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途中情況還好,我沒有再摔跤了。
在馬路邊上的餐館中,我在吃了一頓飽飯之后,來到了醫(yī)院。
醫(yī)生說我需要住院,但我對醫(yī)生說我得先到工廠把工作辭掉,之后才能住院。
我拖著一條包滿了紗布的腿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倉庫。
迎著同事們和領(lǐng)導(dǎo)們詫異的目光,我不由得慚愧得低下了頭。
“怎么了?”領(lǐng)導(dǎo)們異口同聲地問。
“我……我到山上去游玩,不小心踩到獸夾了。”我回答。
“哦,原來獵物落入獵人的圈套了,嘿嘿嘿……”同事小張幸災(zāi)樂禍地說。
“閉上你的烏鴉嘴!”我對小張說。
“你現(xiàn)在還能搬運貨物嗎?”倉庫的秦庫長問我。
我無奈地?fù)u了搖頭,說:“庫長,我正是來辭職的。我馬上要去住院治療,我上不了班了。我希望庫長能即日批準(zhǔn)我辭職走人,謝謝了。”
“嗯,這樣???我這兒是沒問題的,好吧,我向領(lǐng)導(dǎo)說明一下吧,像你這種特殊情況,即日離職應(yīng)該沒問題吧,本來申請辭職后是要再做一個月才能走人的哦。”秦庫長說。
“那真是太謝謝您了。”我感激地說。
“不客氣!我會對領(lǐng)導(dǎo)說明情況的,萬一領(lǐng)導(dǎo)不同意,我再通知你。不過,應(yīng)該會同意的,因為你已經(jīng)上不了班了。”
“謝謝,謝謝!”
…………
從倉庫出來后,我就去醫(yī)院住院。
住院的第一天,秦庫長就給我來電話了,他說領(lǐng)導(dǎo)同意我即日離職,我充滿感激地對秦庫長道謝。
本來,按照醫(yī)生的意思,我應(yīng)該住四天院的,但是,我才不這么干。
住院兩天后,我就強忍著腿上的痛,我?guī)е莻€撿來的古怪的袋子,還帶著一把小鐵鍬上山了,我得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到底是我被鬼捉弄呢?還是我時來運轉(zhuǎn)?
我來到那棵“可能”有金子的樹下,我用小鐵鍬認(rèn)認(rèn)真真的不停地挖,終于,在我挖到一米深的時候,我挖到了幾個硬梆梆的東西。
我頓時異常興奮,渾身都是勁。
我三下五除二地把這些“寶貝”旁邊的土清理掉了,終于看清這些“寶貝”散發(fā)著金色的光芒。
“?。〗鹱?!這些一定是金子!”望著這些像拳頭一樣大小的金錠子,我不由得心花怒放。
我是個有孝心的孩子,當(dāng)我看到大把的金子,我腦海中首先出現(xiàn)的畫面不是自己怎么享樂,而是老爸老媽露出幸福的笑容。
我欣喜若狂,有錢了,我就可以隨時找個姑娘結(jié)婚,之后,爸爸就可以順利地作爺爺了、媽媽就可以順利地做奶奶了,有錢了,可憐的爸爸媽媽就可以享受良好的醫(yī)療服務(wù)了。
我一點數(shù),嘿,5個金錠子,它們都有拳頭大小。
我高興地把那個撿來的袋子打開,然后把這些金錠子裝了進去,然后,我又在這個坑中填土,一直把坑填平。
我背著這些金錠子下山了。一路上,我都哼著小曲,我心里多高興??!高興得簡直難以用語言形容!
但是,真的是好夢容易醒啊,就在快要到達山腳下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手機上顯示是老媽的手機號。
“媽媽……”
還沒等我說完這句話,手機中就傳出了老爸那沉重而又蒼老的聲音:“城巖啊,你快點到DD縣醫(yī)院來,你媽剛剛昏迷了,我叫了120,120已經(jīng)送她去DD縣醫(yī)院了。”
“啊……”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難道,撿到金子,就注定要一場歡喜一場空?
“哦,爸爸,你不用擔(dān)心,我馬上就出發(fā)去DD縣醫(yī)院。爸爸,你一個人在家能照顧自己嗎?”
“城巖啊,我是沒問題的,只是,你老媽沒人照顧?。∥抑唤o了醫(yī)護人員1000元錢,你要把錢準(zhǔn)備好再去啊,也不知道你老媽這次嚴(yán)不嚴(yán)重啊!”老爸說。
“好的,你放心了爸,我一定會照顧好媽媽的。剛好我這兒有一些錢,我也有時間,總之,你放心就好了。”
“嗯……唉……”老爸很懊惱。
我加快了腳步,在下山的一路上,我都氣喘吁吁。
終于,我來到了山腳下,并且,我很快就攔下了一輛開往DD縣醫(yī)院的汽車。
大約2個小時之后,我在縣醫(yī)院門口下了車。
我提著一袋金錠子進入了媽媽的病房,我看見,此時的媽媽的臉色是那樣的蒼白憔悴,她正一邊吊著藥瓶,一邊睡覺呢。
我在媽媽身旁坐了下來,我的手里還緊緊拽著那一袋金子。
我從一名護士口中得知,媽媽已經(jīng)病得不輕,從此以后只能在病床上度過余生了。
見此情形,我心想:“媽媽病重,這是不是與那個鬼有關(guān)呢?那個詭異的鬼,他究竟是想幫我還是想害我?如果想幫我,怎么可以這樣讓我一場歡喜一場空呢?如果想害我,怎么非得折騰出一袋金錠子來?”
