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我和瘸腳老李光明正大的走進(jìn)木枷屯,下午時分,原本封禁木枷屯的戰(zhàn)士全部毫無征兆的全部撤離了木枷屯,只留下木枷屯外圍高聳的鐵絲網(wǎng)。
老實說聽到瘸腳老李說直接從進(jìn)村道路進(jìn)入木枷屯的時候,我嚇了一跳,現(xiàn)在姥爺?shù)某鸺依美褷數(shù)倪z體在木枷屯布下天羅地網(wǎng)等著自己和瘸腳老李,如果光明正大的從村道進(jìn)入那不是還未進(jìn)村就暴露目標(biāo)了嗎?
不過聽了瘸腳老李的解釋,我豁然開朗,首先既然對方布下了陷阱,那顯然在村子里面做足了準(zhǔn)備,想來先前進(jìn)入村子的龍脊渠也被對方發(fā)現(xiàn)了,搞不好對方就在龍脊渠設(shè)下埋伏等著自己和瘸腳老李,所以走龍脊渠進(jìn)入村子不但不安全,反而危險倍增。
其次自己和瘸腳老李光明正大的走進(jìn)村子,反而有幾分空城計感覺,畢竟敢如此進(jìn)入村子的肯定有所依仗,對方勢必起疑,實者虛之,虛之實之,對方在未弄明白自己和瘸腳老李為何敢如此進(jìn)入村子的依仗之前肯定不會動手。
如此分析的話,瘸腳老李的主意倒是最妥當(dāng)?shù)霓k法。
夜幕之下的木枷屯顯得寂靜,寂靜的讓我的心極度的不安,不過瘸腳老李則無比的淡定。
不知是瘸腳老李的空城計起了作用,還是姥爺?shù)某鸺以跐摲却鴷r機,此時村子里面沒有一個人影,儼如一座死村一般。
進(jìn)了村子之后,我和瘸腳老李直接向姥爺家走去。
姥爺家大堂的大門緊閉,門口地面上散落著幾張白幡,看上去有些瘆人。
瘸腳老李看到姥爺家的情形后,停住了腳步,臉上隨即現(xiàn)出了一絲凝重。
思索了一下,瘸腳老李才快步的向大門走去。
我見狀,心一下揪了起來。
瘸腳老李輕輕的推開了大門,隨著大門的打開,大堂里面的情形慢慢的顯露出來。
大門打開之后,沒有想象中姥爺?shù)某鸺覔涑鰜淼那樾?,大堂里面寂靜無比。
瘸腳老李沒有立刻進(jìn)入大堂,而是謹(jǐn)慎的在門口凝視了一番。
大堂正中央豁然擺著一具柏木棺材,原先被瘸腳老李殺死的兩人尸體也被處理掉了,在月光的映射下,地上還有一絲未處理干凈的血跡,讓我詫異的是此時柏木棺材的棺材蓋已經(jīng)蓋上了,不過想到姥爺?shù)倪z體就在棺木之中,心中忍不住激動,隨即繞過瘸腳老李,就要走進(jìn)大堂,拔下姥爺身上的棺材釘,救下姥爺?shù)幕昶牵尷褷數(shù)幕昶寝D(zhuǎn)世投胎去。
“一語,等下,事出反常必有妖,對方不可能如此容易讓我們救出你姥爺?shù)摹?rdquo;瘸腳老李一把拉住我的肩膀,凝重的說道。
我聞言,心中一顫,連忙定睛向大堂中央的柏木棺材望去。
“李先生,你說棺材釘鎖魂的話可不可以將姥爺換具棺木鎖魂?”我望著大堂中的棺材問道。
“這個可能性不大,雖然煞金派有拘魂之法,但是想要在拔出九星釘?shù)臅r候一絲不漏的鎖住你姥爺?shù)幕昶秋@然那不實際,畢竟人死之后,三魂七魄分散開來,漏跑幾縷三魂七魄很正常。”瘸腳老李解釋道。
我聞言,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隨即臉上現(xiàn)出一絲慌亂:“李先生,快走,姥爺?shù)倪z體不在棺木之中。”
