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騙張云英,無論她的目標(biāo)是鳳凰觀還是李永遠,我都會和她合作。
如果鳳凰觀真的是一個普通道觀,我想張云英也不會有企圖。如果真像陳局長說的那樣,背后的牽扯實在太大了。憑我個人的力量根本不會有任何收獲,我要利用張云英的力量。而李永遠,在輪回之海那一邊發(fā)生變故后。他,他或許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還能對他怎么樣!
想到這個我眼圈一紅。
張云英問怎么了?我說沙子入眼了。她說騙鬼啊,車里哪會有沙子。
回到省會,我說要住酒店。張云英說別墅有很多空房間,不介意可以一住。我當(dāng)然不介意。
在別墅里第一次見到馬天凱,一個成熟的中年男人,有著好看的輪廓和眼神。我沒有由來的自卑起來,難怪來姐會喜歡,難怪可以娶到張云英這樣的女人。
不過他總是在外面打理生意,不經(jīng)常在家。而他面對張?zhí)m英,就像一個下人,比德叔還要謙恭。這就是娶到女強人的后果了。
整頓一番,我們就啟程回鳳凰觀了。三鳳市離嶺南不算遠,不過也算跨省長途,張云英這次換了輛加長林肯。這次沒有帶上德叔,只有一個開車的司機。而我?guī)е?。我問她為什么不帶上德叔,她說鳳凰觀那樣的地方不方便。
看來她很了解鳳凰觀。
一路奔波,看著眼前的鳳翔村,我就像闊別多年的游子回到故鄉(xiāng)一樣。雖然只是離開幾個月而已。只是別的城市越來越繁華,而鳳翔卻越來越冷落了。
登上鳳凰山,我心里有一種雀躍。師父,我終于回來了!還帶了個妞回來,只不過是別人的媳婦,你就當(dāng)飽飽眼福吧。
同門對我的回來依舊冷淡,遠遠沒有我走時開心。倒是看見張云英,眼里要噴出火來。我問一個稍為說得過去的師兄:“師父呢?”
大師兄說:“師父在你走后,就下山云游去了,至今沒有音訊。”
我吃了一驚,師兄又說:“奇怪,師父走后,我們師父輩的六位師叔全都去下山云游了?,F(xiàn)在是和我們同輩的吳承事師兄代觀主。你要不要去和他打個招呼?”
我點點頭,那一刻真失落,沒有師父的鳳凰觀對我來說不像一個家。
張云英看見我的落寞,說我們走吧!
在車上,張云英對我說:“你師父師叔全部出走,肯定不同尋常。”
我沒有說話。我現(xiàn)在相信了,鳳凰觀不是一個簡單的道觀。甚至我爺爺、我爸、我?guī)煾杆麄兛赡芫褪谴ㄒ黄鸬?。他們有一個大陰謀。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對十六年朝夕相處的師父,并不比十六年從未見過的爸爸了解更多。
這個陰謀是什么呢?上至朝堂,下至張云英這些世俗散修,仿佛都有牽扯。
我又想到了一件事情,就是這次回來發(fā)現(xiàn)師父輩的全下山了,而我輩的同門卻沒有人下山,不,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我。
難道我也是這陰謀的一部分!——大冷天里,我汗如雨下。
天色漸暗,奔波一天也累了,要找過地方休息。張云英看不上三鳳市的酒店,偏要去更遠的長紗市住五星級酒店。我沒意見,因為我還沒有住過五星級,旺財就像聽得懂人話一樣,已經(jīng)興奮地跳在車里上躥下跳。
三鳳至長紗是一條兩車道的縣路,不過過了八點一輛車都沒有,所以司機開得很快。長紗應(yīng)該快要到了。司機突然一個急剎停了下來。
張云英喝問:“老謝,怎么回事?”
前面突然射來刺眼的光線,四輛摩托車一字排開,攔住了道路。
有把男聲大叫道:“張云英,你這個騷貨,今天總算落單了吧。今次要你還我大哥命來。”車燈下一看,竟然就是那天落荒而逃的山西四虎。
大虎葉茂盛的修為我見過,當(dāng)真是一等一的高手,這幾人號稱五虎,實力應(yīng)該差不到哪里去。此時我們只有三個人,我修為未恢復(fù),這個司機一看就比德叔差遠了,至于張云英,這個女人的實力我沒看透。不過料想也不會太厲害,不然五虎當(dāng)時就不敢當(dāng)面拆臺了。
張云英低聲吩咐:沖過去。司機一聽,馬上推擋加油,一松腳剎就沖了過去。只見一聲悶響,如撞到了石頭一樣,車已經(jīng)熄火了。
那人哈哈笑道:“我們攔在這里等你撞么!這里有我四虎五行陣法,想過去沒門,就算想回去也難咯。”
張云英咬牙切齒罵了一聲,然后推開車門,我也跟著下車。
那人見到我,又狂笑起來,道:“好啊,這怪物也在,正好報殺兄之仇。”
我聽張云英說,當(dāng)日葉茂盛抓住我雙肩運起燃魂掌,突然倒地暴斃。我就知道,是因是我身上鳳凰殘魂的緣故。
傳說中鳳凰可是在三味真火中涅槃重生的神獸,葉茂盛的燃魂掌要燒她當(dāng)真是不自量力,所以我活了下來,葉茂盛死去。山西四虎把這筆賬算在我頭上,也不算冤枉。
張云英低聲對我說道:“山西五虎各懷奇功,老大葉茂盛善于燃魂掌,老二葉茂華善于烈火腿,老三葉茂燦善于寒冰掌,老四葉茂輝善于縮骨功,老四葉茂善聽說曾跟茅山的道士學(xué)過控鬼術(shù),等會你要特別小心。”
我聽她語氣好像要讓我以一敵四,不禁有點發(fā)怒問她:“那你呢?”
