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嬌嬌小心翼翼,將鉆石放入衣服的兜里,宛如呵護著自己的生命一般。
接著一臉警惕的跟我們說道:“看啥看,你們啥都沒看見哈!”
陳平川冷笑了一聲:“我當你在這站著不走干什么,原來是鉆石滾到這里來了。
你甭?lián)?,沒人會惦記你的鉆石,沒必要像寶貝一樣護著。”
看著陳平川有些不屑地目光,徐嬌嬌感覺自己受到了很大的羞辱,嬌嗔:“哎呀川哥你不懂,人家這是大牌子的鉆石,保值率很高的!”
她很糾結,又怕被人惦記,卻又怕別人不認識自己的寶貝。
陳平川淡淡說道:“我認識,卡地的無暇鉆石,買的時候得百八十萬。”
徐嬌嬌瞬間高興了起來,撒嬌一般說道:“還是川哥有見識,還認識卡地,比這些土老帽強多了。”
陳平川嗯了一聲:“之前接觸過一個大姐,經常買這個牌子的鉆石玩兒,比你這個大。”
陳平川的一句話,讓徐嬌嬌沉默了下來,認真將鉆石藏好,眼神之中帶著落寞,接著陳平川走到了馬麒麟所說的有食物和水的房間。
我則是又看了地上的無皮尸體一眼,這回是真的變成尸體了,接著我又看了一眼已經被破壞掉的錄像設備,心中有了些許猜想。
壓低聲音跟瞎子和眼鏡叔說道:“別再吃羊肉了。”
說完之后,我不動聲色的朝著房間之中走了過去,這是一個儲藏間,是木質的門板,擺放著許多的礦泉水,還有幾個大桶,大桶里面放置的是冰塊和大量的魚生,生腌。
地上還有兩只放在木板上的全羊,這兩只全羊看起來是剛做好沒多長時間,還帶著一絲絲的熱氣。
我微微皺眉問道:“奇怪了,楚贊已經不再給咱們供應食物了,為什么還要烤這么多羊呢?
難道說除了咱們,還有別的地方需要供應全羊?”
我說話的時候,周圍眾人已經大快朵頤了起來,一個個臉上全都帶著滿足,牙齒摩擦的聲音清晰可聞。
馬麒麟一邊大吃,一邊跟我說道:“大仙兒,先別想那些沒用的了,填飽肚子要緊,看你這個架勢,還是不餓啊,見到吃的還有心思琢磨別的。”
我苦笑了一下:“主要是剛才看到了一具沒皮的尸體,有點兒被惡心到了。”
要說不餓的話那是不可能的,后面的一段道路,我感覺自己都是拿命硬扛著的,前胸貼后背了。
所以說完這句話之后,我也抓起了冰桶里面的魚生,瘋狂朝著嘴里面塞。
魚肉的鮮甜爽口頃刻之間在我唇齒之間炸開,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感覺流逝的生命全都補充回來了。
一邊吃著魚肉,一邊連大桶之中的冰塊都不放過,咔嚓咔嚓將其咬碎,連大桶之中生腌帶著檸檬香氣的酸爽料汁都給灌入了口中。
“活過來了……活過來了……”一邊大口的啃食著,我一邊輕輕地念叨。
而就在這個時候,瞎子突然拍打了一下木桶,沖著我們吆喝:“有人來了,我聽到說話的聲音了!”
他說話說的太急了,將口中的食物都噴了出來,而我們在場的所有人都塞了滿口的肉與冰,稍微愣了下神,就全都動了起來!
