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店么?”
我盯著這個老太婆的臉,心跳都提到嗓子眼了,但是我知道我要鎮(zhèn)靜,不能給她認出來,我偷偷看了一眼老頭,這老頭現(xiàn)在又閉上眼睛坐在一邊,可是難道老頭就不知道眼前這個老太婆根本不是人嗎?
我有點糊涂,但是還是硬扯出笑容,回答道:“恩……住店。”
這時候要是說不住店,那就太可疑了,要是被她多瞅兩眼絕對會別人出,因為我和老太婆在林家的時候可是見過面的,沒錯這個老太婆就是那個紅鬼母女里面的那個老嫗。
可是這個老嫗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整個中國那么大,怎么偏偏就會在這里遇上,我還真是倒霉,我剛剛站在那個生意人后面排隊的時候,四處看了看,但是卻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之前偽裝成林家老太的美女,或者說美鬼,現(xiàn)在心里還懸著。
“這位是?”老嫗看了看坐在一邊閉著眼的老頭,問道。
老嫗的聲音也是發(fā)生了變化,變得沙啞許多,但是我還是肯定她就是在林家的那個老嫗,紅鬼母女里面的母親,因為那種灰白的眼神我是忘不了的。
“這是我的……”我剛想開口,可是老頭這是卻開口了說道:“爺爺。”
“額,對是我爺爺。”我趕緊配合,一開始還不知道為什么老頭要隱瞞我們的師徒關(guān)系,但是稍后我就釋然了,一般師徒相稱都是行走江湖,或者說四處流浪表演的藝人,或者是一些老手藝,功夫之類的人,但是看我的樣子也不想那種人,所以老頭是有意隱瞞。
這也是讓我一喜,因為這也就意味著老頭剛剛沒有睡著,也是發(fā)現(xiàn)了這個老太婆的不對,但是卻依舊沒有叫我離開,代表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分析完這些,我也就一下子釋然了,心中的壓力小了不少。
“乖孫,怎么還沒有床,我想睡一會。”老頭又是說道,語氣里還假裝有點不滿。
“額,好好,馬上,爺爺你等會。”我也是轉(zhuǎn)過頭,順水推舟,掏出房錢,催促起老嫗說道,“老婆婆你看,可不可以幫我快點入住,我爺爺年紀大了也容易困。”
這時這個老嫗才放下警惕,動作很慢,緩緩地從背面掛了一排鑰匙的鉤子上,去了一個拿給我,說道:“二樓左轉(zhuǎn)最里面那間,不要弄得太臟,我老人一個不容易收拾。”
老嫗說完把鑰匙遞給我,我扶著老頭裝模作樣的上樓,房間在二樓最靠里面的地方,顯得很潮濕,而且根本沒有多少亮光,一邊走著發(fā)現(xiàn)這個陸河旅店一共有十二間房,上下各五間,可是單單從二層走過這些木門上的灰塵來看,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住了,我倒是不明白為什么老嫗要讓我和老頭住在最里面。
裝模做樣扶著老頭走進房間,把房門一關(guān),我才提出自己的疑惑,說道:“師父,你也知道剛剛那個老太婆不是人吧?”
老頭一翻身躺在床上,也沒有看看干不干凈,說道:“恩,紅鬼母女,我也偶然有聽過。”
“你怎么知道是紅鬼母女?剛剛可是只有一個人。”我驚訝老頭為什么會知道,剛剛可沒有那個老嫗的女兒,所以問道。
“尋寶珠的氣息在我面前是掩蓋不了的。”老頭斜了一下眉毛,說道。
“尋寶珠,既然紅鬼母女出現(xiàn)在這里,代表這里應(yīng)該有寶貝,我們要不要……”我說道,依稀記得之前宋青書在林家見到紅鬼母女時候的反應(yīng),還寧愿折損自己的修為都要把紅鬼母女拿住,要不是張雨……而我現(xiàn)在想的就是要不要來個中途劫鏢。
老頭這時候一個翻身又是坐了起來,接著看起來很正經(jīng)的說道:“不可,視情況而定,你知道什么是尋寶珠把?”
