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jīng)漸漸暗了下來,在去古宅的路上,張奇有意無意地問起那皮圓帽到底是什么身份,冷沙似乎對皮圓帽的評價很高,他對張奇說:“你說的是老道,他原名閭丘道,是在卡里斯托長大的天人,從小我就聽我爺爺說了不少他的事情,別看他現(xiàn)在邋里邋遢不靠譜的模樣,但是實力非常強辦事牢靠當然有時候是有些不靠譜。剛才那個小孩就是他的兒子,叫閭丘丘。老道從小看著我長大,經(jīng)常帶我去獵獸,他最愛做一些機關陷阱不像其他人喜歡用星力。”
星力是一種能造成傷害的力量,有些星力也能治愈,各有不同,這是天人族特有的一種力量。傳說每一個天人代表著一顆星星,這種力量與生俱來,有強有弱,因為張奇身份特殊,所以他并沒有這種力量。
“你知道東甲之戰(zhàn)嗎?”張奇想了想問道。
“這個在卡里斯托教院里不是有學嗎?”
張奇搖頭不語。他雖然在教院學習,但是時常逃到教院頂樓上去吹風休息便是一天,教院的院士對他也是視而不見,或許是因為爺爺?shù)脑?,不然張奇早就被攆出了教院,畢竟誰愿意教一個沒有星力的學生?
“那我給你說吧,”冷沙見他沉默便猜到了大概,“東甲國是一個霸權國家,是在遙遠的天狼島,普通人很難去到那里,但由于祀族教廷遍布整個宇宙島,所以執(zhí)法人在這上面是有特權的。”
“千年以來,天狼島里的人都是好戰(zhàn)一族,他們企圖統(tǒng)治整個宇宙,而他們懼怕的就是天人的星力,成了他們稱霸的一個阻礙,所以在百年前就爆發(fā)了很多次和天人的戰(zhàn)爭,在四十年前,由執(zhí)法人鐵三角和一名叫張烈的執(zhí)法人,也就是你爺爺帶領著天人克其制勝,突出重重危險,粉碎了東甲國制定的滅族計劃,并且逼迫東甲簽訂和平計劃,徹底挫了東甲的銳氣,這就是東甲之戰(zhàn)。”冷沙看了一眼張奇,然后說,“其實要不是昨天老道讓我去找你,我還不知道張烈還有孫子啊。”
“他把我保護地很好。”張奇一笑,便沉默不語。兩人很快便趕到了古宅,冷沙不明白張奇來這里做什么,開口問張奇也不會問出什么結(jié)果,所以他決定跟在張奇身后看個究竟。
古宅前的‘千機鎖’還完整地掛在門上,之前張奇并沒仔細看過這把鎖,鎖的表面是一種陳舊的暗金色,外形像月牙彎曲,一頭尖一頭卻是渾圓,在圓的那一頭的鎖中央,卻又是一個圓圈,造型極為獨特,鑰匙孔是在鎖的側(cè)面,而張奇綁在手臂上的那把鑰匙便是這把鎖的鑰匙。
張奇將鎖取下來,放在手中,沉甸甸的,比一般鎖要重一些,古舊的外表卻沒有絲毫特別之處,不知道為什么,張奇心中總覺得這把鎖是很重要的東西,雖然他被爺爺暴斂天物似得當成門鎖。
后來也證明張奇的感覺沒出錯。
黑夜中的古宅有種莫名的岑寂,古舊的墻陳色的瓦,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下起了黑色的雨,簌簌地落在地上落在草叢上。張奇將鎖放進懷里,然后關上古宅,然后對冷沙說:“走吧。”
“等等。”冷沙卻攔住張奇,神色有些凝重,“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從我們離開十九局開始就有一種被人監(jiān)視的感覺。”
張奇凝眸環(huán)顧古宅內(nèi)庭一眼,四下平靜,看不出任何異樣,可冷沙并不是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的人。兩人在原地站立片刻之后,還是沒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看樣子是我的錯覺,”冷沙聳了聳肩,然后看了看漸漸下大的雨,無奈地說:“只能淋雨回去咯。”
他正要邁動腳步的時候,張奇突然拉住冷沙,緊接著一個赤紅色火球便從古宅內(nèi)穿破墻壁朝冷沙襲來,冷沙立刻反應過來,身前立刻出現(xiàn)環(huán)形防御光幕,將張奇帶入防御范圍內(nèi),那火球碰上防御的時候被反彈了回去,緊接著天空一亮,雨水被火球蒸發(fā)發(fā)出噗哧的聲音,數(shù)百火球帶著熾熱的焰尾從天而降,從火球發(fā)出的地方站著數(shù)道高大的黑色身影,將古宅團團圍住,封死了張奇和冷沙的去路。
電光火石之間,冷沙再次加上三道防御,他咬著要看著逐漸逼近的火球,能明顯感受到周圍的溫度驟然升高,冷沙朝張奇吼道:“我們被熾狼族圍住了。”
話音剛落,火球噗噗砸在防御環(huán)上,防御環(huán)突然發(fā)出細微的咔嚓聲響,那光幕越來越淡,隨著落下的火球越多,那聲響更加連續(xù)。張奇知道這熾狼是一種非常兇猛的獸類,體形巨大,能力便是發(fā)射熾火球,溫度高達上千度,被直面攻擊的下場無疑被燒為灰燼。
“你離我遠一點,不要超過兩米。”冷沙的額頭上掛著汗珠,不知是冷還是熱汗。
