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這回的參賽資格,多半又是她們替劉煒去申請的。
轉(zhuǎn)眼之間,劉煒的人氣被推上了風口浪尖,往昔那起小三風波也跟著被扒了出來。
在業(yè)內(nèi),他那策劃師的信譽算是全毀了。
“這么說,他從前的那些創(chuàng)意,其實都是抄來的咯?”
“他可連陳陽的未婚妻都搶,這兩人也是瞎了眼,還把這種抄襲貨給捧上了天。”
人群嗤笑聲一片,像看笑話一樣。
張父怒火中燒,卻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一條罵聲被撤下。
張娜和張芊幾乎是用折磨自己的方式,讓那些尖酸評價刀刀戳在心上。
“這樣,你能出點氣了嗎?”
她們不再像開始那般囂張,帶著小心的口吻發(fā)消息給我。
“就算無人出手,我依然會贏得獎項,你們做的事,與我無關(guān)。”
我答得冷靜,讓對話徹底陷入沉默。
我收拾好心情,安靜地等待明日的結(jié)果揭曉。
望著闊別一年多的祖國,我不禁感觸萬千。
那場荒誕的婚禮成了單身派對,對我造成的那些傷害,似乎已被時間消解。
吳一桐刷卡進房,帶著些無奈對我說。
“張家那倆麻煩精又跑來堵酒店門口了,非要見你一面。”
我走到窗邊看了看,她們固執(zhí)地跪在那里。
周圍還不斷有行人拍照。
輿論已經(jīng)隱約有發(fā)酵的勢頭。
“張芊未免太癡情了吧!張娜那個可憐寶寶怎么也要跟著遭罪嘛。”
“快醒醒,人家可是已經(jīng)結(jié)婚了!這不是瞎耗什么呢。”
我隨手給這條評論點了個贊。
假惺惺的癡心毫無意義,這一點我很早就領(lǐng)悟了。
第二天清晨,跟我有關(guān)的一切討論都被清理了個干凈。
原因在于我與張芊那場婚禮的監(jiān)控畫面,徹底曝光。
所有人都親眼看到張娜和張芊,如何聯(lián)手為劉煒羞辱自己的未婚夫。
而現(xiàn)在,我正踏上了領(lǐng)獎臺。
拿下世界級設(shè)計比賽的最高獎項。
森林般的景觀,石頭臺階上鋪滿延綿的花道……
宛如人間仙境般的夢境場面。
我高舉纏著花藤的水晶獎杯,與吳一桐相擁。
可剛走出展廳,就看見劉煒。
他被保安制服在地,手里還握著瓶硫酸。
臨被帶走前,他歇斯底里地嘶喊:
“憑什么你要什么有什么!名聲、作品,還有三個女人都對你死心塌地,憑什么!”
我輕輕搖頭:“與其在情感上尋求存在感,不如好好提升自己。”
當年我做策劃和設(shè)計,總依賴張芊和張娜的肯定。
可一旦跳出來看,這個世界比張家的那座豪門要廣闊得多。
他歇瘋般地掙扎大叫。
而張芊和張娜,自從頒獎那天后,就再沒出現(xiàn)在我的生活中。
不過,我還是時常留意到她們的消息。
早先劉煒接手的幾個策劃項目,相繼出了大問題。
張芊和張娜眼睜睜看著公司崩塌。
原本退休的張父不得不復(fù)出善后,可仍無法阻止張家股價暴跌。
她們?yōu)榻桢X四處奔波,狼狽不堪,又用賬號給我發(fā)來信息。
“我們在贖罪,真的很痛……這是我們應(yīng)該承擔的。”
“小陽,你可以原諒我們嗎?”
我開心嗎?倒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
縱然張家真要走向破產(chǎn),也與我無關(guān)了。
我和吳一桐干脆給自己放了假,一起慶祝。
到了假期結(jié)束前,我去了墓園。
當初,吳家?guī)兔φ伊藗€極為隱蔽的地方,安放我父母的骨灰。
這次又要離開國內(nèi),雖然在頒獎那天,已經(jīng)隔空把好消息告訴過他們,但我還是想親口再說一次。
“爸媽,你們瞧,我過得很不錯。”
我擦拭墓碑,等到傍晚時分,才下山。
卻在山腳,看到了兩個我并未預(yù)料到的人。
張娜與張芊。
她們神情呆滯,面露驚慌,昔日的優(yōu)越感早已全無。
見到我時猛地站起,像是等待多時。
張芊盯著我:“小陽!我們是來給岳父岳母賠罪的!”
我皺起眉頭,她們連忙尷尬地換了說法。
“我們真的很后悔當時那樣對你,我們到處找人、跑遍好多地方,才發(fā)現(xiàn)他們在這里,我們只想鄭重道個歉……”
“我不想你們讓我的父母也跟著受委屈。”
她們呆立不動。
我只是嘆了口氣,然后與吳一桐上了早就等候的車,直奔機場。
那兩個人的車跟在后頭,不近不遠地尾隨。
“既新穎又漂亮!我還以為他之前給吳一桐辦的婚禮,已經(jīng)是他設(shè)計上的巔峰了!竟然能更華麗!”
“要是錯過這種式樣的婚禮,估計會后悔一輩子!”
圍觀的人舉著手機連聲驚呼。
張芊和張娜臉上浮現(xiàn)出難以言喻的苦楚。
卻被保鏢攔在遠處,只能遙望著這邊。
青梅竹馬的那點情分,就此作罷吧。
我不再理會看她們,與吳一桐并肩登上飛機。
今后我的生活,依舊會轟轟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