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要將活人剝皮?為什么要特意將沒有皮子的人給錄下來?此時我心中有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想法。
而眾人聽到我這么說之后,全都起了雞皮疙瘩,揉搓著自己的胳膊。
徐嬌嬌到什么時候都不忘記跟我抬杠,尖聲說道:“你這不是有病么?這種虐待人的視頻錄下來有什么經(jīng)濟(jì)價值?
什么樣的變態(tài)會花錢買虐待別人的視頻呢?”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的。”我皺著眉頭,盯著徐嬌嬌看了一眼。
陳平川用力的敲打了兩下墻壁,發(fā)出咚咚的聲響:“東西裝好了么?裝好了就趕緊走!一會兒這見鬼的食堂說不定會弄進(jìn)來什么東西呢!”
他這么一催促,眾人一邊兒朝著口袋里塞入食物和水,一邊兒聚集到了門口的位置,我朝著上面看了一眼:“其實仔細(xì)看看,這頂棚上預(yù)留著許多安裝錄像設(shè)備的地方,幾乎每個帶柵欄的房子都有。”
眼鏡叔服了一下眼鏡:“看起來,這每一個帶柵欄的房間,都是專門折磨人用的,而且都會專門錄制。”
我繼續(xù)說道:“說起來,咱們藏身的木門房間里面,也有鐵鏈,木頭的縫隙之間,還有人抓的印子,似乎也是用來關(guān)人的。”
說到這里,這被我們稱之為食堂的房子,似乎增添了幾分沉重感。
屋子之外,斑駁的血跡,屋子里面,囚禁的房間,無皮的人,還有這無性別的詭異“仙童”。
這房子里,除了放置食物之外,還有怎樣恐怖的價值?門口的兩個石頭雕像是什么意思?羊頭人身有什么含義?還有房子外圍刻畫的一個個符文,又是什么東西?
我猜到了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但這會兒還不確定,不敢明說,如果這件事確定的話,那在場的所有人,得有一半兒精神都會崩潰……
“你咋了胡老弟?臉色咋那么蒼白?不會是生病了吧?來,吃個生蠔補補。”金表手中拎著小桶走了出來,將一個開好的生蠔放在我手中。
這個生蠔中,還被他加入了料汁和檸檬,我將其倒入口中,搖了搖頭:“沒啥,就是琢磨被帶到這里的人跟咱們有啥不同。”
心中充斥著這樣的疑問,我跟隨著眾人一起走了出去,金表將剩下的生蠔全都拎上,看這個樣子是準(zhǔn)備一邊吃一邊走了。
我走到門口的兩尊石雕跟前之后,下意識朝著石雕的腹部蹭了一把,接著苦笑:“我之前還以為石雕的肚子上有血,也是什么邪門的祭祀儀式呢。
看來并非如此,就是那幫仙童弄完剝皮畫符之類的儀式之后,就順手將手上沾的血抹在石像上罷了。
蹭在褲子上也是一樣的。”
小黑和眼鏡叔攙扶著那個男人,倒是并不吃力,因為那個男人已經(jīng)被餓了太久了,整個人都跟竹竿子一樣,沒多沉。
想要帶著他走還是非常輕松的,不過走了沒幾步,陳平川突然停住了身子,接著猛然張開雙手,示意我們不要繼續(xù)往前走了。
瞎子也迅速沖著我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這兩個人都是狗耳朵,聽力非常靈敏。
看到他們一臉嚴(yán)肅的表情,眾人全都屏住呼吸,瞎子擺了擺手,示意我們躲在側(cè)邊的草叢之中。
椰樹林的中央有這么一處房子顯得格格不入,而此時走了沒多遠(yuǎn),就再次來到了椰樹林里面,并且植被依然旺盛,我們直接趴在了麻子堆里面。
趴在地上,才更能清晰的看到,地上有密密麻麻的黑乎乎的蟲子,而且還有許多冒出半個的頭蓋骨,惡心的厲害。
這些蟲子我認(rèn)識,國內(nèi)也有,不知道叫什么名堂,但是在亂葬崗這樣的地方才有,非常喜陰。
