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想法?”流云轉(zhuǎn)身面對張奇,忽然問道。
張奇平復(fù)了心情,然后說:“聽十九局的閭丘道曾說,我需要去奧伯龍找一個叫陳夢回的女人,他說這個女人會幫我找到張安。”
聽到這個名字的流云的目光緊瞇,泛著危險的光,“那個女人?”
“怎么?”張奇覺得流云就像是話里有話似得,只見流云咬牙說,“她就是帶我們進入奧伯龍的人。”
張奇以為流云還要說什么,但流云卻忽然沉默了下來,那雙眼睛里透露出的光芒咄咄逼人。他忽然說:“像你這個實力進入奧伯龍,絕對不可能活著出來。”
“可是——”張奇一頓。
“不論如何你都不能在這之前去奧伯龍,”流云毋庸置疑地說,“只要你是張安的兒子,我就絕對不允許你去送死。”
張奇忽然沉默了下來。對于流云的話,張奇并不覺得有錯,但他心里知道如果遲一天去奧伯龍,那么父親生還的幾率就更少了一分。天生的血緣關(guān)系讓他們之間有一種難以剪短的紐帶,這種紐帶的聯(lián)系讓張奇下意識關(guān)心著張安的生死存亡。
“如果你想去,那么你就在一年以內(nèi)將實力從E級升到A級。”流云看著張奇地下的頭,似乎想了一段時間這才說道。
“A級?”張奇驚訝,“是升到A級斗獸場?”
流云微微點頭算是回答。
翌日。
張奇再次站到太叔浦的身前時,他看著這個忽然站到他面前的陌生人第一反應(yīng)便以為這人是前來申請斗獸師,他此時心里正焦急張奇的下落,對于工作上的事情他已經(jīng)有些分神,不耐煩地打發(fā)那人離開:“今天我沒有時間,要成為斗獸師首先要有推薦信。”
張奇卻不說話,而是將懷中的黑色盾牌拿給太叔浦看,那太叔浦認(rèn)得這塊黑色盾牌,正是他當(dāng)日送給張奇的盾牌,可為什么這盾牌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個陌生人的手中?
“張奇怎樣了?”太叔浦驚訝地說。下意識覺得張奇出了事情,但令太叔浦料想不到的是,那個陌生人竟然說:“我就是張奇。”
“怎么可能?”太叔浦原本是在整理著有關(guān)異度空間的資料,這時卻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渾濁的雙眼望向張奇,卻見那隱藏在帽檐陰影中的人影的雙眼堅定,太叔浦甚至都懷疑自己聽錯了,可當(dāng)他看向那雙眼睛的時候,卻又覺得頗為熟悉,竟然隱隱有些相信這人的話。
就在太叔浦想要打消這個瘋狂的想法時,卻見那隱在長袍中的人朝測定室里走來,雙手徑直走向那散發(fā)著光芒的測定石走去,還不等太叔浦阻止,卻見那雙手放置在評定石上,那深綠的評定石卻立刻亮了起來,那機械聲音立刻響起:“斗獸師張奇,等級E級,潛力值S級。”
張奇聽到這個提示音微微皺眉,降級了?
“這怎么可能——”太叔浦朝張奇走去,目光打量著這忽然一夜之間長大的人。評定石是不可能出錯的,而張奇接下來說的話更是堅定了張奇的說法:“我前段時間在加尼美得受了傷,造成肉體的傷害,被一個治愈系高手所救,運用的能力是借體宿靈的方式,在昨天我身體消失的一段時間里,不知為何我的身體莫名恢復(fù)了。”
“太神奇了。”太叔浦伸手捏了捏張奇的臂膀,嘴里發(fā)出嘖嘖地驚嘆聲,心里又忍不住失落,原本他以為一個七歲小孩能創(chuàng)造奇跡,但卻想不到張奇其實看起來已經(jīng)是十九歲的青年,但太叔浦心里卻泛起疑惑:
“你為什么要告訴我?”
“因為我還要參加斗獸,在一年內(nèi)升到A級。”
張奇隱在陰影中的雙眸在此時顯得明亮,早已沒了之前的疑惑與猶豫。
“什么?”
太叔浦覺得張奇的念頭實在太瘋狂了。
“我為什么會降級?”
