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明明記得他剛才說那個死去的剝皮老頭,又恐怖又惡心的,也是養(yǎng)鬼宗的,就沖這一點,我打死也不會去養(yǎng)鬼宗。
所以我雖然對左秋明這個人的印象不錯,但對他的話是有點不怎么認同。
剝皮老頭死了之后,這里就沒有其他人了。他看到那具沒皮的尸體,也是黑著臉不忍直視,說:“燒了吧。”
要離開的時候,阿竹說:“等一下,我把那些魂魄引走。”
我手中的單刃劍被阿竹接過去,也不知道她怎么弄得,剛才被吸入劍中的大群鬼魂再一次被放了出來,最讓我驚駭?shù)氖?,雖然沒有了人指使,他們?nèi)匀粧暝蛭易哌^來,仿佛非得要吃掉我才甘心。左秋明和毛卜二人都是開了天眼的高人,當(dāng)然立刻就看到了,我瞅著他們那臉色就唰的一下變了。左秋明說道:“趕快超度,遲了這里怕是要出厲鬼。”
但還沒等他有所行動,阿竹就開始快速念了一段口訣,聲音很大,好像沒有避開人的意思。我聽的明白,正是她教授我的第三段,只是比我念的額快多了。但左秋明和毛卜二人卻像突然聾了一樣,壓根聽不到阿竹念口訣的聲音。
這聲音響起之后,剛開始還沒什么效果,十幾秒后就有了效果,那些鬼魂仿佛聽到了召喚,齊刷刷的轉(zhuǎn)向另外一個方向,開始緩慢的走向西面的墻壁,越走影子越淡,竟然一個個憑空消失了。
那面墻壁,跟其他普通高的墻壁一樣,沒有任何的異常。
左秋明好像見過這種場面,感嘆的說:“小田和我說你跟韋帥頗有淵源,我當(dāng)時還不信?,F(xiàn)在看來是真的了,這樣大規(guī)模的引渡游魂,做的這么輕而易舉,也是你們做的到了。”
回去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你是陳亢嗎?”
我說是。他一直等到我確定了,才說道:“我是陳英卓的同學(xué),聯(lián)系不到她了,你能聯(lián)系到嗎?”
我大吃一驚,說:“剛才還給我打電話呢,我再打打試試。”
果然我撥打英姐的電話,沒人接。
會不會是又睡著了?還是那個手鐲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我趕緊讓卜高興把車開到我姐家的小區(qū),上樓狠命敲了一陣門,沒人回應(yīng)。記得我額頭冒汗,阿竹說:“我先進去看看。”
怎么把她給忘了。阿竹進去轉(zhuǎn)了一圈回來說:“沒人,她的手機包什么的東西都還在她房間里,就是人不見了。”
我第一個念頭就是被蘇天元那邊的人綁走了,這是最有可能的。我不知道蘇家的人為什么這兒么執(zhí)著的非要得到姐姐,但想到蘇天元想復(fù)活,估計是英姐在他的復(fù)活儀式中,起著關(guān)鍵的一個作用。
正說著,毛樂意也接到了電話:“毛哥,那三個人走了!”
“離開醫(yī)院了?”
“是,開一輛別克面包車,車牌號是魯XXXXX,順著黃河路往南走了。”
“追!”
我們?nèi)齻€立刻上車,直接去黃河路是肯定追不上,卜高興直接超近路趕到了城南黃河路口,希望能夠攔截到那輛車。
可是一直等了半個小時,也沒有等到,不是已經(jīng)過去了,就是轉(zhuǎn)到市里其他路口了。
失去了這兩個人的蹤跡,我和毛卜兩個都感覺到很失望,左師叔卻說:“別慌,看我的。”
只見他從兜里拿出來一個圓盤,擺在后座上,一只手做出了有些奇怪的手勢,口中念道:“正德立身,妖孽顯形!”
只見那圓盤上一個針滴溜溜轉(zhuǎn)了幾圈,指向了東北方向。
“往車站方向開!”