尤其是戰(zhàn)亂的時候,這些蟲子甚至?xí)拥揭恍┐迩f小鎮(zhèn)之中,跑到別人家里。
有一本書上記載過,饑荒年代,萬物寂滅,唯獨這種蟲子會越來越多,遍地爬行。
災(zāi)民們想要將這種蟲子抓來吃,但是吃了卻不頂用,在獲得精神上的滿足之后,人反而會死的更快。
有傳說這種蟲子是介于生死之間的,吃的就是死人身上的那股氣,從陰氣之中出生,死后又歸于土壤之中。
來這人世間走上一遭,就是為了消耗一些人世間的怨氣的,但是怨氣怎么也消耗不完,蟲子也就周而復(fù)始的不斷出現(xiàn)。
見到蟲子的剎那,陳平川雷厲風(fēng)行,一只手伸出去直接按住了徐嬌嬌的嘴巴,好似已經(jīng)預(yù)判到了徐嬌嬌的動作。
果然等到陳平川伸手的時候,徐嬌嬌便已經(jīng)做出了尖叫的姿態(tài),卻被陳平川硬生生給按住了,一點兒聲音都沒發(fā)出來。
地上隔三差五的就能看到人骨,恐怕連這片土地之中混雜的,都是腐爛的血肉,從地上這些蟲子也能夠判斷出這一點。
五顏六色的鮮艷之下,掩蓋的卻是比亂葬崗還夸張的怨氣森然,很難想象,這座島上到底死過多少人。
與此同時,我們都聽到了,不遠(yuǎn)處,傳來一陣嘩啦嘩啦的聲響,似乎是什么東西在掙扎,同時還有許多人的腳步聲。
我們心中泛著冷意,聽這個腳步聲,至少得有三四個人,如果都是剛才那樣的仙童,我們最好不要跟其產(chǎn)生正面的交集。
畢竟那樣的仙童這座島上不知道有多少,而且仙童修煉的是道法,既然是修煉的道法,那就肯定不是跟模板一樣戰(zhàn)斗力全都差不多。
對道法的理解有高有低,打起來的本領(lǐng)也因人而異。
所以,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而我心中正想著,遠(yuǎn)處,幾個人影朝著這邊走了過來,金表屏住呼吸,聽著遠(yuǎn)處的腳步聲,看著地上的蟲子,我能感覺到他的牙齒都在輕輕打架。
哆嗦著將一個生蠔遞給了我,那眼神似乎是在問我要不要再來一個。
但是我推了生蠔一把,繼續(xù)凝視聲音的來源,接著,我看到一個大白胖子滿臉笑容的朝著食堂的方向跑了過去。
這大白胖子真是喜慶的很,穿著一身大紅衣服,衣服上面,繡著的應(yīng)該是暹羅這邊的一些傳統(tǒng)符文。
雙手合十,搖頭晃腦。
他足足有四百斤左右,身高將近兩米,甭管是高度還是寬度,都著實是太震撼了,可讓人驚訝的是,這大白胖子跑起來的時候竟然很歡快,耳朵的兩邊,還插著兩朵鮮艷的大花兒。
雙耳垂肩,呼呼顫動,胖乎乎又慘白的手中,還把玩著一串佛珠。
不過他的這串佛珠與眾不同,慘白發(fā)黃,怪模怪樣。
看這個打扮,感覺像是僧人的裝扮,只是不知道那兩朵花是為啥,也不知道為啥這么喜慶。
他一邊爽朗的笑著,一邊朝著食堂小跑,沒穿鞋子,腳底板已經(jīng)被磨得出了血跡,卻絲毫不在意。
而在他身后,三個戴著面具的仙童緊隨其后,仍然是道袍道帽,捏著手印,踮著腳,靈動的走著。
三個童子的肩膀上,挑著一個驕子之類的玩意兒,只不過是三角架子形態(tài)的驕子,只有三個能抬的把手。
說是驕子,其實用架子來形容更為貼切,我之所以說是驕子,是因為木質(zhì)的三角上面,插著許多的桿子,桿子上面放著小旗子,或者紅色黃色白色的布條,紙錢,就跟送什么貢品一樣,也喜慶得很。
至于架子中央,是一只羊,長著碩大的犄角,豎眼仿佛在打量著周圍的一切,瑟瑟發(fā)抖,眼淚直流。
但它保持跪著的姿勢,似乎動彈不了,只是一味地慌亂張望。
這個時候,那豎著的眼睛仿佛瞄到了我們所在的草叢,這只羊發(fā)出了凄厲的慘叫聲。
我心一哆嗦,只覺得血都涼了,與此同時,胖和尚和仙童全都停下了腳步,胖和尚滿臉雪白,笑瞇瞇的朝著我們這邊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