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那些羊頭人一剎那全都消失,只剩下我們這群人在這里大眼瞪小眼,金表看到我的剎那,眼淚都流出來了。
“胡小兄弟啊,嚇?biāo)牢伊耍艺娴氖腔陜憾急粐榿G了……”金表顫聲說道。
“啥情況?”陳平川很憤怒,他已經(jīng)快要接近那些羊頭人,看清楚他們的樣子了,結(jié)果金表這一嗓子,直接叫破了功,現(xiàn)在連個人影子都瞧不見了。
主要是不知道這些長著角的人影到底是什么東西,就會一直在恐懼之中,內(nèi)心會一直煎熬。
“我生蠔吃的有點多了,晚上有點拉肚子,就來到草叢里解決一下,沒想到剛解決到一半兒,就看到月亮下那些綠油油的眼睛。
我當(dāng)時嚇得魂都飛了,直接就趴在地上了,然后你們這不是就過來了么……”金表臉色從慌張慢慢變得平緩了起來,似乎是看我們過來了,膽子稍微大了一些。
“所以你就在地上爬是么?”我皺眉道。
“不敢起來啊!那么多綠油油的眼睛盯著,我是喊也不敢喊,起也不敢起,就只能在地上縮著。
加上這邊霧氣很重,我也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醒過來,萬一我喊叫了,驚擾到了那些綠油油的眼睛,那些東西一股腦的沖上來,也是麻煩??!”金表慌慌張張的解釋。
他整理好了衣服之后,跟著我們一起走了回來,垂頭喪氣的,看著蔫的很,估計是覺得丟人了。
我看了人群一眼問道:“大白呢?”
眾人面面相覷,全都搖頭,我想著大白可能也是去方便了,就沒多說啥。
瞎子問道:“剛才那些長著角的人,你怎么看?”
我嘆了口氣:“也沒看清是什么東西啊,不曉得是個什么牛鬼蛇神。”
瞎子卻跟我說道:“你有沒有注意到那些東西一哄而散時候的腳步聲?我聽著壓根就不是人的腳步,更像是動物,像是羊蹄子杵在地上的動靜。”
我只覺得腦袋里發(fā)出一陣嗡嗡聲響,想到了食堂門口,兩尊人臉羊身子的雕像,長著凌厲的羊角,威武的羊身。
唯獨有一點怪異的地方便是,這兩只羊都長著一張呆板的人臉,兩眼空空,也分不清是男是女,呆板的盯著前面,似乎沒有任何思維。
“難不成,食堂那邊的雕像,是這座島上真實存在的東西?這名為蓬萊的地方,不光鼓搗出了仙童,還鼓搗出了人頭羊身的怪物?”還沒等我說話,馬麒麟已經(jīng)顫聲念叨。
我則是直接搖頭:“不可能,不可能,就算他們的術(shù)法再邪門,也不可能弄出這種畸形的怪物。
如果瞎子聽到了羊蹄子的動靜,或許咱們看到的東西,就是羊……”
此時我的心中泛起了一陣惡寒,之前存在于腦海中的可怕想法再次呈現(xiàn)了出來,而且這一次,基本上能夠完完全全的確定了。
人頭羊身,表示的并不是人的腦袋,羊的身子,而是人的思想,羊的身體。
同時我心中蹦出來了一個詞,一個非常古老而又邪門的詞——造畜。
“胡老弟,你想什么呢?你也覺得人頭羊身的怪物是有可能出現(xiàn)的么?”眼鏡叔湊過來,小心翼翼的問道。
徐嬌嬌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我以前聽說過啊,西方的惡魔形象就是羊頭,你們說會不會這座島上融合的宗教還有惡魔一類爛七八糟的玩意兒?”
金表緊忙接茬:“有可能嘿,要不之前那幫人侵略咱們的時候,怎么老叫洋人洋人的呢。”
我沒有理會他們,陷入了一個人的沉思,在琢磨著自己吃了多少羊肉。
我也不準(zhǔn)備將自己心中的猜想告訴他們,還是那個理由,如果說了的話,許多人都會崩潰。
關(guān)于造畜的事情,我需要等到靜下來的時候慢慢想,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夜了,我們需要趕路了,我催促金表:“你去找找大白,大半夜的跑哪兒去了?
