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嫂知道后,直罵里長不長心,總是好心辦壞事。
里長對于張嫂的嘮叨早就習以為常了,每次都是一笑了之。
看著他們平凡的生活,我突然覺得,
如果杜文柏當初不考功名的話,或許我們也會像他們一樣,相濡以沫,白頭到老,平凡的過完這一生。
可是,沒有如果。
修養(yǎng)好身體后,我還是上京了。
拿著張嫂給我的盤纏和他曾經(jīng)給我的玉佩。
無論如何,我也要找到杜文柏,讓他給我一個解釋。
歷盡千辛萬苦,我終于到了京城。
此時已經(jīng)又是寒冬了。
我已經(jīng)快一年沒見過杜文柏了,我都已經(jīng)快忘了他長什么樣了。
不愧是皇城,所見之處皆是繁華。
一草一木都散發(fā)著金錢的氣息。
在別人眼中,我身上也散發(fā)著金錢的味道。
因為進京第一天,我就被人賣了。
可能是我太過落魄潦倒,有見識的人一眼就瞧出我是鄉(xiāng)野丫頭進城。
于是我被一個自稱是京城百事通的人給賣了。
或許是看我姿色平平,并沒有把我賣進青樓,而是把我賣進了皇宮。
進宮那日,我如愿見到了杜文柏,我一眼就認出了他。
只是沒想到,我日思夜想的人竟陪在公主身側(cè)。
怪不得他高中后就沒了音訊,原來竟是攀上了高枝。
他的身上早已沒了當初的窘迫,一身華貴的衣服,襯得他更加清新俊逸,儀態(tài)萬方。
我一時失神,撞上了迎面走來的人。
“哪來的不懂事的野丫頭,殿前失儀,拖下去。”
聽到太監(jiān)的話,看清來人身上穿的龍袍,我立馬跪了下去。
此時正值寒冬臘月,雖然大雪已經(jīng)被宮人清了,但地磚刺骨的寒,還是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抬起頭來!”皇上聲音低沉。
我緩緩的抬起頭,不敢看他,卻也不能漫不經(jīng)心,只能緊緊盯著自己呼出的白氣。
“是新進的秀女嗎?”
秀女參加選秀一般都是正月過后,時節(jié)不對,我不敢輕易開口。
“啟稟皇上,這是新進宮的……”
“看著挺清秀的,就她吧!”
管事的嬤嬤還沒說完,皇上留下這么一句輕飄飄的話便離開了。
看著杜文柏跟在公主身后離開的背影,我又恍惚了,也許他不是我的杜文柏,只是肖似罷了。
我認識的杜文柏溫文爾雅,端方清正,斷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奴顏媚骨,一副低三下四的模樣。
“恭喜貴人,賀喜貴人,您升遷了。”
嬤嬤把我攙了起來,滿臉堆笑,一副討好的模樣。
我局促的坐在梳妝臺前,任由她們給我梳妝。
我還是不敢相信,明明是被賣入宮中做宮女的我,如今搖身一變卻成了皇上的女人。
很快,皇上身邊得力的太監(jiān)過來宣旨。
接下圣旨那一刻,我才確信,我真的被皇上封為了才人。
說不上來什么感覺,但我知道,成了皇上的女人,肯定能有機會再見到“杜文柏”。
公公說皇上晚上會過來,讓我準備迎接圣駕,還給我分了兩個宮女,立春和立冬。
我等了一晚上,皇上沒來。
看著身邊兩個十四五歲的小宮女,她們好似比我還失望。
“立冬,立春,你們幫我拆了發(fā)髻,去休息吧!”
她們走后,我躺在床上思緒萬千。
一切就好像夢一樣,床上華麗的被子提醒著我,這不是夢。
三年來,我為了省錢給杜文柏進京趕考,連一身像樣的衣裳都沒有,更別提能蓋這么松軟又華麗的被子了。
我以為我會失眠的,可是我睡的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