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隨著秘箓的腐爛,書中的祛邪之法,從頭到尾,全都清晰的打印在我的腦海中。
高興之余,又不免有些遺憾。
這秘箓?cè)际抢皽绶x之術(shù),卻沒有超度之法。
我豈不成了活閻王!
如果有佛家的超度之法,甭管厲鬼有何怨恨,都可以直接化解。
光憑秘箓之術(shù),必需要找出厲鬼的死因,才能化解戾氣,送去往生。
按修炁之法吐納導引,果然氣通百脈,元氣大增,甚至感覺到一絲真氣的流動。
用元氣催動符箓道器,威力有限,還很容易傷元氣。
用真氣可就是天壤之別,法力無邊。
直到煉的汗流夾背,感覺肚子餓了才停下來,抬頭向外看了一眼,才發(fā)覺天已經(jīng)黑了。
點火燒水,煮了一碗泡面。
一邊吃,一邊刷手機。
突然間,由遠及近,傳來嗩吶和鑼鼓聲。
這大晚上的,有人結(jié)婚?
我好奇的往外瞧了一眼。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差點沒把我口中的泡面噴出來。
不自覺的渾身發(fā)抖,后背發(fā)涼。
只見一行人抬著一頂轎子走進院中。
抬轎的竟然是四個紙人。
臉上那兩點朱紅的腮紅,在灰暗里詭譎刺目,身上大紅大綠的衣服,陰森詭異。
看的人頭皮發(fā)麻。
轎簾一掀,居然是一個身披鳳冠霞帔的新娘。
她蓮步輕移,身姿婀娜。
她的面容藏在紅蓋頭之下,只能隱約的瞧見那慘白的下巴。
即神秘又讓人恐懼。
走起路來,一股淡淡的腐朽氣息包裹著特殊的花香襲來,令人毛骨悚然。
就在我被恐懼包圍的功夫,這女人推門而入。
一股幽香混雜著尸臭的氣味撲面而來,我已經(jīng)嚇的兩腿發(fā)抖,整個呆住。
女人伸出雪白的玉指,在我臉上摸了一把。
那感覺別提多刺激了。
我一陣恍惚,詫異地瞪大眼睛。
差一點就被催眠。
女人甜美的聲音讓人欲罷不能。
“二皮,把姐姐的蓋頭揭開,姐姐現(xiàn)在就幫你圓一個心愿。”
我心想,若是幫她揭開蓋頭,不就等于跟她簽下陰契。
被她迷了心智,還不是想讓我干啥就干啥。
見我沒有反應,她便溫柔的把我推坐到炕上。
“二皮,你還沒過女人的滋味吧。”
邊說邊大大方方直接坐到我腿上。
我的小心臟劇烈抽動了一下。
她甜美的聲音無比的魅惑撩人,讓人心蕩神馳。
“二皮,答應姐姐吧,今晚姐姐就摟你睡。”
說完,自己半撩起紅蓋頭,露出嬌艷欲滴的紅唇。
說實話,若她是個人,我還真就扛不住誘惑。
可她是鬼啊,而且來者不善。
瞎半仙說過,離的越近打的越狠。
是時候出手了。
我悄無聲息的摸向掛在腰間的五帝錢。
突然,她把紅唇貼在我的嘴上,想要吸我的陽氣。
這女鬼以為已經(jīng)迷惑了我的心志,所以毫無防備。
以至于我的手伸向她白皙的脖頸都沒察覺,甚至以為我要掀她的蓋頭。
冰涼急促的呼吸撲打進我嘴里,魅惑的說:“二皮,快把姐姐的蓋頭揭開,姐姐都快急死了。”
我猝不及防一把掐住她雪白的脖子。
啪嚓!
一把五帝錢重重拍在她的額頭上。
女人被拍的一激靈,而后發(fā)出一聲尖厲的嘶吼聲。
畢竟我初學乍練,體內(nèi)真氣有限。
催動法器的殺傷力也有限。
本以為能一擊斃命。
沒想到女人被我拍的呼的一下冒出一股黑氣,一下掙脫我的控制。
唰的掀掉紅蓋頭,披頭散發(fā),緩緩抬起青筋暴露的臉。
正是李寡婦。
她身上濕漉漉的,水珠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我去,是她?
怎么這么抗揍?
就算她死前有些道行,可剛死兩年,頂天也就是個半大的東西。
我這一把五帝錢給她結(jié)結(jié)實實來個天花蓋頂,竟然沒把她打到魂飛魄散。
油燈的火焰噗的一下熄滅了。
四周一片漆黑。
突然感覺到一陣刺骨的陰風猛的襲來,我唰的后退一步,屁股抵在桌子上。
李寡婦手似利爪,擦過我前胸。
嚓!
我摁著火機,再次點燃油燈。
李寡婦呼的撲上來。
我矮身一躲。
她的手臂噗的直插進墻中。
氣的她面目扭曲,雙眼瞪得幾乎凸出眼眶,聲音尖銳刺耳。
“黃二皮,不按血契,我屠光全村!”
“你還想離開這屋子,做夢。”
我已經(jīng)快速移動到灶臺旁邊,幾鏟鍬灶灰揚到她的腳下。
她的腳頓時被燒的哧啦哧啦直冒煙。
移動的速度立刻慢下來,不停發(fā)出一聲聲慘烈的嘶叫。
我一枚五帝錢打過去,直接從她的身子穿過去。
李寡婦被打的渾身一顫,發(fā)瘋似的又向我撲來。
眼看要被她的利爪穿心,我一把五帝錢砸在她臉上。
嘭!
她的臉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砸中,瞬間血肉模糊,皮開肉綻。
緊接著,從傷口處涌出一股黑氣,在空氣中翻滾彌漫。
隨后,可怕的事情發(fā)生了,原本的面容在這股沖擊下扭曲變形。
下巴急劇收縮,變得尖銳如錐;耳朵向兩側(cè)伸展,尖尖地聳立起來。
嘴巴里,原本整齊的牙齒被擠落,取而代之的是一排又尖又長的獠牙。
與此同時,她的臉上還長出一層細密的青毛,從額頭到臉頰,一直蔓延到下巴。
一張黃皮子的臉赫然顯現(xiàn),兩只滴溜溜的眼睛里,閃爍著詭異的紅光,透著一股令人膽寒的野性與兇殘。
感覺就像出現(xiàn)了幻覺,眼前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實。
眼前的到底是什么玩意,李寡婦的身子,黃皮子的臉。
恐怖至極。
就在我發(fā)呆的瞬間,她仰天發(fā)出一聲長嘯。
門外的四個紙人發(fā)了瘋的撲進來。
我還真就沒見過這么大的陣仗,本能的掐著紙人脖子摁倒在地,掐的都冒出了黑氣。
竄出幾股綠油油的鬼火,化成了灰燼。
剎那間,那個家伙趁機撲上來,伸出兩只利爪掐向我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