是不是跟你一樣,解手看到綠眼睛嚇得不敢出聲了?”
馬麒麟也說道:“大伙兒要是想解手的話,還是別跑太遠(yuǎn),腦袋都別在褲腰帶上,都沒啥不好意思的哈!”
眾人紛紛點頭答應(yīng)著,就在我們整理著身上的東西準(zhǔn)備再次啟程的時候,那個一直在昏迷之中的瘦弱男人突然咳嗦了兩聲,輕輕念叨著:“有吃的么……有吃的么?”
他這邊話音剛剛落下,突然之間,陳平川豁然起身,如同離弦之箭一樣沖了出去,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也給嚇了一跳。
緊接著我看了一眼陳平川所去的方向,那里竟然有一個雙眼碧綠的人在那兒站著,透著一股子森然的寒意。
似乎是剛才跑掉那群羊人中的漏網(wǎng)之魚,此時還在直勾勾的盯著。
見到陳平川過來的剎那,這東西轉(zhuǎn)身就跑,而且是趴在地上跑的,陳平川的速度已經(jīng)很快了,也實實在在在這東西身上劃拉了一刀。
一聲凄厲的慘叫,劃破長空,聽的人頭皮發(fā)麻,這是實實在在人發(fā)出來的聲響!
除了眼鏡叔之外,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詭異身影之上,全都屏住呼吸,想看看陳平川會抓個什么東西回來。
但是很可惜,那東西吃痛之后,一溜煙的便鉆入了林中,陳平川不敢太深入的追趕,只能皺著眉頭,眼睜睜瞧著這怪東西離開。
手中的刀子,還殘留著猩紅的血跡,他走了回來,沉聲說道:“雖然沒抓到,但是這次看清楚了,確實是羊。
咱們之前吃的那種羊。”
“有人頭么?”馬麒麟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探頭詢問道。
陳平川搖頭:“沒有,就是普通的羊。”
眾人好似如釋重負(fù)一般,全都長出一口氣,但是陳平川緊接著繼續(xù)說道:“但是這羊的眼神跟人一樣,一直在好奇的盯著咱們。
而且咱們睡著了的時候,聚上來那么多,看咱們的時候還都是兩條腿站著的,這本身就他媽夠邪門了。”
陳平川面容凝重,朝著地上啐了一口。
而另一邊,眼鏡叔給那個瘦弱男人吃了一點拌面,吃了兩塊魚肉。
他都已經(jīng)瘦弱成這樣了,竟然還輕聲念叨著:“這魚肉吃著有點兒不新鮮了。”
金表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你都成這逼樣了,居然還在這挑呢,有的吃就不錯了。”
陳平川淡淡說道:“以后就叫你瘦子了,你能自己走路么?不能自己走的話,接下來的路,我們就只能丟下你了。
還有,你還記不記得自己來這座島上之后發(fā)生啥了,你又是什么人,怎么來到這座島上的?”
沒想到瘦子整個人都是懵的,完全聽不懂我們是什么意思:“島?什么島?你們說這是一座島?”
接著他說道:“我是被仇家抓起來的,抓住之后,就直接被打了針,啥都不知道了,等到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就在一個很大的倉庫里面,我跟四個人一起被吊在倉庫上面,不給吃的也不給喝的。
我不知道被吊了多長時間,后來就被兩個穿黃衣服的給帶到了那個奇怪房子里面,后面的事兒,你們就都知道了。”
“那兩個桶,海鮮,那兩個黃衣服是從哪兒拿的?你看到船了么?看到海了么?”陳平川有些激動的問道。
“他們好像就是在房子附近跟人交接了兩個桶,但是桶里有什么我就不清楚了。”瘦子說道。
沒有太有用的信息,卻也讓我們都燃起了希望,前面還有一處房子,他們就是在那里交接的兩個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