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弱者的代價……”
看著死不瞑目的黑猩猩,我自嘲的低聲自言自語,探手把骨矛拔了出來就準備轉身離開。
“咦?怎么回事?竟然有本源火焰?!”就在我轉身的一瞬間,黑猩猩龐大的尸體上突然飄起了一大片蒼白色的火焰,火焰快速的在空中凝聚著,很快就凝結成了一小團,黑猩猩龐大的身軀也再次變回了原來的烈風。
“怎么可能?難道人類變異者被殺掉也和喪尸一樣出現本源火焰?但是前面那幾個死在我手里的人為什么沒有出現?”
“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是因為烈風完全獸化了,被認作變異動物嗎?不對,即使是變異動物也并不會出現本源火焰,難道是因為實力的原因?”
我臉色難看的盯著空中飄浮的本源火焰,猶豫了一下還是把火焰吞食了下去。
一如既往的強烈快感過后,一直沒有進階的坦克天賦進階了,一抹銀白從我雙眼中閃過,隨后全身古銅色的皮膚飛快的被一層銀白色的金屬光澤覆蓋,光澤僅僅在身體表面閃了幾下,就再次消失在皮膚下面,皮膚也重新變成了古銅色。
“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反正實力提升是一件好事,說不得就會在接下來的一連串事件中救我一命。”我自嘲的露出一絲苦笑,琴琪最后的那個要求出現在腦海中。
“核燃料啊……軍區(qū)基地里的那些家伙不和我死磕才怪……”
收攝了下苦惱的思緒,我身形一矮,快速的消失在了叢林深處,朝第三軍區(qū)基地奔去。
……
半個小時后,陳氏兄妹的酒館,我滿臉無奈的看著眼前的一對兄妹。
“喂,我說你們能不能不要這樣?那個黑猩猩已經被我殺了,你們不需要這么急著逃走的吧?”看著大包小包準備離開的陳鋒和陳蘭,我不由痛苦的捏起了眉頭,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免費蹭吃蹭喝的地方,我可不想這兩個有意思夠義氣的兄妹就這么逃進叢林。
“兄弟你是第一次進基地,不了解這里的情況……”陳鋒一邊把暗紅色的變異青蛙舌頭纏繞在一張鐵木弓身上,一邊苦笑著解釋了起來。
“這里并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我們這些最外層的人員其實都是被真正的第三軍區(qū)基地排除在外的幸存者……”陳鋒說到這里就被一聲冷哼打斷。
“別說的那么好聽,是茍活的一群狗罷了。”陳蘭面無表情的加了一句,聲音如同萬年不化的寒冰。
我和陳鋒相視苦笑,陳鋒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xù)說了起來。
“就像小妹說的一樣,那些真正基地的掌權者一點都不在意我們的生命,只要是得罪了基地那些家伙,不管你的實力再強最后也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條路就是像我們現在做的,抓緊時間趕緊跑進叢林中討生活。至于另一條路……”陳鋒的臉上猛地浮現出一抹驚恐,聲音顫抖的說道。
“另一條路就是成為基地實驗室的實驗體,被那些禽獸不如的家伙當做畜生一樣進行活體實驗。”
陳鋒說完,苦笑著看了我一眼問道。
“而烈風狩獵隊正是基地的人,現在你知道我們?yōu)槭裁催@么慌張了吧?”
“知道了。”我神色沉重的低下了頭,原來我以為陽仔所說的活體實驗是在暗中進行的,沒想到事實卻是被對方毫不遮掩的擺在了明面上,甚至成了一種潛規(guī)則。
看著不斷在房屋內忙碌的陳氏兄妹,我不由猶豫了起來。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們兩個我的身份,從兩人可以因為一點恩情,就敢不懼生死的和我這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并肩戰(zhàn)斗,兩人的人品顯然不差,甚至可以說很合我的胃口。
其實從內心深處來說,我想要的是和這對兄妹平輩論交,好好的交兩個朋友的。但是現在的情況下,一旦我讓兩人加入我的基地的話,根據琴琪那個機器管家的性格,說什么也是不可能了,最終只能是上下級的關系。
但現在兩人的情況卻不容我多想,我稍微猶豫了一下,心中無奈的嘆了口氣,做了決定。
“那個……”我遲疑著喊了兩人一聲。
“兄弟,什么事?”陳鋒奇怪的盯著我問道。