她說道:“我神功未成不方便出手,全指望你了。”看不出臉皮竟然這樣厚。
正在咕噥間,司機老謝忽然尖叫一聲,面色發(fā)青,額頭青筋瞬間暴起,伸出長長的舌頭,慘叫一聲,然后趴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了。
那四虎狂道:“先把司機放倒了,你就插翅難飛了。”
“控鬼術(shù),小心。”張云英說完竟然往后退了幾步,讓我站在前面。
我,操。不要說我修為未復(fù),就是原來那般,我也沒有底氣以一敵四虎這樣的高手。
我從褲袋里掏出一張符箓,正是那驅(qū)鬼符,往上空一拋,口中念道:神府自回,鬼幽當(dāng)歸,天地有法,雷斧不容,急急如律令。
符箓在半空中生出一團火苗,映出一張鐵青色面的鬼頭來。茲的一聲,鬼頭像受到了巨大的痛苦,冒著青煙。
四虎中有人大喝一聲:“休傷我鬼頭。”一條人影已經(jīng)閃電般殺到,正是那控鬼的葉茂善。
身形之快,我不知如何閃避,硬著頭皮頂上。咄的一聲,整個人如被卡車撞擊一般,血氣翻滾。卻聽得葉茂善啊的一聲,跪倒在地。
我不知何故,聽到張?zhí)m英急聲喝到:“快上補刀。”
心中一凜,此刻強敵環(huán)侍,放倒一個少一個。當(dāng)下壓下心頭血氣,一步搶上??墒鞘S嗳⒛睦飼郾牨犞伦屛业檬?。
幾聲呼喝,幾條人影已經(jīng)閃電般殺到,把我攔下。一條如旋風(fēng)般的巨腿向我當(dāng)頭砸下,那氣勢就算我是一塊石頭也能砸碎。
我不敢硬接,側(cè)身一錯,迎面一只閃動著藍色光芒的大掌,就要拍到面門,寒氣逼人,陰毒之極。我只好往地上一滾,狼狽避開,卻見一只巨大的腳板,從天而降。
我倒抽一股冷氣,再次一滾。只見水泥路轟的一聲,被砸出了個巨坑來。碎石飛濺,打到我身上火辣辣地疼。
我再也顧不得其他,大叫一聲:“張云英,再不幫手大家一起死了。”
不用我叫,三虎見我落了下風(fēng),其中一條人影已經(jīng)向張云英撲去。張云英再躲是躲不掉了。
只見那人眨眼已到張云英眼前,張云英伸手一搭,就扣住了那人脈門。我心中一喜,沒想到這人如此不濟,終于可以放倒一個。心頭正在高興,誰知那人身體一縮,竟然變成了一個肉球般,掙開張云英的手,滾動到了她背后。
我正要驚呼:小心。一條大腿又旋風(fēng)般從天砸下,我只能又是一滾。轟隆一聲,水泥路上又出現(xiàn)了個大坑。
我狼狽站起,心中又驚又恐。這人竟然如此神力,要是被一腿砸中,豈不是會成肉泥。
正在此時有人叫道:“幾位哥哥,與其浪費力氣,不然過來翹著手,看小弟的手段。”
我定眼一看,原來是那個原本跪在地上的葉茂善,不知什么時候爬了起來,盤腿坐在道路中間,一臉陰笑。
正和我們纏斗的幾個人一聲大喝,紛紛退了回去,站在一旁。
那個手上閃著藍芒的葉茂華奸笑道:“五弟,那個婆娘等會別讓她死得太難看,留下來讓二哥把玩把玩,這幾年二哥受夠她的氣了。”
烈火腿葉茂燦也奸笑道:“是啊,五弟,這騷貨皮光肉滑,風(fēng)韻猶存,等會別弄臟了哈。”
我聽這幾個人當(dāng)我們砧板上的魚肉一般,已經(jīng)生起無邊怒火來。
瞥向張云英,剛才不知她是如何與縮骨功打斗,此刻聽到這些臟言臟語,她也不生氣,只是滿眼含笑地看著我。
“我操,要操你的人又不是我,你看著我干球!”
我對她剛才不上前幫忙還心存怒火,忍不住對她低聲罵道。
“都說了我神功未成,不方便出手。”張云英笑著回了一句。
那邊葉茂善厲喝一聲:“你們這對狗男女,死到臨頭還在打情罵俏,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