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胖徹底鬧翻了,多年兄弟情毀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
我渾渾沌沌地對著電腦,就像一尊雕塑,直到被幾縷陽光照在身上,原來不知不覺間天色大亮。
新的一天開始了,帶給我的卻只有孤獨,寒冷,無助。
如果詭異事真的不斷發(fā)生,我還能渡過多少個明天?
洗漱一番后我回到臥室,看見女嬰江無漾依然昏迷不醒。發(fā)白的臉,青紫的唇,冰冷的小身子,
我癡望了很久,心里一陣針扎般疼痛,于是俯下身握住江無漾的小手,親了親她冰冰的臉蛋,很輕微但又很堅定地說道:“小壞種,無論你是什么怪發(fā)揮,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除非他們從我尸體上跨過。”
昏迷中的江無漾似乎有所感覺,小巧的鼻子微微噏動,小嘴巴嗒巴嗒兩下,竟自然而然地倚進我懷里。
這會床鋪還是亂七八糟的,堆滿了一扎扎華夏幣,美元,歐元。而那個裝載著雙頭金蠶蠱的錦盒,就靜靜躺在錢堆之中。
我望著這個令人心寒的錦盒心頭一驚,忽地閃過一絲奇怪的念頭:小胖忽然間性格大變,會不會是被那只邪惡的雙頭金蠶蠱瞅了一眼呢。
只不過我也被它瞅了一眼,怎麼又沒事?!
這該死的錦盒,我要怎麼處理?。?!
算了想不通就懶得再想,我僅僅愣了片刻,就趕緊把錢連同錦盒裝回旅行袋,再塞入床底。
其實我這會實在是心力交瘁,于是抱著江無漾又冰又軟的身子,很快便沉沉睡去......
一覺醒來,居然已經是下午四點多。
今天是周一,本來要回校上課的,只不過期末考試早過了,本周就要放暑假,哪個煞筆會回校啊。
我剛睜開眼睛,就馬上瞅瞅女嬰江無漾的狀況。
哎,江無漾依然病怏怏昏迷著,沒有一絲好轉的跡像,看上去心疼死了。
我首先想到的是帶她到醫(yī)院,然后猛地拍拍自已腦子怒罵笨蛋。
江無漾本身就是個怪物,上醫(yī)院能有用嗎。
哎天下的怪事莫過于此,任誰也想不到,自已竟然會關心,照顧一只不明來歷的小怪物。
我還記得昨天曾跟小胖討論過柳蝶倆母女的身份。小胖以半拉子專家的姿態(tài)說,她倆可以白天出沒,還能哂陽光,應該不是鬼。但究竟是什么物種,小胖也說不上來。
后來小胖還故弄懸虛地說,說不定柳蝶倆母女是外星人,借用了人類軀體,而真身是一只巨大的母螳螂,加上一只小螳螂呢。
尼瑪小胖這貨就這得德性,無語了。不過我倒是松了一口氣,心說反正她倆不是鬼就好,畢意人鬼殊途,沾著鬼從來沒有好下場。
現(xiàn)在我已經下定決心:女嬰江無漾是怪物也好,外星來客也好,仙童也好,反正我是照顧定了,相依為命不離不棄。
接下來我并不想呆家里,就抱著江無漾出門撞撞運氣,尋找那個虛無飄渺的乳青質女生。
根據柳蝶留下的字條說,兩三天內要是找不到乳青,江無漾就會發(fā)生可怕的病變,可把我急死了。
剛出巷子口沒多遠,我就看到前面不遠處圍著一群閑人,好像是在看熱鬧什么的。
我當時還有些奇怪,因為外面街道雖然人來人往,但都是行色匆匆那種,難道是有什么小販把攤子擺進來了嗎?
再走近一些,我終于看清楚了。原來是一群人圍著一位坐在墻邊的小女生,正在議論紛紛。
墻邊那女生的模樣當真可憐,整個人蹲在地上,懷里抱著個背包,頭發(fā)凌亂,衣服皺巴巴的,一付離家出走的流浪少女模樣。
不過在流浪少女的耳朵頸間手臂,卻掛滿了奇怪的銀飾品及玉飾品。
我一見之下愣住了,心說這不是芃芃嘛,她怎麼跑我住所街口蹲著,難道又有什么陰謀?!她這是要整哪出戲啊!
