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六歲說準(zhǔn)備好了統(tǒng)一行動,一旁聽著的李狗蛋就坐不住了,他搶過電話說道,“你說一起行動就一起行動,誰知道你要準(zhǔn)備到猴年馬月的,要是小月出事了怎么辦?你付得起那個責(zé)任嗎?”
韓六歲不甘示弱反擊道,“我不管小月的鬼痣能不能破除,但我一定要保證毫毛山毫發(fā)無損,要是毫毛山出了事你能付起這個責(zé)任嗎?”
李狗蛋呵呵冷笑道,“我還不管毫毛山會不會出事呢,你這么一說,我毫毛山還去定了。”說著他就將電話一掛也不管韓六歲說什么。
我看著那個頭大啊,兩個都不是好惹的主,我先將手機拿過來然后沖著李狗蛋笑道,“嘿嘿嘿,狗爺多大點事,消消氣消消氣。”
哼,李狗蛋冷冷一哼,他的徒弟王桀蹲在地上歪著腦袋看著我們也不說話。這時候電話又響了,是韓六歲的,我也不敢在李狗蛋面前接電話趕緊跑得遠(yuǎn)遠(yuǎn)的,能夠聽到李狗蛋在后面罵罵咧咧的,我趕緊再走遠(yuǎn)一些才將電話接起。
電話那頭傳來韓六歲的怒罵聲,我說是我,他哦了一下,說叫那什么狗蛋接電話。我說他不在呢。韓六歲一下就急了,他大聲說道,“王行啊,你一定要攔住那個家伙,毫毛山真的別去了,會出亂子的。還有我馬上趕回來,你可千萬給我攔住咯。”
說著韓六歲也把電話一掛,我頓感頭疼,禁不住腦補出這兩個人聚在一起的情況,一個彈指神功咻咻咻,一個佛山無影腳夾著超級大肉彈,兩個人要是打起來指不定會引來世界末日呢。
深呼吸著幾口氣讓自己平靜一些,我腆著臉走回李狗蛋那里道,“狗爺,韓六歲和你道歉來著呢,叫我和你說對不起啊。還有毫毛山就先別去了,他馬上回來,回來之后再好好的商討一番怎么樣?畢竟我們也沒啥經(jīng)驗,要是進去死了就死了,要是萬一沒事還一不小心斷jj碎了蛋什么的,才叫悲催是不是?想想小月,這事是不是應(yīng)該在再三思量一番啊。”
李狗蛋原本還不屑一顧,可聽著最后兩句就動心了,想了想道,“行吧,就等那小狗日的來了再說。”王桀依舊蹲在地上歪著頭看我們,一句話也不說。
我就納悶了,這家伙木訥遲鈍的,李狗蛋怎么會收他做徒弟。我問李狗蛋,王桀就蹲在一旁傻笑,李狗蛋看了也跟著笑,“傻唄,衣服褲子不要人洗啊,不過話說回來徒弟我的大褲衩子帶了幾條過來啊。”
“兩條。”王桀傻笑著說。李狗蛋立馬過去踹倒王桀道,“你個傻逼玩意,不是讓你全部帶來嗎?”
王桀躺在地上很委屈的說,“全部就兩條啊,我都翻遍了,就兩條還能穿。”
我和李狗蛋,“......”
真是他媽的奇葩師徒。
韓六歲下午到的。很急,開著軍綠色的牧羊人,卷起一村的煙塵。他將車停在我的門口,下車就問哪個是李狗蛋。李狗蛋那時候又在打徒弟,我揮揮灰塵指指扭動著肥肉的大綠道袍。
韓六歲瞇著眼看著他,而李狗蛋也停了下來,小眼瞇成縫。兩個人還沒開口,火氣便在空氣中摩擦著,我看著有些喘不過氣,想站出來打圓場,不想這時候軍綠色牧羊人的車門又開了,下來一個精瘦小老頭,他扶著車門,臉色很蒼白。韓六歲趕忙過去扶他道,“肥爺你還好吧?”
精瘦小老頭擺擺手,沒有說話,他掃了掃李狗蛋又掃了掃我,一種心驚肉跳的壓迫感便涌上了心頭。這老頭是個高手啊。
韓六歲又繼續(xù)和李狗蛋對持,“就是你說要進毫毛山的?”韓六歲問。
李狗蛋將頭顱一抬,“不錯,就是我,怎么樣?狗爺我不能進嗎?”
韓六歲搖搖頭道,“當(dāng)然不可以,你以為你誰啊。”
李狗蛋將頭一撇,問我道,“你不是說這貨是來和我道歉的嗎?怎么滴看著像打架的?”
我面色一苦,夾在中間里外不是人啊。
韓六歲又說,“像打架又咋滴,你怕了是不?”