張奇朝后退了一步半,冷沙看張奇已經(jīng)退到安全距離,伸出一只手掌面朝天,拇指彎曲,另一只手則雙指并念成決抵住朝天手掌的動脈,那只朝天的手掌里漸漸突出一個黑色的手柄,那手柄慢慢升起,只見冷沙雙指并攏的手立刻抓住那手柄,撕拉一聲,便在空中劃過一個圓弧,血跡隨著圓弧散落,這是一把劍身彎彎曲曲猶如一條蛇,劍身倒生鋸齒,猶如猛獸的長牙。
天空上再次將來上百火球,那防御光幕已經(jīng)殘破不堪,只見冷沙一個猛升跳躍,長臂揮動那柄蛇劍,蛇劍立刻猶如游動一般再次伸長,那一節(jié)節(jié)的鋸齒長牙宛若有生命一般逐節(jié)生長,儼然是一條倒刺長鞭,長鞭游動,鞭向火球,那火球被一分為二,立刻失去生氣火光暗淡下去跌落在地。
冷沙的一面對付著越來越密集的火球,一面要分心照顧張奇,他瞥見張奇只是靜立站在原來的位置,臉上除了有些細微的驚訝表情之外竟然看不到慌張不安的情緒。
“越來越多了。”張奇環(huán)顧四周,悶熱難受,被這么高的溫度包裹,一些毛發(fā)都烤焦卷曲了,在保護張奇的冷沙也不好受,都咬牙頂著高溫。張奇的目光落在那古宅被火球擊過的一個窟窿里,穿過窟窿在古宅的大堂內(nèi),此時正有一個高有兩米,身長四米有余的熾狼,那宛若利器的尖腭下流涎垂掛,滴落在地面,木板地面被磁啦腐蝕升起白煙,怒目盯著張奇來回走動的熾狼發(fā)出嗚嗚地聲音,那怒目是火紅的赤色,張奇只覺得自己是被盯上的獵物。
在大堂內(nèi)的這條熾狼和別的熾狼有些不一樣,它并不發(fā)出攻擊,更像是在等待著攻擊的結(jié)束而暴怒不安,在熾狼族中每次出動覓食,狼王便要首當其沖帶領團隊,所以張奇很確信這只狼便是狼王,擒賊先擒王,狼族是群居動物,會絕對服從狼王。
此時冷沙正在專心對付那些降落的火球,在這樣危機的時候,張奇也不是那種會選擇退縮的人,在他想方設法的時候,卻沒注意到冷沙的體力已經(jīng)到了極限,那防御光幕突然撤去,千度高溫就像是一個焚火爐,火球貼地飛過將雜草都燒成黑灰,黑雨還在下,但是那些熾火球卻絲毫不受雨水影響。
“臥槽!這些熾火球沒完沒了,這些熾狼族是準備把我們燒烤了??!”冷沙的臉頰上的一塊皮膚綻裂開,鮮血已經(jīng)被烤干,那卷曲的頭發(fā)有些都焦黃卷曲,整個人都狼狽不堪,卻還在勁力抵擋。
沒完沒了的火球接著從天而降,一個火球從張奇的側(cè)面飛來,冷沙眼尖,立刻退回將張奇推開,一甩早已破爛不堪的倒刺蛇鞭擊中那火球,張奇踉蹌幾步這才穩(wěn)住身形,那枚金色徽章卻從包里掉落在地上,張奇立刻撿起徽章,卻被冷沙再次猛然一推進古宅的房門,不等張奇說話,冷沙便拽著張奇沖過中庭,撞進大堂。
冷沙立刻將門關上,大口喘氣,然后透過門縫觀察著外面的情況,再也不見那沒完沒了的火球,這才放下心,“臥槽,就算躲在這里不出去也不是辦法,你說我們要怎么聯(lián)系十九局的人,讓他們來救——你拉我干嘛!放心就算是全世界只有你一個男的,孤男寡男同處一室我也不會對你下手的,叫你別拉——”
“我們還不算孤男寡男共處一室。”張奇背靠著門咕嘟一聲吞了吞口水。
冷沙機械般地轉(zhuǎn)過頭,這才看到大堂內(nèi)還有一只他娘的狼王,這狼王有著兩米高,正居高臨下地睥睨著靠在門口的兩人,似垂涎獵物一般朝著兩人走來。
“你不早說——”冷沙下意識屏氣小聲說。
“是你跑太快了,來不及說。”
“現(xiàn)在怎么辦?我腦子一瞬間不夠用了。”
“出去活不成,留下來也是死,一種是被活活烤死,一種是給狼王塞牙縫,都不是我想要的啊啊。”
“都現(xiàn)在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死前連開玩笑都不能了,那這種死法就沒意思了。”張奇無奈一笑,忽然他覺得手掌就像是被什么咬了一下似得,他下意識就攤開了手掌,原本被握在手掌中的徽章立刻掉落在地,發(fā)出叮的一聲,徽章就在張奇冷沙驚訝的視線下開始發(fā)生變化。
那徽章正中央的托納帝烏人像的背后有著四肢手臂,人像舉著一個太陽形狀的太陽,周圍環(huán)繞著古奧符文,此時正在發(fā)生著變化,那人像竟然開始轉(zhuǎn)動,古奧的符文就像是互相逆轉(zhuǎn),突然一道藍色的光幕便將張奇和冷沙籠罩在內(nèi)。
從驚訝中反應過來的冷沙突然說道:“這竟然不是傳說!”
“什么傳說?”張奇覺得莫名其妙。
“金色徽章的傳說啊,除了是身份的象征,還有就是他有獨特的防御功能,但是他的啟動確實持有者才能用,剛才可能是你用力過度,讓徽章主動取了你的血液,所以才會觸發(fā)防御。”
“這么厲害?”張奇也驚嘆,“早知道就不用那么麻煩了。”
說到這里,張奇卻發(fā)現(xiàn)冷沙的臉色絲毫沒有好轉(zhuǎn),反而白了不少,就像是遇到了更加驚悚的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