原來一群人圍著的原因,是有三名一看就是地痞流氓的家伙,正對芃芃你一言我一句的調戲。
因為圍觀人數(shù)不少,三名地痞流氓倒也不敢太放肆,有個說妹紙,你是不是很缺錢,哥看中你身上的飾物了,愿意出三百元買下,成交嗎......五百元,最高價了。
另一個又說小妹妹,看你真的蠻可憐的,不如咱們哥幾個收留你好不好,管吃管住包睡得好,還有工錢什么的。
最后那個頸間有塊腫肉的小流氓最壞了,居然嘿嘿銀笑著說小妹紙,你看你混身臟兮兮,現(xiàn)在最需要大吃一頓再洗個鴛鴦浴,不如跟哥走吧,包你滿意哈哈哈。
芃芃把腦袋搭拉在兩腿之間,很是楚楚可憐的樣子,根本沒有理會三位流氓說些什么。
不過她似有所感地抬起頭,有意無意中朝我這邊一望,眼神頓時一亮。然后朝三名小流氓嫣然一笑道:“三位哥哥,真的要我跟你們回去嗎?”
三名小流氓估計是見著芃芃的真容,被她的美態(tài)嚇呆了,只有那腫肉男的結結巴巴地說:“是啊,是啊,那......那你來不來?”
芃芃笑得更燦爛了,媚媚地說道:“我倒時想跟三位帥哥走,可我是來找表哥的,我表哥不同意怎麼辦?要不你們問問他?”她話還沒說完,忽地就站起身,極為靈巧地沖出人群來到我面前,甜甜地叫了一聲表哥。
我一時間愣住了,心說靠!我神馬時候有你這個表妹了,這小丫頭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這會那三個小流氓馬上圍了過來。估計是看到我身材中等樣子平常,懷里還抱著個小嬰兒,也沒多在意。那個腫肉男就嘿嘿銀笑著說道:“喂喂,你是她表哥是不,我跟你表妹一見如故,一見鐘情,所以她只要情哥不要表哥,想跟我們走,你不介意吧。”
我臉色一沉正要搭話,已經快速躲在我身后的芃芃,忽地探出頭來笑著說:“喂喂帥哥,我倒是想跟你走,可是你脖子上的腫肉怎麼在變黑,而且越來越腫了,這是什么病?好惡心啊,你還是趕緊去醫(yī)院看看吧。”
那個腫肉男卻是看不到頸間,忙問兩名同伴,他頸間的腫塊是不是變黑變腫了。
腫肉男的兩名同伴一瞅,馬上驚叫道:“天??!腫劉你的腫塊真的在變黑,而且越來越大,就好像里面有什么東西要跑出來,趕緊去醫(yī)院吧。”
那腫肉男這才伸手摸了摸,估計痛疼得要命,大聲慘叫起來,并被兩同伴一左一右夾走了。
這會我已經明白是芃芃在搞鬼,就趁亂把她拉走,邊走邊說道:“芃芃,你是來找我的嗎?你怎麼知道我住址的。”
現(xiàn)在的芃芃,又換成一付可憐巴巴的模樣,她凄兮兮地說道:“人家一直在等你回復,江魚哥哥,我可是等不及了,求求你救救我吧,讓我在你身邊就行。”
其實我對于古靈精怪的芃芃好感不大,不過猛然想起她說過,自已是黎族老巫醫(yī)的關門弟子,心念電轉之下說道:“嗯,那好吧,只要你能回答三個問題,我就考慮讓你跟著。”
芃芃大喜之下馬上變臉,激動地拉著我衣袖,催促我快問快問。
我頭一個問題問的是:什么叫丙火之地。
芃芃看來還真有料,不假思索張口就說道:“丙火就是太陽之火,天下間至陽至烈之火。所謂丙火之地,當然是指太陽之火最烈的地方。這種地方在華夏國有五處,分別在......”
我心中大喜,趕忙制止住芃芃的黃河泛濫,正色問出第二個問題:知道什么是雙頭金蠶蠱嗎?
芃芃一聽之下頓時花容失色,一聲驚呼掩著嘴巴,身子不住發(fā)抖,顯然是一下子受驚過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