卜高興一邊開車一邊說:“左師叔帶著法器羅盤呢,看來今天非有一場大戰(zhàn)不可。”
英姐失蹤不見,我心急如火燎,現(xiàn)在唯一有希望找到的線索就是找到蘇天元的尸體和那兩個人,只要蘇天元的尸體在,英姐應(yīng)該沒有生命危險。
羅盤的指針直直的指向了車站,左師叔也有些急了,催促道:“快點,別讓他們換車跑了。”
卜高興把車開的飛快,連紅綠燈也不顧了。很快追到了車站,果然就看到了一輛七座別克商務(wù),車牌號也對。
我和毛卜二人下車就往車站里面追,左師叔忽然叫道:“等等,不對,他們肯定換車出車站了??焐蟻怼?rdquo;
我們?nèi)齻€又上來,只見羅盤方向急轉(zhuǎn),指向了東邊。
又追了四五里,指針向一個剛剛熟悉的地方指去,我說:“他們肯定去了剛才那個廢棄工廠了。看來那里還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
果然,車子拐了幾個彎,羅盤的指針一直指向了廢棄工廠。毛樂意把身上的符都準(zhǔn)備好了,準(zhǔn)備下去就進行一場大戰(zhàn)。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剛剛開到了工廠,羅盤突然失去了方向,滴溜溜亂轉(zhuǎn)個不停,最后竟然隨便指向了南方。
這下連左師叔也不淡定了。他皺著眉頭說:“這些人鬼心腸真多,竟然連羅盤這種東西也能騙過去,咱們先下去看看。”
連續(xù)的失誤讓我們?nèi)齻€心里有些焦躁,尤其是我,剛才見識了對方殘酷的手段之后,我生怕到最后發(fā)現(xiàn)對方的時候,早上還活蹦亂跳的英姐變成了一句冷冰冰的尸體。
匆匆在工廠轉(zhuǎn)了一圈,這里就跟我們剛走的時候沒什么兩樣,更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阿竹突然在我耳邊說道:“注意安全,我要離開一會兒。”
我警惕起來,知道是阿竹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但是阿竹回來之前,我們?nèi)齻€是手足無措了。左師叔一個勁兒的擺弄他的羅盤,希望它能突然奇跡般的發(fā)揮效力。
毛樂意轉(zhuǎn)到車間后面的辦公室里,里里外外的尋找了一圈,也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卜高興的性子有些粗糙,被這種手足無措的情況急的一個勁兒跺腳,突然飛起一腳踢在半塊紅磚上。
紅磚被他這大力的一腳踢的飛了出去,竟然把后面辦公室的窗戶砸破了,發(fā)出了很大的響聲。
左師叔突然一拍腦袋,懊惱的說:“肯定又是養(yǎng)鬼宗的人,我估計是操縱著小鬼故意在我們前面引路,把我們領(lǐng)到這里來。哼,小鬼肯定藏在這里的某個地方,只不過羅盤怎么沒有反應(yīng)?”
毛樂意在辦公室那邊喊道:“左師叔你快過來,看看這是什么?”
左師叔跑出去,我卻覺得似乎有哪些不對的地方,但卻一時想不起來。跟著左師叔也跑到辦公室,發(fā)現(xiàn)毛樂意正踢開了一張廢棄的床,露出來一個深深地黑色洞口。
卜高興自告奮勇的跳下去,他倆也先后下去了,我突然想到,對方為什么費盡心機的把我們引到這里來?這里又準(zhǔn)備了什么樣的秘密留給我們?想把我們一網(wǎng)打盡?
我也跳了下去。下面黑乎乎一片,左師叔拿出來一個發(fā)光的珠子,照亮了四周。
這是一個弄得很大很講究的地洞,看來是有人長期生活在這里的。
我粗略的估計了一下,這個地洞至少有將近二百平米的大小。兩個床鋪,一張桌子。還有一組衣柜把這二百平左右的空間分成了兩部分。
床鋪這邊是生活區(qū)域,還可以看的到吃剩下的骨頭和蛋殼之類的垃圾。但是隨著我們往里走,里面的情況就讓我汗毛直豎了。
不下十幾具尸體緊緊的擠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說是尸體的話有些不恰當(dāng),因為這些尸體已經(jīng)半干,沒有水分的肌肉和皮膚緊緊的裹在骨頭上,眼眶里空洞洞的,就連眼球也因為干而干癟的趴在眼眶下面,就像干尸在淌淚一樣。
全都沒有衣服,干癟的身體靜靜的擠在墻上,陰森而可怕。
左師叔把手里的“夜明珠”交給卜高興,自己又把羅盤拿出來。只見那羅盤上的針就跟死了一樣,沒有任何動靜。
毛樂意很仔細,他走上前去,靠近了一具干尸仔細的看了看,然后好像發(fā)現(xiàn)什么似的,又快速查看了另外幾個。他忽然說:“師叔你看,這些人好像都沒了心臟。”
左師叔也靠近了一個,扒開緊緊裹住肋骨的皮看了看,說:“果然,手段真熟練,取了心臟竟然還能讓人一眼看不出。這不知道得害了多少人。”
可是也僅此而已。也沒有別的線索了。
“走吧,這里看來是那個老鬼居住的地方,既然不在這里咱們就到上面去找找。”
左師叔帶頭朝外面走去。
就在這時,羅盤突然動了一下,發(fā)出一點聲音。我們都把目光集中在它上面的時候,羅盤突然瘋狂的轉(zhuǎn)起來。
片刻之后,指向了一具干尸。
我們都立刻警惕起來,嚴陣以待,毛樂意法劍指著干尸,小心翼翼的走向前去。那個干尸竟然費力的動了一下,接著就瘋狂的向毛樂意沖了過來。
就像飛蛾撲火一般,干尸撞在了毛樂意的法劍上,冒出一陣青煙,然后一動也不動了。
然后又沒有動靜了。毛樂意拔出法劍,異常嫌棄的拿出一張紙來仔細的擦了擦劍刃。左師叔走上前,在剛才干尸貼墻的位置發(fā)現(xiàn)了一節(jié)黑色的竹子。他恍然大悟的說:“原來藏在這里,這也算是一個法器。怪不得能躲得過羅盤。”
卜高興沖動的把一具具干尸都踢翻在地上,露出了后面的土墻,光溜溜的什么都沒有。
我心里突然急躁起來,對方千方百計的把我們引到這個洞里面來,就為了讓我們看這么不痛不癢的幾個干尸?還把心臟都挖走了,難道是向我們炫耀他們的殘忍?
不對,我忽然明白過來,他們在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