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想走了?錢你不要了?”
她的聲音里充滿了嘲諷。
我低著頭,沉重的玩偶頭套壓得我喘不過氣:“我不需要你的錢。”
慕南溪一把扯掉了我戴著的頭套,死死盯著我,眼神里充滿了厭惡:“你裝什么啊顧陽?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這么清高呢?”
“當(dāng)初為了錢,你連自己親爹都能賣!現(xiàn)在還假惺惺的干什么?”慕南溪提高了聲調(diào),話語像利箭般直刺我的心窩。
“是不是嫌錢少?。恳晃以俳o你加十萬,你再圍著爬三圈。”
說著,慕南溪真的就從包里拿出了一張支票,狠狠甩在我臉上。
我看著眼前這個(gè)曾經(jīng)深愛的女人,她的眼里除了恨,看不到任何情緒。
她還是這么恨我,還是不愿放過我。
我的心像是被無數(shù)把刀來回切割,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見我無動于衷,慕南溪嘲諷道:“怎么?被我說中痛處,無話可說了?”
“既然無話可說,那就乖乖趴在地上再爬三圈,別浪費(fèi)大家的時(shí)間。”
她話一說完,周圍的人也都表露出不滿。
“慕總說的是,你一個(gè)服務(wù)人員,乖乖聽話不就得了,爬幾圈會讓你掉層皮嗎?”
“就是,又不讓你白爬。”
話已至此,我已沒有任何選擇。
我咬咬牙,低頭道:“對不起各位,是我浪費(fèi)大家時(shí)間了。”
說著,我又看向商玉竹:“商小姐,剛剛是我不懂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這就繼續(xù)為您表演!”
我戴起頭套,剛要趴下,慕南溪一把將頭套打掉:“就這樣爬!”
我深吸一口氣,強(qiáng)忍著內(nèi)心的屈辱,緩緩趴到了地上。
每往前爬一步,都感覺自己的靈魂在被狠狠地抽打。
周圍人的嘲笑聲不絕于耳,而慕南溪那冰冷的目光更是如芒在背。
商玉竹鼓起了掌,笑道:“南溪,還是你有辦法啊。”
當(dāng)我爬完三圈,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慕南溪走到我身邊,用腳尖踢了踢我:“起來,拿著你的錢滾!”
我艱難地站起身,看了慕南溪一眼,轉(zhuǎn)頭看向商玉竹道:“不知道商小姐還滿意嗎?”
商玉竹點(diǎn)點(diǎn)頭,笑道:“滿意,太滿意了,你早這樣不就好了。”
我沒多說什么,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走。
“欸,你不要錢嗎?”商玉竹叫住我。
我撿起地上的玩偶頭套,拍了拍灰塵,轉(zhuǎn)身道:“剛剛是我腦子沒轉(zhuǎn)過彎,表演節(jié)目而已,也算我工作份內(nèi)的事。何況……”
我扭頭看向慕南溪,此刻我的心像是在冰窖中一般寒冷。
曾經(jīng)的愛與溫暖早已消逝,只剩下她那無盡的仇恨和我的深深愧疚。
我深知,我們之間的裂痕已無法彌補(bǔ),我也不想再在這痛苦的糾纏中繼續(xù)沉淪。
既然要斷,就要斷的清清楚楚。
我深吸一口氣,“這些錢是慕總的錢,我跟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沒理由要她的錢。”
商玉竹饒有興致地看著我:“有意思,真有意思。南溪,你不覺得他還挺有骨氣的嘛。”
慕南溪冷哼一聲,冷冷道:“他不過是在維護(hù)他那可笑的自尊罷了。”
商玉竹笑了笑,看向我道:“你叫什么名字?我覺得你很不錯(cuò),能屈能伸是個(gè)人物,以后跟著我吧。”
我微微一愣,沒想到商玉竹會說出這樣的話。我沉默了片刻,然后緩緩說道:“商小姐,謝謝您的賞識,但我現(xiàn)在還不想換工作。”
商玉竹挑了挑眉,說道:“怎么?你還真打算就這么一輩子碌碌無為?跟著我,至少能讓你過上體面的生活。”
我搖搖頭,“我很滿意自己現(xiàn)在的生活,也并不覺得不體面。”
話一出口,我就知道得罪人了。
商玉竹沉著臉,“你還真是夠有骨氣啊。你覺得你現(xiàn)在的生活很體面,我一句話就能讓你不體面,明白嗎?”
我知道,商玉竹生氣了,這些有錢人的性格向來如此,一句話不滿意就會得寸進(jìn)尺不饒人。
“還請商小姐大人不記小人過,給我一條生路。”我彎下腰,選擇低頭。
商玉竹哈哈一笑:“說得我好像要?dú)⒛阋粯?,沒這么嚴(yán)重。”
她眨巴著眼睛:“我給你兩個(gè)選擇,要么跟著我做事,要么……”
她看了慕南溪一眼:“我給你二十萬,你戴著你的頭套在這里爬二十圈。”
旁邊的人頓時(shí)哄笑起來。
“這小子可真是走了大運(yùn),二十萬就爬幾圈,多劃算的買賣??!”
“哼,他也就是裝裝樣子,真有這好事兒,還能不答應(yīng)?”
“就是,說不定心里早就樂開了花,還在這裝清高。”
“商小姐這買賣可虧本啦,這種窮小子哪值這么多錢!”
商玉竹笑著擺手:“不虧本不虧本,千金難買我高興嘛。”
我站在原地,面對商玉竹的挑釁,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說的屈辱和無奈。
這二十萬,我真的很需要!
有了這二十萬,我就能償還欠慕氏集團(tuán)的錢,就能和慕南溪撇清關(guān)系。
但,一身玩偶服的重量最少也有五公斤,更何況我手上還有傷。
爬二十圈,我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是否能承受。
“商小姐,我……”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慕南溪冷冷打斷。
“你不會真的要拒絕吧?這可是二十萬,對于你這種小人物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慕南溪的語氣中充滿了諷刺,她似乎很享受這種掌控他人命運(yùn)的感覺。
我抬起頭,直視著慕南溪的眼睛,那里曾經(jīng)充滿了愛意,現(xiàn)在卻只剩下冷漠和蔑視。
“誰說我要拒絕?”我仰著頭,“商小姐這么大方,我又怎么會駁了她的面子。”
商玉竹眼里閃過一抹詫異,隨即又有些失望道:“你答應(yīng)了?我以為以你的骨氣會再堅(jiān)持堅(jiān)持。”
我笑了笑:“二十萬啊商小姐,只要是個(gè)正常人,應(yīng)該都不會拒絕吧。”
慕南溪冷哼一聲:“果然,你終究還是個(gè)見錢眼開的家伙。”
我聳了聳肩:“慕總是不是閑事管的太寬了?我要做什么還輪不到你來說。”
商玉竹大笑一聲,拿出一張支票拍在面前的桌上,“二十圈,爬完這二十萬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