐在我面前,說:“太可怕了,這種人必須死了才放心,這些東西也必須銷毀才能讓哥安心點。”
我頗有同感的說:“媽的這什么時代了,竟然還有這么恐怖的玩意兒。”
剛說完這句話,就聽到外面有輕輕的腳步聲,躡手躡腳的很輕。胖子立刻跳過去關上了燈,然后拽住了地上的三角眼和邵旭東,拉到了角落里。
一只秀麗的小手輕輕地慢慢的推開了門,外面的光照在那只手上,在這陰森恐怖的密室里,顯得特別的溫暖和好看。
我的心懸在了半空,看到焦丁丁秀麗的臉龐出現(xiàn)在門口,才放了下來。
她進來就迅速的關上門,輕輕叫了聲:“東東?你在嗎?”
這小妮子估計消了氣,還是關心她的情郎,我說:“不在,是我在這。”
“怎么可能?我自己下的詛咒,我知道你就在這里。”
焦丁丁可能把我的聲音聽錯了,她自顧自的說:“東東你別怪我心狠,你明明知道我懷孕了還偷偷的跑去上大學,連上哪所大學都不告訴我,我正好用用剛學的東西,也是想讓你回來找我。你不生氣吧?你怎么不說話?”
邵旭東估計喘氣都困難,怎么跟她說話?我也不敢亂說,怕她發(fā)現(xiàn)異狀跑出去叫人。
焦丁丁估計是瞞著她爹來的,聽不到回應,也不敢開燈接著說:“你生氣也好,我才不在乎,雖然說那個死小孩是我讓爹從醫(yī)院找回來郵寄過去嚇你的,但我的確也是引產(chǎn)了,生下來的死胎我都沒見,就被我爹拿去扔了。”
就在這時候,我忽然再一次聞到了那種腐爛的氣味,這讓我感到十分的疑惑,因為我聽到邵旭東被胖子拉到了這個密室的最角落里,就算有氣味也該是早就有了,不會是像現(xiàn)在一樣突然的出現(xiàn)了。
倒不像是后邊的邵旭東身上傳出來的,反而像是焦丁丁身上的!
焦丁丁卻一點都沒察覺到,還在自言自語的說:“你知道,我不喜歡我爹,可是他教給我的這些奇怪法訣還挺管用,我施法還沒一個月呢你就自己回來了。就是你不該聽我爹的,去騙你同學。你直接來求我,我怎么可能會不給你解除法術?”
我被她身上的氣味熏得差點喘不過氣來,屏住呼吸說:“那你快給我解了吧,味道太沖了,就跟我整個身體全腐爛了一樣。”
“咦,你怎么跟我說普通話?怪別扭的。我這就給你解。”
然后我就聽到她念了一篇讓我感覺熟悉無比的口訣,竟然是一段同心訣和離魂訣逆使,就產(chǎn)生了詛咒的效果,我想了想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那個死去的胎兒就是最好的媒介。
如果是親生有血緣關系的話,這個詛咒的后果會非常的可怕,可是若是換了別的媒介,可能就是起點嚇人的作用。
我聞著刺鼻的氣味,心里覺察出不同尋常,使用假媒介會有這么嚴重的后果嗎?而且為什么連焦丁丁身上也有了這種腐爛的氣味?我已經(jīng)確定了,這股氣味的來源就是焦丁丁的身上!
我來到這里看到焦丁丁第一眼的印象就是干凈,很干凈的女孩,可是她現(xiàn)在卻連自己身上有這種濃烈的味道都不知道,可見這里面肯定有大蹊蹺。
而且焦丁丁所使用的口訣也有問題,雖然不是南轅北轍,卻也被修改了許多。
焦寶雄和蘇金鵬貌合神離,各懷鬼胎,都想要從我這里拿走真正的生死訣,卻都不想對方也同時擁有,我猜焦丁丁所學的這半拉口訣應該是蘇金鵬所傳的。
焦丁丁雖然施法解了她的詛咒,可是我一點也沒感覺到周圍的氣味變淡,反而有種越來越難以忍受的感覺。
但是焦丁丁卻以為詛咒已經(jīng)解除了,她有些如釋重負般的輕松說:“我爹心狠手辣,你休息好了,我就來放你走。”
她走了,一關上門,胖子就立刻對我說:“出怪事了,你看看后面。”
我費力的扭過身子和頭,發(fā)現(xiàn)這個密室的地上兩道鮮紅的血跡,而本來應該在地上的三角眼和邵旭東卻消失不見了!
這房子密不透風,連窗戶都沒有,兩具大尸體怎么會突然不見?
