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種場面,真讓人覺得無趣。
不過我很好奇焦寶雄把我用這種方法騙我來的原因,就眼睜睜的盯著他,看他嘴里吐出什么象牙來。
他卻不理我,反而對跟在他后面的中年人說道:“蘇老弟,你看看小女如何?”
我這才發(fā)現(xiàn),跟著他一向形影不離的四個人,竟然換了一個。這個人年紀(jì)不小了,看樣子跟焦寶雄差不了幾歲,實(shí)在不是一個做下屬的樣子。我卻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一樣。
他很仔細(xì)的看了看焦丁丁,從頭到腳,就跟老農(nóng)民在集市上買牛買馬時候的表情一樣,就差掰開嘴來看牙口了。一邊看還一邊贊道:“人中龍鳳,焦兄生的好女兒。”
焦丁丁臉色被氣的白里透紅,一轉(zhuǎn)身跑了。
他也不見怪,仍然笑瞇瞇的對焦寶雄說:“這閨女一看就是福澤深厚,放在古代這是皇后的命,只可惜不是處子了,不然那件事說不定還真的可以。”
焦寶雄的老臉馬上難看了起來,咬牙切齒的對手下說:“待會兒把那姓邵的小子給我扒皮抽筋,媽的,敢搞老子的女兒!”
然而這并不能改變他女兒不是處女的事實(shí),他高高壯壯的身體穩(wěn)不住似的來回踱步,不甘心的說:“蘇老弟,一點(diǎn)希望都沒有?”
這個姓蘇的陰笑起來,說:“行不行,那就看這位小兄弟了。”
我頓時覺得菊花一緊,這特么的關(guān)我什么事?
姓蘇的直接拉了個椅子坐在我面前,一臉的和善讓我判斷不出善意還是惡意。
“我姓蘇,叫蘇金鵬。我說一段話,看你聽過沒有。”接著他口中念出來讓我震驚的一段話,竟然是阿竹教給我的安魂訣!
這段拗口的話在他口中念來是如此的流暢,而且直接讓我感覺到神魂寧靜,就連焦寶雄和他的手下也明顯的臉色一震。
大部分跟我所學(xué)的安魂訣是相似的,只是每句都有一個或者兩個字符不太一樣。我臉色微微一動,立刻就被蘇金鵬察覺,他立刻停止了念誦,站起身來興奮的說:“他知道!就是他!”
就在他站起來的時候,我一想明白了他是誰!迄今為止,除了教給我的阿竹,我只從蘇天元嘴里聽到過一次安魂訣,這個蘇金鵬又姓蘇,必然是蘇天元的什么人。
焦寶雄也高興的說:“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
我暗罵自己大意,伯母曾經(jīng)對我說過,一定要把這個口訣的事情保密,沒想我這么輕易的就泄了密。
焦寶雄一臉的友善,滿是肌肉的臉上現(xiàn)在掛滿了笑容,對我說:“陳小侄,要說起來咱們也是頗有淵源,我跟你爹雖說不能算是至交好友,也算是惺惺相惜,所以呢,幫我個忙好不好?”
“什么忙?”
“把你會的那套口訣教給丁丁,我就立刻放你走,不僅如此,還會送你足夠心動的酬勞。比如說你想要房子也行,想要錢也可以,想要個美女我也能給你弄個十個八個的。”
“神馬口訣啊?我不明白你說什么。”我只有矢口否認(rèn)。
蘇金鵬把臉貼近我,眼睛中的仇恨就快要刺穿我的心臟:“西門宗主瘋掉的那一晚,口誦生死訣,我父親費(fèi)勁了心機(jī)記下了前幾篇的內(nèi)容,但是后面的卻怎么也記不起來,盡管如此,這前幾篇也保得天元在出車禍死后保持靈魂不散,直接蘇醒了靈智,還修的神魂凝實(shí),遠(yuǎn)在一般的魂魄之上。但是在我兒子的復(fù)活儀式上,我發(fā)現(xiàn)你的靈魂竟然比他的還要強(qiáng)大!竟然能夠生生吃掉了他!”
“我沒看到你在場!”我臉部生硬的看著他。
“你當(dāng)然看不到,我就是個拿槍的小兵。”
怪不得我覺得他有些眼熟,不是因?yàn)樗翘K天元的父親,而是因?yàn)樗?dāng)時就在場!
“當(dāng)時我就猜測,會不會是有全本的生死訣流落出來,我就一直在暗處盯著你,我就發(fā)現(xiàn)你的靈魂越來越強(qiáng)大凝實(shí),現(xiàn)在竟然有些天生異像的感覺,如果不是有正本的生死訣,怎么可能會是這樣?現(xiàn)在終于證實(shí)了。只要你肯把它背出來,咱們的恩怨一筆勾銷,怎么樣?”
“我真不知道,而且就算我知道,恐怕我一說完你就會把我殺了吧?”無數(shù)的電視電影以及歷史劇情讓我明白,殺人滅口獨(dú)享秘密是理所當(dāng)然的。
“如果是對付其他任何一個人的話,我都可能會那樣做。但是你不一樣,你是韋帥的兒子,我可不想被天下人追殺。”
我索性閉上眼睛不理他。
焦寶雄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急不可耐的說:“蘇老弟,這事教給我,用不了兩天,我管保他跟女朋友做愛的細(xì)節(jié)都說出來!”
