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概十幾秒鐘,什么都沒發(fā)生。
伸出腦袋,我轉(zhuǎn)身望向眾人,趙明達等黑彝愣幾秒鐘,拍手說道:“好,有種!”
這家伙倒也說話算話,當即把阿吉的欠條掏出來撕了個稀碎。
阿吉半跪在我面前,幾乎要哭了。
“火旺哥,你這么對得起兄弟,從今往后你就是我親哥。”
聽了他這話我沒有絲毫的感動,只是覺得他們的一些信仰實在是有些過于愚昧了。
腦袋往那窟窿里一伸,幾萬塊錢的債就一筆勾銷了。
要是可以,我真想再把腦袋伸進去幾次,讓這土豪再給我個幾萬塊,以后我也就不需要為錢發(fā)愁了。
正當這時,我身后傳來幾聲巨響。
原來是牂牁江對岸放起了煙花,所有人都圍到江邊去欣賞。
與此同時,牂牁江上游有幾十艘花船緩緩順流而下。
漂花船,是牂牁當?shù)匾粋€特殊的習俗。
一些個未婚的年輕姑娘,做盛裝打扮。
坐在漂亮的花船上順流而下,有的還會唱歌或是跳舞,吸引江岸上人的注意。
江岸上一些未婚的男人,見到心儀的姑娘就往花船上扔東西。
往往都是扔錢,有闊綽的也會扔金珠首飾,吸引姑娘的同時也可彰顯自己的財力。
花船上的姑娘要是瞧上了岸邊的男人,便會讓艄公把船拉到那人面前。
如此兩人就可以處對象了,算是一種變相的相親。
漂花船的過程中扔的東西越多,越貴重,被姑娘瞧上的可能性就越大。
當然也不盡是如此,有的姑娘要是瞧上你人了,你扔個一毛錢硬幣人都會回頭。
我朝著江上望了望,只見順流而下的花船足有幾十條。
上面的姑娘則是彝漢都有,普遍都打扮得很是花哨。
江岸邊的人見花船來了,紛紛歡呼起來。
一些個已經(jīng)成家的老爺們也跟在里面起哄,往花船里扔錢。
被老婆看見了便被揪著耳朵拽出人群。
我對這玩意沒興趣,正要讓阿吉帶我們回去。
就在這時,我們面前的一群人突然激動地叫喊起來,似乎花船上有姿色出眾的女子。
剛才找阿吉收債那趙明達,著急忙慌把身上戴的金戒指等首飾擼下來就往花船上扔。
身上的東西扔完了還找旁邊那幾個黑彝討要,說是暫時救急,之后加倍奉還。
我撇了撇嘴,心想什么女人呀,把這些家伙搞得這么激動。
便也回頭朝著江上瞥了一眼,只見其中一艘花船上有兩個女子,都穿著漢服長裙。
一白一紅,臉上畫著淡妝,頭上梳著發(fā)髻,戴著一些花朵首飾,在一眾花船女子中顯得格外出眾。
由于天已經(jīng)黑了,我瞧得不太清楚,但總覺得那兩人看著很是眼熟。
于是快步走到江邊,仔細一瞧。
整個人頓時懵了,只見船上坐著的倆人正是劉詩瑤和公輸雪鳶。
趙明達等岸邊的男人鋪天蓋地地往那艘花船上扔東西。
這時老太婆和吳老道也看清了船上的景象,激動地呼喊起來。
可這時江邊的人聲太過喧鬧,而且對岸還在放煙花,劉詩瑤和雪鳶完全聽不到我們的聲音。
吳老道一時心急,看樣子似乎想來個輕功水上漂,去花船上見他孫女。
但卻被岸邊幾個組織活動的人攔住。
說你這老頭兒這么大歲數(shù)了還在這湊熱鬧,真是老不正經(jīng)。
要扔東西沒人攔你,但你要往河里鉆是幾個意思?
吳老道百口莫辯,他雖有本事,卻也沒辦法在這些人面前施展。
眼看花船就要飄走了,我忙問幾人身上有沒有錢。
阿吉兜兒比臉干凈,吳老道出家人不沾財物,唯獨老太婆身上有幾張舊鈔。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索性撿起地上的一塊鵝卵石扔過去,想吸引她們的注意。
結(jié)果因為太過激動,給扔偏了,砸在了旁邊花船姑娘的腦門上。
好在石頭不大,但也當即見了彩了。
那姑娘的家里人好像就在旁邊,見狀以為我是故意找事兒的,當即氣沖沖的攆過來。
四人無奈,只得拔腿跑路。
好不容易把那些人甩掉了,可再回到江邊,卻發(fā)現(xiàn)漂花船的活動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幾人很是無語,但阿吉卻告訴我們不必擔心。
今晚劉詩瑤那艘花船最為出彩,就連趙明達都拼了命往船上扔錢財。
所以花船上的女人一定會被拿下,待會兒找人一問就知道了。
于是我們讓阿吉趕緊去打聽消息。
果不其然,劉詩瑤那艘花船已經(jīng)被趙明達拿下了。
據(jù)說趙明達今晚往那花船上扔了價值超二十萬的財物,就這還只是拋磚引玉。
往后要是婚事成了,彩禮起碼還得有幾百萬。
我聽得疑惑,問道:“花船上的姑娘答應嫁給他了?”
阿吉說道:“嫁不嫁還不知道,但這第一步已經(jīng)成了。
據(jù)說那兩姑娘是兩姐妹,爹媽走得早,現(xiàn)在想找個婆家。
姐姐嫁人,妹妹跟著過去伺候。
害,其實懂的都懂,這不就是姐妹花打包一起嫁了嘛,兩個都長得那么漂亮,難怪老趙那么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