我說著拉著瘸腳老李就快速退回到了村道。
“一語,你怎么確定你姥爺不在棺木之中?”瘸腳老李心中疑惑,但還是選擇相信了我。
“李先生,先前姥爺?shù)墓啄驹伙L(fēng)水鼠撕咬過,邊角的位置有老鼠的咬痕,但是大堂里面的棺材完好無痕,我懷疑這是個陷阱。”我緊張的回道。
瘸腳老李聽我的解釋,頓時陷入了沉思。
“李先生,你說姥爺?shù)某鸺視⒗褷數(shù)倪z體藏在什么地方?”先前以為姥爺?shù)某鸺矣美褷斪黟D,想來姥爺?shù)倪z體應(yīng)該在大堂之中,但是現(xiàn)在看來,對方顯然沒打算讓自己找到姥爺?shù)倪z體。
想到對方打算天亮之后就將姥爺遺體所在棺木放置在烈日之下灼燒,頓時心中大急,要知道姥爺?shù)娜昶咂潜环怄i在遺體之中,一旦遺體暴曬,那勢必魂飛魄散。
“一語,別慌,這個時候一定要淡定。”瘸腳老李臉色極度難看的說道。
“李先生,你去哪里?”突然瘸腳老李轉(zhuǎn)身向邊上的屋子走去,我見狀,心中狐疑不已,不明白瘸腳老李的打算。
“我感覺村子里有種怪怪的感覺,我擔(dān)心你姥爺?shù)某鸺以谥\劃著什么陰謀。”瘸腳老李回道。
我聞言,心中一震,瘸腳老李說的對,如果姥爺?shù)某鸺抑皇菫榱舜蛩阏依褷攬蟪?,那風(fēng)水鼠中完全沒必要攜帶鼠毒,加上對方不僅害死了姥爺,而且還連帶害死了木枷屯所有的村民,難道姥爺?shù)某鸺掖蛩憷媚炯贤痛迕竦氖w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
貌似木枷屯感染鼠疫之后,村子就被封鎖了,根本沒有村民出過村子,所謂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現(xiàn)在感覺木枷屯幾百號村民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
難道姥爺?shù)倪z體一起和村民的尸體一起被藏起來了?
想到這種可能,心中重新?lián)Q發(fā)了希望,偌大的村子如果隱藏一副棺材想要尋找是件很困難的事情,畢竟想要和幾百具尸體一起隱藏那就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隨即,我快速跟上了瘸腳老李。
此時瘸腳老李已經(jīng)推開姥爺家隔壁屋子的大門。
“???”隨著瘸腳老李快速的打開大門,我看到大堂里面的情形,忍不住驚呼一聲。
姥爺家隔壁鄰居一家五口的尸體直挺挺的躺在大堂中央,沒有任何的遮蓋,看上去格外的瘆人。
瘸腳老李見狀,一個箭步?jīng)_進(jìn)了大堂,百無禁忌的來到尸體旁。
深更半夜,五具冰冷的尸體,那畫面極具震撼,我感覺雙腿不自覺的有些打顫了。
瘸腳老李蹲下身子,用手托起了身前一具尸體的腦袋,另一只手從尸體下面撿起一張紙。
我見狀,心中疑惑,不明白壓在尸體下面的是張什么紙,隨即深吸了口氣后,小心翼翼的走進(jìn)了大堂。
看到瘸腳老李手中的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哪是什么紙啊,分明是一張祭拜先人的冥紙錢。
“李……先生,他們在尸體頭下放張冥紙錢干嘛?”我疑惑的問道。
瘸腳老李沒有回答,而是極度慌亂沖到第二具尸體旁,托起尸體腦袋,又是一張冥紙錢。
