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十分鐘,孫逸塵便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趕來了。由于他給張奇的戒指有定位的功能,所以他以為張奇聯(lián)系他是因為找到了冰朔源,但當(dāng)他看到張奇的位置并未離開佛拉維歐斗獸場的時候,便猜測張奇有了麻煩。
白發(fā)流云見一個身上裹著黑袍的人走近房間,那斗篷的陰影將他的五官遮擋,顯然是不希望被別人認出來。孫逸塵也沒有見過流云,但是流云那一頭白發(fā)卻極為明顯,全身散發(fā)著冰冷的氣息,讓人見一面便印象深刻。
“這是我弟弟,謝謝你幫我照顧他。”孫逸塵走到張奇的身邊,然后做出一副慈愛兄長的模樣,將張奇拉起身,張奇也配合地站在孫逸塵的身后,朝流云吐了吐舌頭,儼然是在兄長面前不得不收起調(diào)皮的孩子。
兩人可以說配合地天衣無縫,那流云見這孩子似乎恢復(fù)了小孩子心性,剛才針鋒相對人小鬼大的模樣像是錯覺般,既然別人的兄長來了,他也不好阻攔,便雙眼深凝,聲音一沉,“佛拉維歐斗獸場是不能隨便走動的,如果你是觀眾,后場是不允許進入的,如果你是斗獸師也會有專門的人引導(dǎo),如果迷路了最好不要再往那個地方去,那里是禁地。”
“謝謝。”孫逸塵雖然身居高位,除了在戰(zhàn)場上有橫掃千軍的霸氣之外,對平民則是用一種包容的態(tài)度對人,沒有一般帝王的氣勢,流云不知道孫逸塵的背景,只覺得這個青年禮貌有度,他也不好擺什么架子,微微點頭,張奇和孫逸塵便離開了房間。
當(dāng)孫逸塵和張奇走到一個空曠位置,確定周圍沒有人之后,孫逸塵便壓低身影,蹲下身和張奇平視,然后問:“怎么回事?”
張奇將他和孫逸塵分開后遇到了那個溫第五,到最后怎么遇上流云的事情都說了出來,他小臉上嘴角微微翹起,頗為自信地肯定,“既然確定了這個地方有地牢,并且我也聽那兩個從那宮門出來的人談?wù)摿岁P(guān)于處刑的事情,所以我確定冰朔源應(yīng)該就在佛拉維歐斗獸場的地牢中,而且兩天后的處刑其實還有另一層意思,他們是想設(shè)置圈套等來救冰朔源的人一網(wǎng)打盡。”
“我也猜到了這一層,歲星星主不想讓加尼美得和歐羅巴聯(lián)合,我曾得到消息,艾奧星島也和歲星聯(lián)合了。”孫逸塵用手磨砂著下巴,由于這幾天他憂心加尼美得,臉上的胡子拉碴,來不及休整,那雙明亮的眼睛下也有著疲憊的黑眼圈,顯然這幾天他都沒有休息好,但這一切都僅僅是一個開始。
張奇想了想,說:“剛才聽那流云說每個斗獸師都有引導(dǎo),我這兩天抓緊時間試探一下,你繼續(xù)在觀眾當(dāng)中,我覺得歲星星主之所以將冰朔源公開行刑的消息散布出去最主要的目的在沒有達到之前,除了你會來之外還有人會來。”
“你是說歐羅巴星主?”忽然醒悟的孫逸塵眉頭忽然皺起。
“沒錯,你未婚妻是歐羅巴星主的繼承人,當(dāng)然是得到了歐羅巴星主的重視,歲星星主的目的就是想將你們兩個一網(wǎng)打盡。”張奇皺了皺眉頭,然后說,“我現(xiàn)在就去C級斗獸場,看能不能找到引導(dǎo),順便搞一份地圖。”
孫逸塵站起身來,想了想說:“歐羅巴星主現(xiàn)在被雇傭軍團的大軍困在歐羅巴,得到這個消息之后他肯定本人來不了,那我去觀眾群里面看看有沒有歐羅巴星島的人,等你找到地牢的時候先不要輕舉妄動,隨時聯(lián)系我。”
兩人分工明確,很快便分開,他們卻沒有注意到,在一個轉(zhuǎn)角處,冰晶光芒忽然一閃。
張奇這次學(xué)聰明了,遇到一個人便問到了去C級斗獸場的路,這C級斗獸場的門是兩根象牙色的圓柱,在左邊的一個圓柱正面刻著漆金字母‘C’,在這門口前擺著一個長桌,一個眉清目秀,唇紅齒白格外可人兒的少女端端正正坐在那長桌后,張奇走到那長桌前,因為他身高的原因,只能露出一個小腦袋,那少女先是微微皺眉,不明白斗獸場中為什么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小孩,正要詢問的時候卻見那小孩拿出一個黑色的盾牌。
少女是經(jīng)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但卻覺得這眼色的盾牌有些眼生。在斗獸場中,分赤,橙、青、藍、銀分別對應(yīng)潛力等級E,D、C、B、A,可卻從來沒有誰拿著一個黑色盾牌出現(xiàn),但從哪黑色盾牌上的評定石便可知這枚盾牌沒有造假,因為評定石是佛拉維歐斗獸場獨有的一種能力石,而且就算有人仿造,可盾牌上評定石的形態(tài)圓潤,色澤明亮,這做工精良,也不可能是仿造出來的。
“請問小弟弟,這個盾牌是你長輩的嗎?”那少女軟聲軟語地說,“這里是不允許小孩子隨便進入的。”
張奇微微不耐煩,他可記得那評定師說過可以暢通無阻,可他也并不說話,只是將黑色盾牌放在手心,那評定石自然地發(fā)出幽綠的光芒,這便說明這枚盾牌就是這個小孩子所有,先不說這小孩有多奇怪,可少女沒見過這種盾牌所以也不好放行,正要開口婉拒的時候,一群身著華麗,行走間充斥著嬉笑怒罵的男男女女便朝通行處走來。
走在這隊伍最前端的一個十八歲少年痞里痞氣地朝那通行處加快了步伐而來,走到那溫婉少女的身邊,將那少女?dāng)堊?,少女想要抵抗,力氣卻不夠,推搡間,那少年無賴地說:“丁宣,我上次邀請你到皇城去玩,怎么不見你去???是不是覺得本星王的排場不夠大,入不了你的眼?”