媽媽的治療費用是非常高昂的,這一點我非常清楚。雖然媽媽有保險,但是,那微薄的保費在巨額的治療費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我覺得,現(xiàn)在最要緊的,就是把這些金子兌換成現(xiàn)金了。雖然我手里有一張六萬元的定期存折和三千元錢,但是,這種病的醫(yī)療費用太高,六萬多元錢根本就用不了多久。
我在媽媽面前坐了大約半個小時,媽媽始終沒睡醒。
我想:“我還是先去一趟銀行吧,我得取出一部分錢來。”
正好,一家銀行離醫(yī)院不遠,我趕緊離開醫(yī)院去銀行取錢。
我整整取了五萬元,回到醫(yī)院后,我一次性在收費處給媽媽交了四萬元錢。
“要不然,我還是先去把金子換成現(xiàn)金吧,這么多的金子老是帶在身上,特別不方便!”想到這里,我就準(zhǔn)備離開醫(yī)院了。
正好醫(yī)院的走廊上有護工正在找活干呢,我趕緊找了一個女護工來照顧媽媽,我給這個女護工開了雙倍的報酬,而且是先付一個禮拜的工資。
我千叮嚀萬囑咐,要求這個女護工一定要照顧好我的媽媽。
在離開醫(yī)院前,我在醫(yī)院的稱體重的機器上稱了一下這些金錠子的重量,然后我又用手機上網(wǎng)查看了一下金價。
我現(xiàn)在只想找一家離醫(yī)院近一點的金店,我不想花那么多的時間去換錢。
我坐了上了一輛摩的,摩的師傅告訴我離醫(yī)院十里路的一條街就有一家金店,于是,我坐上了這輛摩的。
來到了金店門口,我看見這家金店的門的上方掛了一個牌匾,牌匾中有“嘿嘿金店”四字。
這家金店雖然面積只有十平方米左右,但是,金子的品種非常多,各種金飾品和金條一應(yīng)俱全,另外,店中的柜臺上還擺放著一些古董。
有一個年齡大約四十五歲左右的男子此時正在柜臺里招呼顧客呢,有兩個顧客正在金店看貨,看樣子,這個中年男人就是金店的老板了。
正好這兩個顧客買了金項鏈之后就出門了,我趕緊提著這袋金子進了店門。
“老板,我有金錠子要賣,你看這值多少錢?”我一邊說,一邊解開那個古怪的袋子。
“金錠子?”店主好奇地問:“這是從哪兒弄到手的?”
“是我家祖?zhèn)髦畬?,因為我媽媽生重病,所以我不得已才把它們出手?rdquo;我騙他說。
“哦,你拿一個出來讓我看看貨色。”店主說。
我拿了一個出來給他看,沒想到,他搖了搖頭,說:“你一個小毛孩,還騙起大人來了?”
我一下就懵了,雖然按照我自己并不高明的判斷,這是真正的金子,但是,對方卻完全否認(rèn)了。
“老板,你是說,這金子是假的?”我不解地問。
“這是高仿品。”店主說。
“高仿品?唉……”我非常失望,但是,又不肯定金店老板是不是在騙我,于是,我說:“老板,你直說吧,你愿意收購我這袋金子嗎?”
“我只要真金。”店主說。
“這么說,生意沒得做了?”我一邊說一邊往門外走。我深深的知道,做生意的人最怕的就是這一招,因為店主不知道顧客心里想的是什么,也不知道顧客會不會愿意再回頭。
“這個……回來,你回來,如果你有誠意,你說一個數(shù)吧,你想賣多少錢?”店主說。
“說多少你都不生氣?”我問。
“是啊,你說吧。”店主說。
“九百萬元吧。”我故意獅子大開口。
“???開玩笑,你還是去識貨的人那兒賣吧。”店主說。
“哦,我就知道你不太內(nèi)行。”我又故意往門外走去,其實我心里在等他叫我回頭呢。
“回來回來,好商量。”店主忙叫道。
我心里覺得好笑,一下又說是假的,一下又說好商量,這個人真是個奸商。
“好的,不過,現(xiàn)在我改變主意了,我要九百零一萬元。”我說。
“行??!”店主說。
我心想:“這袋金錠子可真是寶貝,不管多貴都有人想買。”
…………
三分鐘后,店主說:“九百零一萬是沒問題的,只是,我現(xiàn)在手頭的現(xiàn)金只有150萬元。”
我用手機上的計算器算了一下,901除以5,等于180.2,所以,我對店主說:“老板,你買我一個金錠子都不夠呢。”
店主說:“讓我先買一個不行嗎?我可以寫一張欠條給你,我按上我的指印。”
看起來,這個店主對這些金錠子非常感興趣,這些金錠子可真是寶貝了。
“好吧。我這個人就是容易相信人。”我說。
其實也不是我不夠謹(jǐn)慎,我只是想快點把錢拿到手,因為,媽媽迫切地需要錢來治病。
我從這個古怪的袋子中掏出了一個金錠子,把它遞給了店主。店主也給了我150萬元錢。我把150萬元錢裝進了那個古怪的袋子。
接下來,店主把欠條寫好了,也按上了指紋。
我把這張欠條裝進了褲口袋,說了聲“拜拜”就出了店門。
雖然我的小腿還會痛,但現(xiàn)在有了這么多的錢,我心里覺得挺安慰的。
出金店的店門的時候,我心想:“那只鬼到底搞什么鬼,我和我媽都遭災(zāi),但是又有了這么多的錢。如果我沒做那樣的夢,那是不是我和我媽還會遭災(zāi)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