看到冥紙錢,瘸腳老李緊鎖的眉宇松開了,仿佛猜到了什么:“原來如此。”
“李先生,你是不是猜到什么?”我見狀,滿腹疑惑的問道。
“不錯,先前進(jìn)入村子我就覺得奇怪,既然你姥爺?shù)某鸺夜室夥懦鲲L(fēng)聲誘導(dǎo)我們進(jìn)入村子,但是村子卻極其安靜了,你姥爺?shù)某鸺乙矝]出現(xiàn),而且還將你姥爺所在棺木藏了起來,這事情有些反常,不過現(xiàn)在我明白了,你姥爺并不打算立刻抓住我們,而是在等疫鬼歸來。”瘸腳老李分析道。
“疫鬼?”我疑惑的問道。
“木枷屯的村民想必都已經(jīng)被風(fēng)水鼠攜帶的鼠疫害死,被鼠疫害死之后會變成疫鬼,你姥爺?shù)某鸺也⒉淮蛩阌H手對付我們,畢竟他們也知曉我們之中有風(fēng)水之士的存在,未知我們深淺的情況下,他們不敢貿(mào)然出手,所以他們希望村民變成的疫鬼來對付我們,因為村民會被鼠疫害死,所變成的疫鬼也攜帶的鼠疫,一旦被疫鬼沾身,隨即感染鼠疫,你我必死無疑。”瘸腳老李神色凝重的分析道。
“我可怕的算計。”我聞言忍不住被姥爺仇家的手段嚇到了:“但是李先生,那這村民頭下的冥紙錢是怎么回事?”
“你也聽過頭七回魂夜的說法,也就是說人死后第七天,死者的鬼魂就會歸來,但實際上世人皆知頭七,卻不知頭三的說法。”瘸腳老李說道。
我聞言,疑惑不已,確實頭三的說法還是第一次聽到。
“人有三魂七魄,世人一直以為三魂七魄是頭七回魂夜一道歸來,但其實不然,三魂七魄是分開歸來,頭三是三魂歸來,頭七是七魄歸來,但因為只有三魂七魄會合才能成鬼,所以世人一直以為三魂和氣魄是一起歸來的。而這冥紙錢則是召喚七魄而用。”瘸腳老李繼續(xù)解釋道。
“召喚七魄而用?”我聞言,有些不理解。
“沒錯,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新生之鬼急需冥錢買通小鬼,所以只要在尸體頭部放張冥紙錢,為了盡快買通小鬼,少受磨難,七魄會提前歸來取錢,一旦七魄歸來,疫鬼就提成成型。”瘸腳老李解惑道。
聽了瘸腳老李的解惑,心中震撼不已,想不到頭七回魂夜還有如此說法。
“等等,一語,你姥爺死去幾天了?”忽然瘸腳老李仿佛想到了什么,臉色劇變,急問道。
“今天已經(jīng)是第三天吧。”我回道。
“第三天?不好,三魂已歸,現(xiàn)在又有冥紙錢引誘,村民的七魄隨時歸來,到時候疫鬼成型,那我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我說怎么今天下午外面戰(zhàn)士撤離,而且村子里也沒有你姥爺?shù)某鸺?,原來是在躲避疫鬼。一語,快走,村子不能呆了。”瘸腳老李說著轉(zhuǎn)身就要往屋子走去。
我聞言,嚇了一跳,想不到對方的算計如何可怕,隨即跟著瘸腳老李正打算離開村子再說。
忽然,剛走出大門的瘸腳老李猛的轉(zhuǎn)身,急速退回到屋子,關(guān)上了大門:“來不及,七魄已經(jīng)來了。”
“?。?rdquo;我聞言,整個人一下子墜入冰窟,村民的七魄被冥紙錢提前引誘而來,三魂七魄合會,疫鬼成型,到時候村子都是疫鬼,那自己和瘸腳老李不是……
想到這里,冷汗順著后背不自覺的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