胖子說:“他媽的這地方邪門的很,我親手把他們就放那里了,竟然就突然不見了,真是見鬼了。”
我心里好笑,說:“是見鬼了,你不是鬼嗎?還怕他們這鬼技倆?”
“不開玩笑,咱們得趕緊的想辦法走,三角眼和那小子的事瞞不了多久。”
我苦笑著說:“這鋼鐵椅子,怎么才能去掉?”
“我來!”黑暗中傳出來一個讓我高興的聲音,是黑小子子祥!
我高興的說:“子祥你怎么知道我遇到麻煩了?”
“不是我知道,是媽媽說的,她說昨天就感覺心驚肉跳的,非得讓我來找你,看有什么麻煩。我就循著你的氣味來了。”
我心里一陣感動,這簡直就是程小楊的第六感救了我。“你能打開我手上這鐵箍?”
“我不能,但是黑四能。”
小黑狗跳到我手臂上,它的身子也就是比我的手臂稍微粗了一點兒而已,張開嘴巴,就開始啃困住我的鐵箍鐐銬,只聽到咔吧咔吧的響了一陣,就跟小孩子嚼碎糖塊一樣的聲音,不一會兒,我竟然恢復了自由。
我拍拍小黑狗的腦袋表示嘉獎,這小家伙連鱷蛟的龍角都能啃下來,這鋼鐵玩意兒更不在話下,絕對是異種。
我輕輕的推開了門,左看右看沒有見到人,就躡手躡腳的走出了別墅,只要逃出了這里,管他們狗咬狗。
可是別墅的大門口,有焦寶雄的一個手下在守著,我看了看,覺得不可能在他眼皮底下跑出去,只有搞定他,我才能跑出去。
剛才焦丁丁把兩個截然不同的口訣結合起來給了我啟示,我想試試自己新悟出來的口訣,還沒等我開口念,卻發(fā)現(xiàn)看門的大個已經(jīng)無聲無息的倒在了地上。
我愣住了,黑小子在我后面殿后呢,小黑狗跟著他。胖子就在我身邊,那是誰下的手?
“還不快走!”一陣腐爛的氣味傳來,竟然是焦丁丁從樓上下來,毫無疑問,是她下的手。
小黑狗卻不領情,好像也聞到了她身上的怪味,汪汪叫了幾聲就躲開了。
我快步走出了別墅,卻發(fā)現(xiàn)焦丁丁也跟出來了。
“你出來干什么?”我問她。
“你能不能把那套口訣告訴我?”她很直接的問。
“不能,那個至關重要。不過你真的沒有聞到自己身上的氣味嗎?”我一邊快速的走,一邊對她說。
“氣味?什么氣味?我平時不涂香水的。”她的表情有點驚慌。
我站下腳步,對她說:“你最好找找你父親,因為你現(xiàn)在身上的味道,跟邵旭東身上的味是一樣的,是死人的腐爛味。”
“??!”焦丁丁驚慌失措的抬起自己的手臂聞來聞去,卻不小心從咯吱窩掉下來幾顆白色的東西,是惡心的蛆蟲。
她差點沒暈過去,瘋狂的拍打自己的身體,把連衣裙整個的扯下來,露出了白色的內(nèi)衣內(nèi)褲,然后拿著外衣在身上抽打,好容易弄干凈了,坐在地上害怕的哭了起來,她扯住我的褲子,說:“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這是有人在害我,一定是有人把我生下來的親生骨肉身上下了詛咒!”
我看著她幾乎等同于裸露的潔白身體,卻一點欲望都提不起來,皺著眉頭問:“你覺得是誰?”
“引產(chǎn)手術是在我家做的,那個死胎也是我父親處理的,他不可能害我。”焦丁丁身上被她自己抽打的滿是紅印,眼睛里滿是驚慌。
我說:“你給邵旭東下詛咒,是想逼他回來見你,那么這個人給你下詛咒,你想想會是想干什么?”
“他想要真正的口訣!”焦丁丁一下子覺悟了,她又抓住了我的腿,急切的說:“你快告訴我,快告訴我,我要受不了了!身上又開始癢!”
果然她又從身上抹掉了一些惡心的蛆蟲。
我心里矛盾一片,這口訣是堅決不能外泄的,但是也不能扔下這個剛剛還幫助了我的焦丁丁不管,心里一橫,撿起來焦丁丁掉在地上的手機,撥打了伯母的電話:“伯母,我現(xiàn)在淄博,遇上了點麻煩事……”說著把事情給她說了一遍。
伯母在電話里說:“告訴你別管那事,你非去招惹。不過招惹了就惹到底,焦寶雄和蘇金鵬還不放在眼里,你等著,我這就出發(fā),給你出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