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所有的人都在盯著我,讓我一動也不敢動。特別是老女人看著我的目光很冷漠,讓我感覺她就是在看一個死人。
眼前壓抑的氣氛讓我窒息,他們都不說話,我忍不住問道:“你們到底是誰?要干什么?”
老女人陰森的一笑,臉上的褶子疊起來,白粉被擠得掉下來。問我:“我有個寶貝兒子來找你,你見到他沒有?”
我說:“大姐您兒子長什么樣?”
“咯咯咯,他叫我大姐!”老女人大笑起來,對周圍的男人說到:“你們聽到?jīng)]有,他叫我大姐!我特么兒子都比你大,你敢叫我大姐?”
我心里暗暗叫苦,這老女人不按常理出牌呀,不是說女人都喜歡自己年輕嗎?
“我兒子叫慕涵,三個月前來找你了,之后就不見了,老實(shí)告訴我,是不是你下的手呢,小帥哥?”她用一根棍子頂住我的下巴。
我的眼前浮現(xiàn)出殺馬特過分時髦的發(fā)型,看到這個老女人,我終于明白殺馬特變態(tài)的時尚感來自于哪里,原來是娘胎里帶的。
那么這就是慕高軒的老婆了?我看著她瘆人的妖媚,跟道家高人一般的慕高軒完全不配。
“見過,是不是把頭發(fā)染得五顏六色的那個?他被警察抓了,是我報(bào)的警。”我坦言。
老女人立刻怒起來:“媽的哪個瞎眼的敢抓我的兒子,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后來呢?”
“不知道。”我感覺若是我說他死了,估計(jì)我小命兒今天就交代在這里了。
老女人突然手一甩,手中那根棍子直接抽在了我臉上,我感覺到從臉到脖子都火辣辣的疼。阿竹動了一下,可能是覺得沒有把握,又停下了動作。
“夠狡猾的啊,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是不是你找人去看守所把他殺死了?”
“怎么可能,我哪有那本事。看守所的大門我都進(jìn)不去。”
接著我就感覺雨點(diǎn)般的鞭子落下來,老女人罵道:“老娘一輩子就這么一個兒子,卻死在這里,臭小子,你也不用心存僥幸,反正我兒子已經(jīng)死了,你也就不用活。”
“看到邊上那個拿著刀的了嗎?他叫人肉販子,被他解骨賣肉的人,成百上千,今天你就是他的原料。”
我轉(zhuǎn)頭看到幾個男人中唯一一個扔著小刀玩的那個,身上的肥肉隔著衣服都能看到是一顫一顫的,手里的剔骨刀卻是耍的非常靈活。
“阿妹,就把他交給我好了。”人肉販子帶著殘忍的笑容,鋼錐一般的目光掃視著我全身的肉,那架勢真的是要把我當(dāng)成了可以買賣的豬肉。
“你們倆招呼下,把他弄到那個臺子上去。”
兩個人要來拉我,突然愣住了,好像發(fā)生了什么詭異可怕的事情。人肉販子還在清掃那個特大的木板,嘴里自言自語的說:“我最喜歡年輕的肉,又嫩又有口感,最合適吃韓國棒子口味的烤肉。一邊吃一邊讓他自己看著才爽。”
我被他說的汗毛都炸起來,狠狠瞪了一眼那個把我騙來的天生乞丐,不住的擔(dān)心阿竹自己是不是能夠在這么多人的圍攻下救我。
那塊木板上兩端有四個固定的圓環(huán),中間的地方還有些暗紅,想來我并不是第一個被活生生解剖的人。
壞了,壞了,我的手微微顫抖起來,大冷天的,額頭上也冒出了汗,躲過了這么多生死大劫,難道我就要死在這里?不住的期盼阿竹給力點(diǎn),不用殺的他們?nèi)搜鲴R翻,只要能保得性命就行了。
人肉販子弄好了木板,詫異的說:“干嘛呢,麻利兒的,快弄過來,老子嘴里都流口水了!”
可是我面前的兩個人沒有動。我緊張的看了他們倆一眼,僥幸的想,是不是這倆人覺得不該殺我,想要放我一馬?
沒想到這一眼,卻嚇得我啊的驚叫了一聲,與我同時叫的,還有那個討厭的老女人。
這兩個人不是不愿意動,而是壓根動不了了。從他們的全身正在不斷的冒出密密麻麻的尖刺,每一根都有一支鋼筆長和粗,刺本身是綠色的,帶著紅色的血跡,這些尖刺從他們的嘴巴,鼻子,眼睛里,皮膚里,穿刺出來,一會兒工夫,黑紅的血跡已經(jīng)在地上積成了片。
老女人尖叫了一會兒,以為是我弄的鬼,喊了一聲:“殺了他!”
