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害怕,這不是血,之后再給你解釋,先上二樓做你的事情。”
我把地上的祭祀物品撿起來給王瑤。
王瑤的性格很溫和,面對這種事她能很快冷靜下來,聽了我的話,就往樓上去了。
扭頭看向蹲在地上的江憐月。
現在誰靠近跟她說話都沒用,可嚴莉的回魂需要持續(xù)下去。
“江憐月,你站起來。”
聽到我這嚴肅的聲音,江憐月開始很害怕,片刻后慢慢抬起頭來看向我,最后慢慢站起來。
她警戒的盯著我,一咬牙,鼓起勇氣伸手來摸在了我的臉上。
“張隱,你嚇我。”
如釋重負的她長出了幾口氣,仍然沒有回過神來。
“你太壞了,剛剛的動靜是什么?”
她在抱怨我沒跟她解釋。
“對了,你那個錦囊呢?”
現在算是塵埃落定了,只需要定時十四分鐘往眼里的嘴里吐煙,四個小時之后,天亮之前完成對嚴莉回魂,危機就可以解除了。
江憐月從隨身的包里把錦囊拿出來,打開后取出三件東西。
一件是護身符,沒必要看。
一封書信,甚為神秘。
最后一件,是一個拇指大小的稻草人,做工很是細致。
從輪廓來看,代表的是一個女人。
“就是這個,這下你沒話說了吧?”
江憐月懵了,滿目疑惑道:“這是什么呀?我根本不知道呀。”
她不懂很正常,她這個模樣不像是在說謊。
那么,這個拇指大小的稻草人是為何物?
謎底就在稻草人的背后,寫著幾個字,嚴莉的名字以及她的生辰八字。
這個稻草人是邪術巫蠱,俗稱降頭術。
我一開始不知道江憐月的隨身錦囊里會是這種東西,現在我也還有點拎不清。
用降頭術害人,古已有之。
很奇怪的一點,害嚴莉的降頭術,怎會落在江憐月的手里?
我跟她說完,江憐月一個勁的解釋,這個稻草人她根本就不知情。
“這個錦囊我一直沒有打開過,也沒有被誰碰過,要說知道我有錦囊這件事,除了我家人外,只有嚴莉知道。”
江憐月一口氣跟我說了很多,包隨身帶,走到哪就在哪,沒有離開過視線。
所以,她想不通錦囊里怎么會多出這種東西?
誰利用她來陷害嚴莉,這是非常重要的線索,對我來說,我甚至有點懷疑是肖云山所為。
最后,我用一張符將稻草人包了起來,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先不管這個了,等嚴莉醒來之后,我再說這件事。”
“你的護身符我就不看了,至于這封書信,那是你的東西,我不多問。”
這封書信是用橡皮筋捆著的,外表來看,有很明顯的歲月痕跡,但不同于平常所見的信封,這個信封是紅色的。
江憐月糾結了片刻,選擇不看。
四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七支蠟燭更換了好幾輪,最后一支蠟燭的燭光熄滅,沒有再續(xù)。
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嚴莉的回魂有驚無險的完成了。
她沒有醒,需要自己穩(wěn)固幾個小時,大概需要三個小時,差不多就是太陽剛升起來的時候,早上七點鐘。
這個時候,我往樓上喊了一嗓子。
王瑤隨后慢慢下樓。
看到家里多了一個人,江憐月非常吃驚。
我跟她解釋,之前她聽到的動靜,就是王瑤摔倒造成的。
王瑤在上面祭祀,身上沾染的殷紅粘稠液體,這時候差不多快干了。
等走近,江憐月看到如同血人一樣的王瑤,忍不住尖叫了一聲。
這副模樣,誰看誰不被嚇一跳。
早上六點半左右。
天亮了。
我、江憐月、王瑤三人,尤其是我,早累得不行,坐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我做了一個夢。
夢里,我見到了從未見過的爸媽,他們向我招手,要我跟他們走,去一個看起來很詭異的地方。
那地方沒有半點光,還沒有接近,一道道陰寒的冷氣直撲我全身。
忽然,有只強有力的手拽著我離開了充滿詭異的地方。
我看清楚了,是一個不大的洞穴,有人工修建的痕跡。
洞穴上面的天上,盤踞著一頭巨大的龍。
巨龍瞪著一雙金色巨眼,凝視著我,好像下一秒它就張開血盆大口將我吞入腹中。
我正好奇是誰拽著我走,我感受到一股熱氣,驅散了陰寒之氣。
然后我就醒了,才知道是一縷刺目的金色陽光打在我的臉上。
這個夢好真實。
但是醒來半分鐘,這種真實感就如同潮水般退去。
我忽然感覺右邊肩膀有點疼,好像有東西壓在我身上,由于剛剛才經歷這種詭異的夢,我額頭上瞬間冒出一層白毛汗。
我微微扭頭一看。
一張?zhí)耢o漂亮的臉蛋映入眼簾。
原來是王瑤的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正在靜靜地睡著,虛驚一場。
王瑤屬于可愛的類型,又不缺乏成熟氣質。
如同我初次見到她一樣,會給我一種如沐春風般的感受。
我醒了,再想睡是睡不著的。
我想起身去看看嚴莉,動作很輕的推開王瑤的頭,她卻醒了。
睜開惺忪的睡眼,望著我。
隨后,臉上立馬浮現出一抹羞澀,連聲說道:“對不起,我有點冒昧了。”
我擺了擺手,說沒事。
起身去看了嚴莉,她仍然沒有醒。
王瑤也起身走過來,先是看了看嚴莉,又看向我,問道:“張隱,我以前就覺得你不簡單,有件事想拜托你,能不能幫幫忙?”
不知為何?
我看到她,就不由自主的聯想到,王瑤可能是爺爺給我安排的未婚妻。
心里冒出這樣的猜測,我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下來。
王瑤很高興的說道:“我加你微信,我哥還在外面等,我先回去跟家里人說,之后我再聯系你。”
加了微信,王瑤笑著離開了。
早上八點。
嚴莉醒了。
“感覺怎么樣?”
聽到我的聲音,嚴莉扭頭看向我,她臉上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
“你昨天說的,我還剩半天命可活,對不起,我當時沒有相信你,對不起。”
她怎樣的感受,我都猜到了。
嚴莉扭捏了起來,半晌才說道:“那個,錢的事能不能稍微等等?我跟月月借了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