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怎么會在這里?都怪我把鑰匙忘了,您不會是在等我回來吧?”
中年婦女一臉懊惱。
眼前此人,面寬耳厚,地閣方圓,妥妥的有財之相。
然他現(xiàn)在眉間卻有一絲黑氣。
黑氣中更是透著鮮紅血光。
這人,要有一劫??!
我和二寶對視一眼。
我們兩人都是玄學(xué)之人,瞬間明白。
但是此刻我們都沒首先出聲。
直到二寶的手機(jī)鈴聲響起。
看過手機(jī),二寶朝我說道:
“星辰,小美說她的婚禮要推遲一會,你看這……”
二寶邊說,邊朝那人看了一眼。
對方眉間的血光尤其鮮亮。
這意味著他馬上就有血光之災(zāi)。
對我們懂行的人來說,如果此時放手不管,無異于見死不救。
以后萬一在心里留下心障,那也麻煩。
我點了點頭,應(yīng)聲道,“大姐,我剛好是個鎖匠,要不我?guī)湍銈內(nèi)タ纯矗?rdquo;
聽到我這么一說,中年婦女眼里當(dāng)即顯出狐疑。
剛瞌睡就來枕頭。
天底下真的有這么湊巧的事?
見到大姐猶豫,我也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人家不愿意相信你,也不用趕著舔臉上去。
這時還是那男人先回應(yīng),“王嬸,我看人家小兄弟也是好心。
剛好我現(xiàn)在確實急著回去拿東西,要不就讓他去試試。”
“好的陳先生。”
得到主人家的答應(yīng),我們一行人便一起離開。
路上,我們得知男人叫陳安,是挖礦的,這些年他賺了不少錢。
如今回到這里是想要回饋部分給鄉(xiāng)里。
“好人啊。”憨厚的二寶聽完忍不住感慨一聲。
我沒吭聲,看陳安的面相,他確實是有財之人。
但是他眼神中總隱隱帶著兇光,給人一種不好的感覺。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道血光之災(zāi)的影響。
跟著陳安來到他家,入目便是極盡的奢華。
就連一扇普通的大門上面也是花紋繁復(fù),雕刻精美。
我快速拿出了開鎖工具。
雖然這次是陪二寶來參加婚禮的。
但是我還是出于習(xí)慣帶了開鎖工具。
一番嘗試后,我成功打開了門鎖。
此時我也順勢掃了一眼屋內(nèi)的擺件。
沒有什么大問題。
難道是看錯了?
這么想著,陳安卻走上前來,笑容和煦:
“謝謝你小兄弟,你收款碼給我一下,我給你辛苦費。”
“好的。”我收回視線,掏出手機(jī)。
“叮!到賬一千元!”
聽到這個數(shù)字,我和二寶都吃了一驚。
“太多了,開個鎖五十塊就好!”
“呵呵,我這次有急事,要不是剛好碰見你們,可能麻煩就大了。
多出來的那些算是我和你們的緣分,收著吧。”
陳安笑得極為大氣。
這時他雙眼的兇光淡了許多,并且眉間的黑氣也若隱若現(xiàn)的。
血光之災(zāi)不是在這里。
我心下了然。
其實如果時間充足,我完全可以給陳安算上一卦。
但是我也不好直接明說他人命運,尤其是生死這種。
見狀,我看了一眼二寶。
二寶吃了一驚后,也呆在了原地。
等他反應(yīng)過來,他連忙從懷里掏出一個護(hù)身符。
這原本是他給他的小美準(zhǔn)備的。
里面摻了他寫的一道符,有能擋劫的作用。
二寶拿出護(hù)身符,直接遞給了陳安:
“這個護(hù)身符,能幫你擋一次災(zāi)。收下吧。”
二寶突然的一句,頓時把陳安整不會了。
只見他面色游移,半天沒有伸出手。
我迅速將我兜里的小名片也塞了出去:
“上面是我電話,后面還有需要的可以喊我。”
說完,我就拉著二寶離開。
護(hù)身符也在那時一同塞到了陳安手里。
有的時候真不是算命師傅故意打啞謎,裝神弄鬼什么的。
只是天道反噬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清楚。
要不是看在陳安給了這么多報酬的情況下,我們也做不到這一步。
當(dāng)時能夠善意地提醒一聲就差不多了。
之后的運勢要看他個人愿不愿意相信我們。
離開陳安家,我們還是到了小美的婚禮現(xiàn)場。
熱鬧的婚禮驅(qū)散了方才的插曲。
除了婚禮最后二寶偷偷抹眼淚不小心被我撞到外,一切都還好。
之后二寶又帶我在梧城玩了幾天。
我權(quán)當(dāng)這人在找我陪他走出失戀的陰影,所以也沒有多說什么。
這幾天里,我們兩人都玩得挺開心的。
然而我們兩個的手機(jī)都安安靜靜。
中間除了三叔打過一次電話外,就沒有任何鈴聲了。
難道那人后面找到高人幫他逢兇化吉了?
也有可能。
畢竟他的面相不像是命短之人。
而且平時還做了那么多好事,福德深厚。
應(yīng)該也不會那么容易出事才對。
我看著安靜的手機(jī)。
下一秒注意到上面的日期。
已經(jīng)七月十四了。
七月十五快到了。
合上手機(jī),目光投向不遠(yuǎn)處還在逛吃逛買的二寶:
“二寶,等會我們就得坐車回家了。明天就是中元節(jié)。”
聽到我的話,二寶連忙點頭,不疑有他。
七月十五,中元節(jié),是我們那里給逝去親人燒包袱的日子。
以往每年的這個時候,舅公總是會帶我包很多包袱。
然后我們兩個一起上山祭拜我那難產(chǎn)而死的娘。
聽我舅公說,我娘生我的時候,恰好是大雪封山。
那會壓根沒有車子能夠進(jìn)來,更不用說人了。
可是就在那天,我娘挺著個大肚子。
硬生生走了四里路到了我們村。
就是為了能夠生下我。
生下我,她就因為難產(chǎn)去世了。
如果當(dāng)時不是雪天,救護(hù)車應(yīng)該能趕進(jìn)來救她。
亦或者我娘當(dāng)時如果是在城里,她也不會離開。
可是如果她那時沒有進(jìn)村,沒有在村里那聞名十里八鄉(xiāng)的鬼手穩(wěn)婆的幫助下生我的話,可能沒的人就是我了。
出于種種原因,我對我娘的感情十分深厚。
即使我從出生起就沒有見過她一面。
但是在每年的七月十五給她燒紙錢,也成為了我必須要做的事情。
我們兩人到家的時候,三叔已經(jīng)包了不少包袱。
見到我們兩個,他笑著站了起來,手上的動作還沒有停:
“你們兩個不是說在外面玩嘛,回來這么早干啥,家里有我呢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