急忙朝著有木門的房間之中沖了過去,兩三人一個房間,接著緊緊地將門關上,順著腐敗的木門縫隙,朝外面觀瞧。
我和眼鏡叔還有瞎子在一個房間之中,這有木門的房間是完全封閉的,就像是一個木頭箱子一樣,關上門,里面黑咕隆咚的,非常擁擠,一個人勉強能夠活動的寬度。
三個人在里面,幾乎是連動彈都動不了的,我稍微挪動了一下,不小心碰到了木頭屋子后面的鐵鏈,讓其發(fā)出了嘩啦啦的聲響。
瞎子皺緊了眉頭,緊忙做出了一個噤聲的聲音,我的身體也僵硬了起來,不敢再有稍微的挪動,就這么雙手并在雙腿位置,直挺挺的站著,順著縫隙查看。
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之下,時間仿佛也過得很慢,讓人十分焦灼,我心中胡思亂想著。
因為瞎子聽到了聲音,但是我光顧著吃了,啥都沒聽見,我在琢磨,瞎子聽到的聲音到底是什么人,或者說,到底是不是人……
幾個人在狹小的空間之中,屏住呼吸,能夠聽到的,之后小心翼翼咀嚼和吞咽的聲音。
“能不能別出動靜了?這點兒危機感都沒有么?”瞎子壓低聲音,義正言辭,口中含糊不清的說道。
我一臉無奈:“總得把嘴里的東西咽下去吧?再者說了,你不是也在嚼?”
正說著的時候,三道被拉長的影子已經呈現(xiàn)在了門口,這一次,我們真正的安靜了下來,屏住呼吸,瞪大眼睛,順著門縫凝視外面的一切。
而此時,兩個身穿黃色袍子的人手中拽著一個瘦弱的男人走了進來,那男人看起來已經虛弱到極點了,粗重的呼吸,似乎在告訴我們,此時的他已經是強弩之末。
這個男人被拖進來之后,直接被順手甩在了地上,至于兩個黃袍子,則是再次走出去,兩人分別拿了一個大桶進來。
這個時候,在陽光的映射之下,我們看到了兩個黃袍子的正臉,也更清楚的看到了這兩人身上衣服的花紋。
兩個人穿的竟然是道袍,戴著帽子的同時,還戴著奇怪的面具,風格上看起來像是某種動物,但同時又像是人。
更具體點,就是……仿佛在模仿人類表情的動物。
兩個人默默將兩個桶放在地上,接著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道袍,將頭上的帽子也正了一下。
緊接著,其中一人從旁邊的架子上拿起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刀子,在地上瘦弱男人的頭頂深深劃開了一道口子。
刺啦!
隨著刀子切割皮膚的聲音響起,猩紅的血液直接噴涌了出來,兩個身穿道袍的人用手沾了一下血液,同時嘴巴里發(fā)出嗚嗚的聲響。
他們將血液涂抹在了自己的面具上,腳下踩著奇怪的步罡,圍繞著男人跳著奇怪的舞蹈。
此時地上的瘦弱男人仿佛剛剛意識到疼痛一般,可能是太虛弱了吧,他的反應力都嚴重下降了。
他發(fā)出了凄厲的慘叫,那尖銳的聲音在整個倉庫之中回蕩著。
兩個面具人聽著這樣的聲音,仰面朝天,染血的面具一晃一晃的,發(fā)出咕咕咕的聲音,好像是鳥叫,但我知道,那是他們發(fā)出來的笑聲。
人閉著嘴巴笑就會發(fā)出這樣的怪動靜,鮮血在他們夸張的動作之下,甩的到處都是。
兩個人“笑”了很長時間之后,才繼續(xù)自己的下一步動作,染血的手輕輕捏著手印,虛空之中,能夠清晰看到,有一道道縹緲如云一樣的黑煙在他們纖細的手指之間纏繞,直奔著男人的傷口鉆了過去。
而兩個道士黃袍人的動作嫻熟,如同行云流水,腳下踩著的步罡更是飛散出道道煙塵,讓沙土和血液更是混在一起,成了滿地的泥濘。
緊接著,兩個黃袍人一人抓住瘦弱男人的左腳,一人抓住他的右手,手中的刀子再次切割,劃出兩道很深的口子。
猩紅的血液再次流淌,黑色的煙霧也迅速朝著這兩處傷口流淌了過來。
就在黃袍人的動作還要繼續(xù)的時候,突然之間,一個黃袍人似乎感覺到了什么,朝著上方瞄了一眼。
緊接著,他發(fā)出了一聲尖叫,同時,纖細的手指朝著上方的攝像頭指點了過去。
他們發(fā)現(xiàn)了那被破壞的攝像頭,在接連尖叫之后,兩個黃袍人豁然轉身,死死凝視著剛才我們吃東西的位置。
手中刀子翻轉,腳下步罡未撤,腳尖點地,緩緩朝著儲藏間這屋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