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女子并非長得沒有特色。
她有著1米70的火辣身材,臉龐美艷性感,是那種在大街上回頭率超過百分之九十的標準美女。
如果她真的曾從大門外走進來,在場服務(wù)員不會都沒有看到過。
大家都懵了,難道那黑衣女子會穿墻術(shù)?或者她是從廁所的墻壁外穿進來的?
我忽然間想到一件事情,指著屏幕上的洗手間,問保安主任道:“女洗手間的窗戶離地面有多高?窗戶外面是什么地方?”
保安主任還沒反應(yīng)過來,長相高大粗猛的刑警大隊劉隊長猛的一拍腦門,一個箭步?jīng)_出了保安室的大門。
不愧是刑警隊長,這反應(yīng)真快!
我心中贊許一聲,跟在他身后。
回到案發(fā)現(xiàn)場,只見洗手間外側(cè)的墻面上并排橫開了兩扇狹小的氣窗。
運河小筑是運河沿岸改建后新建的,底樓的層高接近四米,那氣窗的底部離地面大約三米。
別看劉隊長牛高馬大,心思卻十分細膩,他頗為贊賞地望著我道:“云先生,你的意思是兇手可能從氣窗外翻進來作案?不過,這扇窗離地面那么高,恐怕很難爬進來吧。”
我道:“對于受過專門訓(xùn)練的人來說,這點高度并不算什么。那黑衣女子的動作非常敏捷,很可能受過專門訓(xùn)練。”
劉隊長微一沉吟,然后蹲了下來,對身后的一名警花道:“小趙你身體輕,踩著我的肩膀上去看看是否有人爬過的痕跡。”
“是!”
小趙踩著他的寬肩晃晃悠悠地扶上了墻壁。
劉隊長將上身緩緩撐直,口中調(diào)侃道:“看不出你這丫頭屬螃蟹的,肉都長在骨頭里了。快點,我可撐不了多久。”
小趙氣呼呼的抬腿用力踩下去,疼的劉隊長忍不住喊了出來。
尋常女孩都討厭被人調(diào)侃體重身材,更何況年輕俏麗的警花?要不是看在對方是領(lǐng)導(dǎo)的面上,恐怕這一腳就是踩在他后腦勺上了。
她穿著警裙,這猛一抬腿,免不了引人遐思。
我以電光火石般的速度一覽裙下風光,忽然覺得鼻孔熱了起來。
小趙回頭瞧見我臉上表情,登時小臉緋紅,惡狠狠地朝我瞪了一眼。
我當時的表情自然十分尷尬,只得趕緊轉(zhuǎn)過身去,從口袋里默默掏出了紙巾。
片刻后,小趙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地面。
劉隊長揉了揉肩膀,笑問道:“上面情況怎么樣?”
小趙沒好氣道:“沒有鞋印,也看不出有其他人爬過的痕跡。”
我道:“不可能。兇手一定留下了痕跡,你可看仔細了?”
由于轉(zhuǎn)身太過倉促,我還沒來得及扯掉堵住鼻孔的紙巾。
劉隊長見狀奇怪問道:“云先生,你怎么了?”
我干咳一聲道:“沒什么,下午橘子吃多了,火氣有點重。對了,我建議你們再上去好好瞧瞧,一定有遺漏的地方。”
小趙雖然苗條,但是有些輕微的恐高,剛才那一下已經(jīng)令她夠嗆,更何況還要再爬一次?當下沖我發(fā)脾氣道:“你懂什么?這里是案發(fā)現(xiàn)場,不相干的人員立刻給我出去!”
劉隊長忙道:“沒事,這回輪到我上去看看了。不過……”
小趙可沒空給大老爺們當踩腳板凳,當下沖我喝道:“你不是挺能說的么?有本事自己上去看看!”
不等她說完,我早已騰空一躍,扶上了墻壁,瞧得趙警官呆了一呆。
果然如趙警官所說,四周沒有多余的痕跡,難道兇手真的是穿墻而入?
劉隊長也是一頭霧水,忙完現(xiàn)場后便將我們這些目擊證人解散了。
回到家后我沖了個涼水澡,關(guān)燈后舒服地躺在床上,腦海中全是那黑衣女子的身影。
瞧她當時臉上的表情,即便不是真兇,恐怕也脫不了干系。
但她殺人的理由是什么?