“其實我知道魔都內有一座人數不少的基地,那里的人還不錯,如果你們沒有具體去處的話可以去那里。”我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實情,不論以后怎么樣,至少現在我們還是朋友。
“人數不少的基地?安全嗎?”我話音剛落,陳鋒就迫不及待的追問了起來,陳蘭雖然始終面無表情,但她的眼里還是露出了一絲期待。
“有基本的供電系統(tǒng),安不安全我不敢保證,但至少不會像這里一樣剝削同類,那里有一群孩子,甚至還有一間教授末日存活技能的學習班。”我嘴角帶起一絲危險,神色間現出回憶的神色,在基地停留的短暫時間內,雖然由于我急著尋找柔瑜的下落沒有久待,但基地一些基本的情況琴琪還是初步給我做了一些介紹。
“如果你們想去的話我可以把路線圖畫給你們。”收回了回憶,我盯著兩人的眼睛輕聲說道,眼睛是心靈的窗口,最能看出一個人此刻的真實想法。
“好,好!兄弟,多謝了。對了,你不和我們一起走?”陳鋒激動的連聲說好,最后突然神色一變,驚訝的看著我。
“嗯,我在這里還有一些事情。”我點頭沉聲道。
“可是基地那邊……”陳鋒想要勸說我一起離開,話到一半就被我打斷了。
“哼,除非他們有比那只黑猩猩厲害三倍的高手,我還不見得會怕了他們。”我自傲的昂起了頭,神色間充滿了自信。
“可是……”
“好了,哥哥。他的實力根本不需要我們擔心,對于能殺掉黑猩猩的高手,基地那些虛偽的家伙不會來硬的,對這家伙只會用盡其好的拉攏。”陳蘭一把拉開陳鋒,冷靜的分析道。
“呵呵,小妹說的對,再說我對自己的逃命能力還是很自信的。”我輕笑一聲,隨手抽了間襯衫就在上面畫了起來。
“對了,你們知道傭兵所的位置嗎?我在基地內饒了一圈也沒找到掛著這個牌子的地方。”把畫好的地圖遞給兩人,我隨口問道。
“傭兵所并不是掛著這個名字的店鋪,而是一家叫做“末日亡命徒”的酒吧。”陳蘭古怪的看了我一會,把陳鋒打發(fā)去一邊背行囊,冰冷的道。
“怪不得……”我點了點頭,心中的疑慮終于消失了。
“那我們走了,希望日后可以再見。”陳鋒此時也被這行囊走了過來,兄妹兩人朝我打了聲招呼急匆匆的離開了軍區(qū)基地,朝無盡的叢林深處行去。
“一定會再見的……”望著兩人的背影,我喃喃自語,默然良久。
末日就是這樣,每個人都在為生存拼命的徒勞四處奔走,如果不是兩女莫名其妙的消失,隨后又在三號基地內遇到琴琪,現在的我恐怕也和他們一樣四處奔波,在這個末日中為了生存徒勞尋找著心目中的安全避風港。
良久,收攝了心間的傷感,我轉身朝中間區(qū)域走去,沿途所遇的每一個見證了先前戰(zhàn)斗的人,都帶著一臉敬畏的目送我離開。
看著這些幸存者臉上的敬畏,我心中悠悠的長嘆了口氣,都是苦命人啊……
但我只是感慨罷了,要是讓我真正的去幫助這些人,還得他們擁有足夠打動我的地方。如果此時有人敢正視我的目光,我肯定會把這個人帶在身邊,甚至不介意讓他成為能力者。
但我失望了,沒有一個人敢正視我的目光,我的視線不斷掃視著,所有遇見我的幸存者都敬畏的低下了頭,做出了一副順從的哈巴狗模樣。
“怒其不爭也就是現在的這種情形了吧……”我的腦海瞬間劃過抗日年代的那些國人,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加快了腳步,快速的離開了這最外圍的第三區(qū)域。
十分鐘后,我再次孑然一身的站到了一間酒吧前,看著酒吧上方的木質招牌——“末日亡命徒”,我的視線不由凝住了。
一顆猙獰的人頭掛在招牌的一邊,鮮血淋漓的脖子斷口處還不斷的朝下滴著鮮血,人臉上帶著最后死亡前的絕望與怨恨。
這是一顆剛剛掛上去沒多久的人頭,兩個赤著胳膊的漢子正罵罵咧咧的站在招牌下方,手上的骨刀還沾染著沒來得及擦干的鮮血。
“最近總是有一些不知好歹的新人來這里放肆,看來我們傭兵所最近有點低調了,這個倒霉蛋的人頭就放上去給那些新人個警告。”
“是啊,聽說三區(qū)那邊今天發(fā)生了大不了的事情呢,烈風那個沒腦子的黑猩猩被一個新人殺了。”
“哈哈,那個蠢貨就別提了,一個中央區(qū)的走狗罷了!”
兩個漢字有說有笑的走進了酒吧,其中一個還威脅似的看了我一眼,隨后指了指上方死不瞑目的人頭,顯然我這個新面孔讓他生了警告的念頭。
“果然不愧“末日亡命徒”的招牌,看來這里聚集的都是真正的亡命暴徒了,人命在這里一錢不值……”對方的威脅我并不放在心上,默默的盯了人頭一會,我邁開腳步朝酒吧內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