“呵呵呵呵,笑話,狗爺我打架還從來沒怕過誰,有種就來啊,看我不把你打個腦袋開花,你個傻逼玩意。”李狗蛋吼道,卷起大綠道袍袖口就要沖上去。韓六歲也不敢失落,黑色袖口卷起,扭著腦袋也要沖上來。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了,我那個苦啊,趕忙站在中間打住,“別別別,就當(dāng)我求求兩位爺了,今天我們聚在這里都是為了毫毛山和小月的事,何必動粗呢?有話好好說,傷了和氣不好,真不好。”
我打著圓場,韓六歲給我面子停了下來,可李狗蛋用著肥手將我一抓。
“你給我起開。”他喝道。
我又被他抓飛,一屁股摔在地上,頭暈眼花差點沒把我疼死,我起身,我的隔壁正蹲著從地上爬起的王桀,他一身腳印,沖著我嘿嘿的傻笑。而另一邊李狗蛋和韓六歲已經(jīng)扭打在一起,黑綠衣服在原地快速的旋轉(zhuǎn)著,然后咻的一聲,一個黑影沖著我們這里飛了過來,我趕忙推著王桀一閃,那黑影便落在我們后面。
我轉(zhuǎn)頭,只見韓六歲正從地上爬起來,臉上滿是憤怒,估計這么大沒用吃過這樣的虧。李狗蛋哈哈哈的大笑著,抖動著肉山又沖了過來。韓六歲學(xué)乖了,他也不近身,就是繞著李狗蛋轉(zhuǎn)圈,他的速度比李狗蛋快,時不時的給上一拳一腳的,氣得李狗蛋嗷嗷直叫直跳腳。
他們的動靜鬧得很大,聞著聲的村民都聚了過來,還呼家喚口的,不一會我家門口就圍滿了村民,一個個拍手叫好的。我看著著急也沒辦法,這時候人群中我隱隱看到小月的影子,她站在最后面,雖然好奇卻怯生生的不敢走進來。我看著心疼,趕忙鉆出去將她拉進來,我拉住她的手也不放開。這時候不少村民在偷偷議論我們,看笑話一樣的。
小月手抖得厲害,她扭動著想要掙開,我知道她怕我沒有面子??晌易У盟浪赖?。我說,“不許松手。”她看著我,眼圈很紅。我又回頭狠狠瞪了那幾個多舌的村民幾眼,我的氣勢雖然比不上韓六歲他們,可因為有著真氣的緣故,微微壓迫一下普通人還是可以的,他們不說話了。
李狗蛋依舊狼嚎著,他偶然瞟到我牽著小月,那嚎聲更大了。他突然身形一滯,隨即手猛然一抓,形如幻影的韓六歲突然就將身形暴露出來,他也不動。再仔細(xì)看看,原來李狗蛋正一手死死的擒住了他。李狗蛋挑釁式的看了看我,一手猛然又將韓六歲扔飛出去。全場嘩然,韓六歲多厲害大家是有目共睹的,現(xiàn)在突然出現(xiàn)一個比韓六歲還厲害的李狗蛋,大家一時還難以接受。
韓六歲這次倒有準(zhǔn)備,沒有在觀眾面前出糗。他索性也不進攻了,手臂一抬,操起他最厲害的絕招,彈指神功。
“咻。”
一塊石子猛然就撞擊在了李狗蛋的身上,還原本還哈哈的大笑著,一下就鬼哭狼嚎的,面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韓六歲不放過他,又一枚石子打了過去,李狗蛋叫得更夸張了,接著幾塊石子過來,李狗蛋叫得撕心裂肺近乎絕望。他算是怕了,跳著,叫著,舉著手說錯了。
村民們一片噓唏,看來還是韓先生厲害啊。韓六歲停下,不過手并沒有放下,他問李狗蛋,“知道錯了嗎?”
李狗蛋沮喪著臉說知道了,這時候王桀突然是站起來了,他嘿嘿傻笑,突然,他猛的一撲將韓六歲撲住,韓六歲一個大甩就將王桀甩開。雖然偷襲失敗,但也給李狗蛋爭取了時間。李狗蛋已經(jīng)跑了過去,他按著韓六歲就打,邊打還邊吼,“我知道錯你妹啊,你知道錯了嗎?傻逼玩意。”
王桀翻身起來,又在一旁傻笑,我突然發(fā)現(xiàn)他也不是那么遲鈍了。不過,這一對奇葩師徒啊。
這場鬧劇繼續(xù)著,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停下,這時候我下意識的看了看靠在牧羊人旁邊的那個精瘦老頭,他的面色已經(jīng)紅潤起來,看著這場鬧劇似笑非笑的。見我看他,他也看著我,還善意的點了點頭,我也沖著他點了點。我問他,“您不上去勸勸嗎?”
他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打了一會,李狗蛋也覺著打得差不多了,就問韓六歲,“知道錯了嗎?”韓六歲紅著眼哪里肯認(rèn)錯,他大吼道,“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耍陰招,勞資不服。”
李狗蛋又是一記大腳,他呵呵冷笑道,“都是出來混的,還他媽講什么陰招不陰招,你特么腦袋有坑吧?來來來,叫聲狗爺來聽聽。”
“狗!你!妹!”韓六歲咬牙切齒的罵道,表示嚴(yán)重不服。不過最終他還是服了,被李狗蛋打得實在不行,才勉為其難的喊了聲錯了。李狗蛋大汗淋漓的也很累。他滿意的點點頭,還不忘沖我挑釁一番。我抽搐,過去看韓六歲。
他被打得實在不行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我摸摸他,問死了沒?他看了我一眼,眼角有些濕潤,像被奸強的小姑娘,很委屈,我說,“乖,摸摸頭,都會過去的。”
他招手讓我附在耳朵前,有氣無力的說了聲,“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