張奇并沒有在意太叔浦的反應(yīng),便問道。
太叔浦也不在在意,專業(yè)地解釋:“你的身體就像是一個容器,原本你的容器很小收容的力量卻很巨大,這能直接提高你的速度,攻擊效果,但現(xiàn)在因為你的身體這個容器忽然變大,而那原本容納很滿的容器忽然變大,而力量卻還是只有之前那么多,這才造成了降級。”
張奇點點頭。原本他覺得從C級升級到E級就有些難了,現(xiàn)在要在一年內(nèi)升級到A級,那簡直難如登天。
“你這么做是因為什么?”太叔浦沉默良久問。
“提高實力。”張奇簡言意賅。
太叔浦也不再多問。心里的波瀾漸漸平復(fù),他只是對張奇擺擺手,然后說:“一切小心,我會幫你盡快安排,張夢宇從異度空間的迷宮里出來了,那迷宮百年來無人能活著出來,這一戰(zhàn),他可能就要直接升級了。”
“謝謝。”張奇對太叔浦感謝地說道,便轉(zhuǎn)身離開了。評定室里的太叔浦看著消失的背影,不由長長舒了一口氣,仿佛放下了心中從得知張奇失蹤后提起的石頭。
他拿開一張資料,原本被掩蓋在資料中的一張通緝令掉落了出來,他先是一驚,彎腰撿起那張通緝令,看著通緝令上的人像,捏著通緝令,久久不語。
張奇離開評定室后便直接去到了A級斗獸場,他現(xiàn)在時間并不充裕,所以要抓緊時間,不能再等下去了。
E級斗獸場的斗獸師場內(nèi)的斗獸師觀看臺上有很多新晉的斗獸師,對于忽然加入的人他們連正眼都沒有給過,自顧和身邊的人聊天。張奇走到入口的登記處,排在他之前是一條長長的隊伍。
張奇雙手插袖,默默跟在這些隊伍之后。他準(zhǔn)備利用與斗獸師的戰(zhàn)斗進行升級,因為斗獸師和獸類的爭斗需要隨機進行,雖然太叔浦說過要幫張奇安排,但這遠遠是不夠的。
就在前面的隊伍漸漸消減的時候,他的肩膀被一只手輕輕拍了一下。
張奇立刻回頭,便見到一個充滿皺紋的臉,全身冒著酒氣,男人一直的長袖空蕩蕩的,身形略顯蕭條,張奇一眼便認(rèn)了出來,這幾天不見,溫第五不知為何憔悴了不少。
溫第五咧嘴一笑,精光乍現(xiàn)的雙眼充滿興趣地盯著張奇,“兄弟,看起來你很面生啊。”
張奇并不說話,微微點頭算是回應(yīng)。這溫第五之所以不認(rèn)識張奇,那是因為張奇在之前還是借體宿靈的身體,只是張奇奇怪這溫十一為何和他說話。
“看在同一天前來登記的緣分上,我告訴你一些小道消息,”溫第五頗為神秘地指著觀看臺處的幾處立在黑暗中的人,對張奇說,“在左邊那個陰影處的人,是一個厲害的角色,潛力等級竟然是C,這輩子能上C級斗獸場去,都是一個有大好前途的人,另一邊那個就要稍稍次一些了,潛力等級是D級,不過是一個會空間移動,雖然只能持續(xù)幾秒,但這幾秒也能給對手致命的一擊。”
溫第五一一介紹著那些人,似乎與那些人頗為熟識,那雙精明的眼睛是不是看向張奇,想從張奇的臉上看出異樣,可卻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這讓他不由有些受到打擊,可這根本不會影響到他,當(dāng)他結(jié)束了介紹時,很是得意地說,“我也算在這里是一個人物,你向誰去打聽都能認(rèn)識我溫第五,不知道兄弟叫什么名字?”
張奇不知溫第五在打什么注意,但他覺得溫第五并沒有壞心眼,正想回答時,這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輪到他登記了。
登記的人是一個狐貍臉的女人,眉目間帶著一種媚意,薄厚適中的嘴唇緊抿,長時間的工作讓她頗為不耐煩地看了眼張奇,然后說:“信息盾牌。”
張奇將懷中盾牌拿出來,那狐貍臉女人先是不經(jīng)意打量了一眼這盾牌,只見這盾牌表面上發(fā)著幽幽的黑色光芒,那顆評定石顯得古樸幽綠,這一打量立刻就雙眼放光。那女人的短暫停頓吸引了站在張奇身后的溫第五的目光,溫第五見到這玄黑的盾牌立刻驚呼出聲:
“S級盾牌!”
這一聲驚呼吸引了看臺上的斗獸師的注意力,當(dāng)他們的視線落在那擺在桌上的黑色盾牌的時候,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竟然是S級盾牌。
那等級的狐貍臉女人在這些目光中漸漸回過神來,張奇并沒有在意這些視線,而是扣了扣桌面,示意狐貍臉女人動作快一些,那狐貍臉女人也不在耽誤,立刻將那登記做好。
張奇裹了裹外袍,身后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個女人,這女人二十五歲左右,和那狐貍臉女人長得有幾分相似,身材尤為火辣,周圍的人立刻被這忽然出現(xiàn)的精致女人給驚住,在A級斗獸場中,很少會出現(xiàn)這樣嫵媚的人,也就只有那狐貍臉的女人是很多人垂涎的目標(biāo),但沒見誰能碰到。
這種視覺沖擊和精神沖擊一時間讓那些人都忘了反應(yīng)。
只見那女人對狐貍臉女人稱呼:“姐姐。”那登記的狐貍臉女人笑笑,抿嘴不語。默契的兩人是姐妹。
身材火辣的女人隨即走近張奇,然后問:“請問你就是張奇嗎?”
張奇只是點點頭,見登記已經(jīng)完成正準(zhǔn)備離開,卻被這女人攔住。
“我是S級專屬引導(dǎo),名商墨。”那女人說話間帶著一種別樣的高傲,這是對她實力的肯定,張奇眼前一亮,隨即點頭,“太叔浦已經(jīng)和你說過了?”
“是的。”商墨一笑,非常有禮貌地伸手做出禮貌的動作,然后說,“我?guī)闳⒂^。”
出乎商墨意料的是,張奇卻擺擺手,說:“不用,告訴我多久可以參加吧。”
商墨有些為難,精明的雙眼轉(zhuǎn)動,不急不緩地說道:“我會盡快安排。”
張奇只是點頭,便目不斜視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