“知道,你給我的那本小冊子里面有,尋寶珠是從一種叫尋寶魚的眼睛,而這種尋寶魚僅僅生存在西域那一塊的某些河流,這個那本里面沒記載,而且只有一千條尋寶魚群中的尋寶魚王才會誕生一顆尋寶珠。”當(dāng)時看老頭給我的那本小冊子,我還特別注意到這個東西,因為這個東西從宋青書嘴里提到過。
“其實不然。”老頭搖搖頭,笑道。
“恩?那不是你自己寫的么?”我疑惑道。
“對呀,可是那已經(jīng)攥寫很多年了,在之前我一直覺得很奇怪,尋寶魚的繁殖能力很強,每一只尋寶魚生出的卵有數(shù)千萬,能長成魚種的也有數(shù)百條,而且尋寶魚一生可以生產(chǎn)一次,可是從卵到可以生卵,也不過一個甲子年時間,要是這樣,尋寶魚的數(shù)量應(yīng)該到達一種難以想象的地步,可是現(xiàn)在卻依舊很稀少。”老頭說道。
被老頭這一說我也感覺到疑惑了,因為的確有記載,尋寶魚的繁殖能力出奇的強悍,但是我卻想到這里面竟然有這么大的疑點。
“那師父是找到答案了?”我問道。
老頭點點頭,恩了一聲,繼續(xù)說道:“后來我發(fā)現(xiàn),這些尋寶魚每隔四年,便會又一次大隱匿,似乎一夜之間所有的尋寶魚都會消失無蹤,這就像對尋寶魚來說是四年一次的災(zāi)難一樣,也是因為如此,遏制了尋寶魚的數(shù)量,讓尋寶魚變得很稀有。”
“這和……那個有關(guān)系?”我疑惑道。
老頭突然抬起一只手敲了一下我的頭,把我我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我捂著頭,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了老頭。
“尋寶魚的名稱是因為這種魚類一旦大量聚集,代表那個地方的天地元氣出現(xiàn)大量增長,也就意味會有寶物出現(xiàn),但是我后來知曉尋寶魚之所以會每四年便大量消亡一次的原因,是因為,尋寶魚不但會尋寶,還會尋禍,每一個依靠尋寶魚找到寶物的人,都會承受寶物所附屬而來的災(zāi)難,這就意味著寶物越珍貴,那么得到者就要承受相應(yīng)恐怖的災(zāi)難,那些尋寶魚消亡是它們本來的宿命。”老頭很平靜的說道。
但是我心里卻是難以抑制的翻滾,因為我身體里面的萬佛廣鐘就是在遇到紅鬼母女時得到的,我不清楚這和尋寶珠有沒有關(guān)系,但是要是有,要是和老頭說的一樣,那接下里的要承受的災(zāi)難到底是什么?
我搖搖頭,讓自己思緒清楚點,鎮(zhèn)靜些。
“不過,師父,我還不知道我們來劉家屯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么?找那個穿山甲?”我讓自己的思維轉(zhuǎn)移到另外一點來,問道。
“這是其一,其二是這里的湘王陵墓頗有蹊蹺,所以也是過來看看,到底為什么會引得這里的天地元氣發(fā)生異常。”老頭說道,看了我一眼,我感覺到老頭似乎一眼就能把我的思緒全部看穿,但是老頭卻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閃過一個黑影,因為入道之后,我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很容易做到一心多用,而剛剛我也是時常注意的門外的動靜,因為我不知道那個老嫗是不是對對我們不利。
我立刻沖出去,卻發(fā)現(xiàn)門外的走廊空無一人,剛剛在門外出現(xiàn)的那個人已經(jīng)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當(dāng)我回到房內(nèi),發(fā)現(xiàn)老頭已經(jīng)睡下了,不知道為什么感覺老頭和缺淵從外面回來之后,顯得格外的疲憊,像是動了本命真氣一般,也顯得憔悴許多。
我沒有打擾老頭,而且時間也不早,感覺有點餓,像下去找點東西吃,所以往樓下瞅瞅,不過卻看見了剛剛那個生意男,和一個穿著紅色外套的女人站在下面似乎在交談,看起來都是外地人,這旅店原來還有其他人住……我心里嘀咕一下也沒理會。
我原本想直接走出去外面,看看外面有沒有什么東西可以買來吃,我背包里的確有一些干糧,但是這兩天桿路都是吃這些,感覺有點惡心,想找點拉面或者米飯之類的吃。
可是走到下面,發(fā)現(xiàn)旅店門口也是擺了幾張桌子,那個老嫗在旁邊站著,而那邊還有一個看起來像乞丐一樣的男人在那里吃著炒面。
“要吃點面么?”我最怕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老嫗幽幽的聲音終于還是響起。
這是那個正埋頭吃著炒面的乞丐抬起頭,看了我一眼,我霎時間有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一種很詭異的陰森感出現(xiàn),而這鐘陰森感不是不是因為老嫗,而是因為這個乞丐。
這個乞丐絕對不是一般人,我心里一個咯噔,我也看見那個乞丐似乎眼里閃過一絲驚訝,但是沒有什么表示,接著埋頭吃起自己的炒面。
“好……我要一份。”我沒有辦法,只能回道。
感覺這個陸河旅館越來越不尋常,一開始以為就這個老嫗,但是現(xiàn)在突然出現(xiàn)一個不尋常的乞丐,本來因為老頭,好不容易安下來的心,又被稍稍提了起來。
“喂兄弟,這里坐吧。”這時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一愣,是那個吃著炒面的乞丐,這時我的心跳猛地快速跳了起來,一種莫名的緊張感就蔓延起來。
我假裝鎮(zhèn)靜,轉(zhuǎn)頭頭笑著回那個乞丐說道,好呀,坐到了乞丐的旁邊。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