她身后的那個中年人雙掌成爪抓過來,人販子也提刀殺了過來,堪堪走到離我兩米遠(yuǎn)的時候,一齊停住了腳步,我這次看清楚了,綠色的刺像活動的手指,快速的在他們的喉嚨,嘴臉等任何表面皮膚里刺出來,臉上頭上是細(xì)細(xì)的小刺,嘴眼耳鼻等地方,都是粗粗的尖刺。
老女人這下害怕了,尖叫了一聲,往后倒退了幾步,摔倒在地上,叫喊著:“誰,誰?快出來,正大光明的打一場,敢不敢,敢不敢!”
可惜沒人回應(yīng)她,她可能感覺到什么,把手伸進(jìn)了自己口中去挖東西,還沒等到手伸進(jìn)去,里面的尖刺已經(jīng)露了頭,也是跟其他幾個人一樣無聲恐怖的死去。
我愣了半天,才終于明白我自己沒有遭受同樣的劫難。
我對自己說,趕緊跑,管他們是誰殺的,死了正好。
可是腿發(fā)軟,掙扎了一下,竟然沒有站起來。
地上大片的血跡自己流動起來,詭異的在地上畫出了一行字。
“我不會殺你的,你只是個配角,用你的眼睛見證這個屬于我的時代吧。”
我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總算知道自己應(yīng)該不用死。站起來就趕緊往回跑。在我走出院子的時候,里面燒起來一把陰火,外面人看不出著火,里面的東西卻正在燒成灰燼。
這個隱藏在暗處恐怖的人不知是友是敵,給我?guī)砹藰O大的震撼,這種殺人的方式,無可抵御,實(shí)在是太詭異太恐怖了。
幸好他沒有再次出現(xiàn),后來我想起來,在場的幾個敵人尸體全都是死的詭異無比,只有那個騙我的天生乞丐,卻沒有看到。
連著好幾天,我的心里仍然有障礙,老是想起那天的恐怖場面。
好在伯母伯父回來了,我心里才逐漸安定下來。后來我給他們說起來那天的事,他們都覺得詫異,表示沒有聽說過那樣殺人的事跡。就連那個會迷魂術(shù)的天生乞丐都沒聽說過。
伯母說:“老慕老婆這些年沒少胡作非為,沒想到她竟然死在這個地方,也算是惡有惡報(bào)。至于那個天生的乞丐,我從小到大就沒聽說過這樣的人。”
從過年后,我的生活安靜了很長一段時間,過了年,高考就近在眼前。我用了更多的時間去學(xué)習(xí)復(fù)習(xí),腦海中的知識點(diǎn)不斷的融會貫通。
這段時間中,我做了三件事,準(zhǔn)備高考,學(xué)習(xí)口訣,練習(xí)顏翰飛給我的呼吸法。
成績不必說,自從學(xué)習(xí)口訣之后,我明顯的感覺到頭腦好用,記憶力理解力明顯的增強(qiáng)。
口訣也往前推進(jìn)了不少,這要?dú)w功于阿竹,為了讓我盡快的掌握口訣,她用輪回之眼冒險把我的三魂七魄抽出來好幾次,硬生生的在這幾個月內(nèi)把口訣的大部分記完了,也理解了不少。只是最后一頁的東西太過于艱難,連阿竹也不明白,只好留著等以后再說。
顏翰飛的呼吸法也很有成效,雖然沒有讓我煉出來傳說中的氣感,但總覺得身輕體健,力氣也大了不少。
高考終于來了,6月7日到9日,在整個縣城的所有事都為高考讓路的氣氛下,我信心滿滿的兩天的辛苦考試,很快過去了,等到英語試卷一交上去,我一身輕松的離開了考場。
英姐特地穿了一件水藍(lán)色的無袖旗袍來接我,黑長直的頭發(fā)順滑的流淌在背上,潔白的皮膚在陽光下吸引了不知多少眼球。我一跟她站在一起,瞬間感覺到周圍目光中傳來無形的殺氣。
我那個虛榮的心啊,瞬間低調(diào)不起來了,驕傲的牽起她的手就往回走。
一邊走,手機(jī)響了,是程小楊的:“阿亢,考的不錯吧?記得報(bào)山大哦。”
“啊,知道,行。”
英姐小嘴馬上撅起來了:“好啊,真是念念不忘!”
我訕笑著說:“她是她,我是我,她說過不爭的。”
“哼,不爭既是爭,這小姑娘心機(jī)深的很啊,你想想,如果她死皮賴臉纏著你,你會不會還像現(xiàn)在這樣對她有好感?”
我徹底被打敗了,女人之間的第六感真的是神秘的很啊。但是我覺得程小楊單純的很,不太像是有心機(jī)的樣子。
“阿亢,”英姐一臉的憂慮,“我最多再陪你兩天,就得回美國了,在家待了這么久,再耽誤就不能畢業(yè)了,好在你也基本上沒事了。”
我驚呆了,這半年以來,英姐不遺余力的照顧著我,吃穿住行,再加上對我特殊的意義,我以為她永遠(yuǎn)不會離開我,沒想到這么快就要走了。
一說起離開,我才覺得她竟然對我這么的重要。
“正好,趁著我在美國的時間,你好好思考下咱們的感情,我跟她,到底哪個更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