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塵從夜魅酒吧回到家,心情本就像被暴風雨肆虐過的海面,亂糟糟的,還帶著幾分沮喪。剛把鑰匙插進鎖孔,轉動門鎖,就聽見屋里傳來老媽那高分貝的河東獅吼:“凌羽塵,你給我死哪兒去了?這么晚才回來,相親的事兒你到底有沒有放在心上?”
他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老媽雙手叉腰,站在客廳中央,活像個即將爆發(fā)的火山,那眼神仿佛能把他燒出個洞來。凌羽塵撇了撇嘴,滿臉無奈地回道:“媽,我這不是剛忙完嘛,您就別念叨了。”
“忙?我看你是忙著瞎混吧!”老媽根本不聽他解釋,幾步跨到他跟前,手指差點戳到他鼻子上,“明天晚上帝豪飯店的相親,你要是敢給我搞砸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凌羽塵心里那個憋屈啊,可又不敢頂嘴,只能低著頭,小聲嘟囔:“知道了,媽,我一定去還不行嗎?”說完,便像個戰(zhàn)敗的士兵,灰溜溜地躲進自己房間,“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他把自己扔到床上,望著天花板,腦海里一會兒是酒吧里那個冷艷女子對他展顏一笑的畫面,一會兒又是老媽怒目圓睜的模樣,兩種畫面來回切換,攪得他心煩意亂。這一夜,凌羽塵睡得極不安穩(wěn),翻來覆去,感覺床板都快被他烙出印子了。
第二天,凌羽塵頂著兩個黑眼圈,無精打采地去上班。在公司里,他也是心不在焉,文件看了好幾遍,愣是沒記住幾個字,同事跟他打招呼,他都差點沒反應過來。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他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出公司大樓,抬頭看了看天邊被夕陽染得通紅的云彩,心里卻沒有一絲欣賞美景的興致。
“唉,該來的還是來了。”凌羽塵嘆了口氣,認命地朝停車場走去。
剛坐進車里,手機鈴聲就急促地響了起來,他掏出手機一看,是妹妹凌雅打來的。
“喂,小雅,什么事兒?。?rdquo;凌羽塵有氣無力地問道。
“哥,你在哪兒呢?我剛下課,你快來接我唄,我想去吃甜品。”凌雅的聲音透著一股撒嬌的勁兒。
凌羽塵一聽,眉頭皺得更緊了,不耐煩地回道:“我這會兒有事呢,你自己打車去吃,乖啊。”
“不行,哥,我就要你帶我去,你要是不來,我就告訴媽你昨晚去酒吧鬼混了。”凌雅使出了她的撒手锏。
凌羽塵一聽這話,氣得差點把手機扔出去,他咬牙切齒地說道:“凌雅,你這是威脅我呢?行,你等著,我這就過去。”
掛了電話,凌羽塵狠狠地拍了一下方向盤,嘴里罵罵咧咧:“這小丫頭片子,凈給我添亂,煩死個人了。”
無奈之下,他只好調轉車頭,朝凌雅的學校開去。
不一會兒,就看到凌雅站在校門口,一蹦一跳的,像只歡快的小鹿。她遠遠地瞧見哥哥的車,立馬揮著手跑了過來。
“哥,你可算來了,我都快餓死了。”凌雅拉開車門,一屁股坐進副駕駛座,笑嘻嘻地說道。
凌羽塵瞪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就知道吃,你也不看看我這忙著呢。”
“哎呀,哥,你再忙也得陪我吃頓飯嘛,我好久都沒吃那家的甜品了。”凌雅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嘟囔著。
車子在路上緩緩行駛,凌雅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扭過頭問凌羽塵:“哥,你昨晚去酒吧干嘛了?是不是去泡妞了?”
凌羽塵一聽,臉上一陣白一陣紅,他尷尬地咳嗽了兩聲,說道:“小孩子家家的,別瞎打聽,管好你自己的事兒就行。”
“切,我才不是小孩子呢,我都上大學了。”凌雅不服氣地撅著嘴,“哥,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凌羽塵被她問得心煩意亂,隨口敷衍道:“沒有,你別瞎猜了。”
“我才不信呢,哥,你要是有喜歡的人,可得第一個告訴我哦,我?guī)湍惆殃P。”凌雅眨著大眼睛,一臉認真地說道。
凌羽塵懶得理她,專心開著車。不一會兒,就到了甜品店。凌雅像只脫韁的野馬,迫不及待地沖進店里,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然后拿起菜單,熟練地點了一堆甜品。
凌羽塵看著她那副饞貓樣,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吃得完嗎?別浪費啊。”
“放心吧,哥,我有這個。”凌雅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笑嘻嘻地說。
兩人正吃著甜品,凌雅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上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然后起身走到一旁接起了電話。
凌羽塵也沒在意,繼續(xù)埋頭吃著自己那份甜品。過了一會兒,凌雅打完電話走了回來,一屁股坐到座位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凌羽塵。
“哥,你知道我剛才接到誰的電話了嗎?”凌雅一臉壞笑地問道。
凌羽塵抬起頭,看著她那副模樣,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隨口問道:“誰啊?”
“是楚若璃的閨蜜,她跟我說了好多楚若璃的事兒呢。”凌雅故意拖長了聲音。
凌羽塵一聽“楚若璃”這三個字,差點被嘴里的甜品噎著,他瞪大了眼睛,問道:“你說誰?楚若璃?她閨蜜跟你說什么了?”
凌雅看著哥哥緊張的樣子,心里別提多得意了,她清了清嗓子,學著大人的口吻說道:“她說楚若璃可厲害了,不僅長得漂亮,而且還是家族企業(yè)的掌舵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追她的人能排到長城去呢。”
凌羽塵聽著妹妹的描述,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個高冷、干練的女強人形象,心里不禁有些發(fā)怵。他撇了撇嘴,裝作不在乎地說:“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又不認識她。”
“怎么沒關系啊,哥,你今晚不是要去和她相親嗎?”凌雅笑嘻嘻地戳穿他。
凌羽塵被她這么一戳,臉上一陣發(fā)燒,他尷尬地撓了撓頭,說道:“去就去唄,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