而且橫豎怎么看她都是個活生生的人,如果她是兇手的話,是怎樣做到那種尸變程度的?
思慮半晌,一陣倦意襲來,眼簾漸漸變得沉重起來。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臥室內(nèi)的溫度變得陰冷起來。
我記得自己在洗澡前明明將空調(diào)打到二十七攝氏度,那是在夏季十分宜人的溫度,不該像現(xiàn)在這么低。
其實室內(nèi)的溫度也算不上很冷,只是一種陰到骨子里的寒。
我身上只蓋了條薄薄的毯子,當下忍不住伸手去摸床頭柜上的空調(diào)遙控器,可閉著眼睛摸了半天都沒能摸到。
我記得遙控器明明擺在床頭柜上,伸手一撈就能撈到。
今晚這是怎么了?
我苦笑著打開床頭燈。
當?shù){色的微弱燈光亮起時,我的目光瞬間定格在靠近陽臺邊上的一張沙發(fā)椅上,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凄冷的月光透過落地移門上的玻璃傾灑在那張椅子上,突顯出一個黑色的身影。
她直勾勾地盯著我,披肩的長發(fā)下的臉龐此刻在淡藍色的光暈下透出一種令人心悸的慘然。
是那黑衣女子!
她怎么會出現(xiàn)在我家里?
我勉強鎮(zhèn)定心神,從床上緩緩直起大半個身子,右手悄悄摸出藏在枕頭下桃木短刀,喝問:“誰?”
沒有回答,只是一聲輕笑。
她大半個臉都被深埋在黑暗中,所以看不清表情,只覺得那聲笑令人毛骨悚然。
笑聲甫落,她以一個曼妙的身姿緩緩走出臥室。
我自認并非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在這孤男寡女的暗室里,本該香艷旖旎,但此刻只覺得寒毛直豎。
眼看她就要走出臥室,我連忙下床追了過去。
她走得并不快,不知為何,我總在伸手可及的時候與她拉開了距離。
追出臥室,經(jīng)過客廳,跟著她走出了敞開的房門,來到了電梯口。
“等等……等等……”我一邊追一邊很想問她幾句,可話到嘴邊就成了“等等”兩個字。
一股輕風透過走廊上敞開的落地窗鬼魅般輕掠了進來,將她那頭黑色的發(fā)絲吹拂揚起,現(xiàn)出一個令人心悸的凄美背影。
她突然回頭露出一個詭秘的笑容,接著輕飄飄地進了電梯。
我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擠進快要合攏的電梯門。
然而,就在我的后腳跟跨入電梯時,里面的燈光瞬間熄滅,身后傳來了電梯門合攏的聲音。
我勉強咽下一口唾沫,想要從口袋里摸出打火機,可摸索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穿著睡衣出來的。
正當我不知該如何是好時,眼前閃起一絲光亮,可那女子不見了,而眼前也并非電梯內(nèi)的空間,而是一處黑漆漆的巷子。
這巷子似曾相似,此刻卻又如此陌生。
喵!
彷徨間,一聲貓叫自角落里響起,緊接著一個細小的黑影躥上了右側(cè)的一堵矮圍墻。
圍墻下是一個老式的墻門。
恍惚中,我走了進去,忽然瞥見那黑衣女子正立在狹窄幽暗的過道盡頭。
她的背朝向我,披肩的長發(fā)被一股從旁邊吹來的輕風拂得四下飛揚,令人感到一種莫名的寒意。
在她的身周擺著一圈焰苗微弱的蠟燭,仔細一看,燭臺竟然是一個個白森森的人頭骨。
我數(shù)了數(shù)人頭骨的數(shù)量,一共有九個。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是一個十分邪門的九陰離魂奪舍陣!
這黑衣女子果然不是善類。
我硬著頭皮走到她背后,右手正要搭上她的肩膀,忽見她轉(zhuǎn)過了身體。
月光鉆進了烏云的縫隙,四周黑洞洞的。
她低著腦袋,看不清臉龐。
片刻后,垂落披散的長發(fā)下傳來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你來啦,是在找這個么?”
一道微弱的焰苗自眼前騰起,突顯出一張皺巴巴的老臉。
她“桀桀”陰笑著,張開血盆大口伸向了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