我被他提到了別墅最里面的一個房間里,直接鎖在了一把固定在地上的鐵椅子上,對我悄悄的說:“你好好想想,我也不要你的口訣,咱們撇開那個姓蘇的,只要你肯把口訣教給丁丁,我?guī)湍銡⒘怂^了后患!”
我心里被他說的亂七八糟,心說你們都死了我才安心。他也不等我回答,從我褲子兜里拿走了我的手機(jī),就鎖上門出去了。
房間里一片漆黑。
這個房間根本就沒有窗戶,一關(guān)門就什么都看不見了。
我回想著剛才看到的情形,整個房間是空蕩蕩的,就中間一把鐵椅子,靠墻還有一個很大的鐵柜子??磥砭褪墙箤毿塾脕韯铀叫痰牡胤?。
我對阿竹說:“能弄開這手銬嗎?”
“弄不開。”
我失望的癱坐在椅子上,對阿竹說:“要不你回去請救兵吧?”
阿竹猶豫著說:“從這里到老家太遠(yuǎn)了,萬一這段時間他們對你用刑怎么辦?我好歹也能保護(hù)你。”
“我保護(hù)他,阿竹你去吧。”胖子突然出來說。
“行嗎?要不你去報(bào)信好嗎?”阿竹問。
“他家里機(jī)關(guān)重重,沒有你們帶著,我根本進(jìn)不去好嗎?他伯母也未必能認(rèn)識我。”
“那只能這樣了,我去了,你可要用心看好。”阿竹無奈的說。
阿竹穿墻而出,我心里突然空蕩蕩的,對胖子的信心嚴(yán)重不足。
我覺得焦寶雄不可能就這么干巴巴的關(guān)著我,如果我堅(jiān)決不說,會不會給我上老虎凳,辣椒水那種酷刑?口訣是堅(jiān)決不能泄露的,但我能不能堅(jiān)持下來呢?
正想著,突然聽到門鎖響,進(jìn)來了一個焦寶雄的手下,他打開了燈,我發(fā)覺他手里還提著一個人,這個被提著的人,赫然就是剛才暗算我的邵旭東!
高高大大的身材現(xiàn)在卻蜷縮成一團(tuán),一聲不吭的被人提著,又被扔到了我面前不遠(yuǎn)的地方。
這個手下瞪著三角眼,目光邪惡,對我說:“老大說了,讓你見識見識我們的手段。”
說完他打開了墻邊的鐵柜子,我只看了一眼,立刻就感到頭皮發(fā)麻,后背冰涼。
鐵柜子出乎我想象的巨大,明明在外面看也就是放置一些刀劍之類的東西,可是打開之后,竟然放置了比我坐的鐵椅子還要大的東西,只是古里古怪的看不懂是做什么用的。
讓我心驚肉跳的事里面一條明晃晃的長鋸,手指般大的鋸齒尖利閃亮,上面還隱約有紅色的血跡。
一排從長到短、從厚到薄的刀具;黑乎乎的不知道干什么用的三角錐,有半人高;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鐵絲,鋼圈之類的東西。
邵旭東在外面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受了不少的折磨,躺在地上就跟死狗一樣。就連身上又鉆出來蛆蟲也沒有精力去擦拭了。
對這個把我騙來的同學(xué),我實(shí)在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索性不去看他。
三角眼從櫥柜里拿出來一個形狀奇怪的帶著鐵圈的鋼筋,邵旭東一看他過來,馬上恐懼的殺豬般的慘叫起來,一邊叫喊一邊躲閃,身體在地上拼命的蠕動著反抗,卻被三角眼駕輕就熟的拿住了脖子,把手中的鋼筋架往頭上和手腳上一套,邵旭東就動也不能動的被困在那里了。
他臉上露出惡魔般的笑容,對我說:“看好了,我這里有世界歷史上幾乎所有的刑具,這只是最仁慈的一種,叫做清道夫的女兒。”
接著他用手一拉手中的鋼筋,邵旭東快一米八的個子瞬間被擠壓成了一個奇怪的形狀,頭快要和腳碰在一起,連慘叫聲都沒了,七竅中同時流出來鮮血。
“停下停下,你這個瘋子!”我驚恐的大叫。
“哈哈哈哈,好,我再給你換一個演示一下。”三角眼停下了手,好像很滿意我的反應(yīng)。
我心里充滿了恐懼,再看柜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才明白,恐怕每一件都是惡魔般的東西,只有掛在上面的那一排刀具,才可能是最仁慈的一種。
他向我走過來,指著櫥柜里的東西,笑著說:“那條大鋸,造型可真美啊,可以把人倒過來,從胯下開始往下鋸,那個三角錐可以……”
他一個一個的給我介紹每一樣刑具的使用方法,讓我聽得不寒而栗,胖子在一邊聽的咬牙切齒,直往我身后躲,當(dāng)他說道凌遲的時候,胖子終于受不了,直接朝他撲了上去,雙手伸出了鋼刺般的利爪,直接抓在了三角眼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