“宇星王,請你放尊重一點!”那被喊做丁宣的溫婉少女咬牙狠狠一推,杏眼圓瞪,她實在生氣,臉色漲得緋紅,卻平添了一抹少女的味道。
那少年何時受過這樣的拒絕,那些朋友走慢慢走近,有些人還吹著口哨起哄,少年只覺得丁宣是在當(dāng)著眾人的面不給他面子,不由露出了平時無法無天的做派,“丁宣,我敬你是佛拉維歐的人,所以才沒有強迫你,如果你再不識抬舉,就別怪我下狠手了。”
“你——”丁宣氣得雙眼通紅,楚楚可憐的模樣讓那少年眼光更亮,這無賴少年便是歲星皇城中出了名的紈绔星王張夢宇,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他可以說是目無綱法,見到心儀的東西或女人便直接擄了去,可那些人卻礙于強權(quán),絲毫抵抗不得。
丁宣的父母雙亡,家中有一個體弱多病的弟弟想要照顧,她擠破了腦袋才在佛拉維歐里找到了一個簽發(fā)通行的輕松工作,原本以為輕松的好日子便要來了,她已是妙齡,身材臉蛋都如待放的花苞,那張夢宇在成為C級斗獸師之后便發(fā)現(xiàn)了丁宣,時常對她動手動腳她都為了工作咬牙著,可現(xiàn)在這星王卻越來越過分了,她也無可奈何。
“請問可以給我簽通行了嗎?”張奇冒出的小腦袋平靜地看著這一幕,他伸出手扣了扣長桌發(fā)出響亮的聲音,打斷了張夢宇繼續(xù)騷擾丁宣的動作。丁宣看了這小孩一眼,可笑的是,她心底卻在期盼這小孩能救救她,卻見這小孩不諳世事的模樣讓她徹底絕望了。那張夢宇被打擾了便有些惱怒,但見卻是一個小孩便樂了,說:“小娃,你到這里是來做什么?”
“關(guān)你什么事。”張奇目不斜視地看著那丁宣,繼續(xù)扣著長桌,顯得有些不耐煩,“快幫我簽通行。”
張夢宇挑眉,有些被忽視的惱怒,“你這小孩哪里來的,難道你不知道我是誰么?”
張奇不屑地說:“你跟一個小孩子拼爹有意思沒意思?”
“你——”張夢宇氣結(jié)。他的身份不論放在哪里都有一大把的人巴結(jié),可眼前這個小孩,就算有多囂張,聽到他的名號也該如奴隸般服從他的命令,結(jié)果不但不服從而且還目中無人,山中不容難容二虎,比囂張這小屁孩還晚了十幾年,但如果和一個小孩計較那圍在周圍的朋友又會怎樣看他?所以張夢宇深呼吸一口氣,便將怒火咽了下去,狠狠地瞪了這囂張的小孩一眼便哼了一聲就帶著他那些朋友朝斗獸場走去。
那丁宣見那張夢宇離開,立刻便覺得得救了,不由對這小孩刮目相看。張奇卻目不斜視,冷冷地對已經(jīng)愣住的丁宣說,“大姐姐,快幫我弄通行好嗎,那評定老頭說了我在這里可以暢通無阻,為什么就不給通行呢。”
“好好。”丁宣頂著紅得跟兔子似得的雙眼立刻點頭,也不顧見沒見過這盾牌便直接簽了,張奇拿著一張通行,便準備朝斗獸場走去,卻被丁宣叫?。?ldquo;你這么小就成了斗獸師一定非常厲害,進去玩要小心那個宇星王,他心眼窄,不要吃虧,也不要亂走,里面的怪物非常嚇人。”
張奇頓住身形,忽然回頭,小臉上揚起笑容,說:“謝謝姐姐關(guān)心,可是那評定老頭說,我有專門負責(zé)的引導(dǎo),不知道我要找誰???”
“引導(dǎo)——”丁宣皺眉想了想,忽然雙眼含笑,“我就是C級斗獸場的引導(dǎo),反正現(xiàn)在也沒人來,那我?guī)闳グ伞?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