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shù)?,真有這么邪門兒嗎?”劉成鑫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的出聲。
我并未說話,目光死死盯著監(jiān)控,下一刻,周曉柔便從停尸柜上下來,不過可以看得出來,她的動作很是僵硬。
或許是剛從停尸柜里出來的原因,身上還冒著冰冷的白氣。
周曉柔尸體在停尸間內仿佛失神一樣,站了有兩三分鐘的時間,緊跟著,周曉柔邁步走出停尸間。
我和劉成鑫的目光也跟著轉移到另一個監(jiān)控畫面,停尸間外面。
然而,從停尸間走出來的周曉柔并沒有走大路離開,而是順著停尸間旁白的草叢走去,監(jiān)控畫面也看得到。
那個地方,是殯儀館的圍墻,走到圍墻前方的周曉柔腳步停頓。
下一刻,我就看到周曉柔雙膝彎曲,猛然發(fā)力,整個身體竟然直接越過那足足一人高的圍墻,直接消失在監(jiān)控畫面中。
“不是,這特么還是人嗎?她怎么不去慘叫跳高比賽,這不妥妥全國冠軍嗎?”看到這一幕,劉成鑫指著監(jiān)控屏幕,語無倫次說道。
我看了看劉成鑫,很認真說道:“現(xiàn)在的她,的確不是人,而是僵屍。”
按照師父以往教我的東西,人死后,如果詐尸,剛開始乃是走屍,走路不如正常人,肢體動作顯得極為僵硬。
走屍弱點很多,力氣一般,動作僵硬。
走屍之后便是行屍,行走能力和正常人無異,動作靈敏,力氣巨大。
而行屍之上,便是僵屍,僵這個字眼并不是只行動,而是指身體,已經到達普通刀槍不入的程度。
僵屍已經擁有超越常人數(shù)倍的爆發(fā)力,剛剛周曉柔一躍跳過圍墻,就是最好的證明。
周曉柔的尸體我看過,并沒有明顯的怨氣,所以就算詐尸,也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直接成為僵屍。
那就只剩下一個解釋,那只義眼,這一切,都是那只義眼在作祟。
“岳老弟,現(xiàn)在怎么搞?”看我沉默不語,劉成鑫看向我問道。
我微瞇著眼睛,深吸一口氣說道:“必須找到她,現(xiàn)在的她,指不定鬧出什么幺蛾子。”
“你能找到她嗎?”劉成鑫繼續(xù)問道。
我讓劉成鑫跟我先回宿舍,不管如何,都要盡可能的組織周曉柔害人。
回到宿舍,我先畫好一張符紙,將符紙折疊成紙鶴,隨后又將周曉柔從叫出,快速將情況給她說了一遍。
“周曉柔,你能感應到你尸體所在的位置嗎?”隨即,我對著周曉柔詢問。
只見周曉柔閉上眼睛,仔細感受了一下,她搖了搖頭,說可能距離太遠,并不能感應到。
我將紙鶴放到周曉柔面前,讓她附身到紙鶴上面看看能否感應到?
周曉柔點點頭,鉆進紙鶴之中。
這追魂符能大幅度提升周曉柔的靈魂感知力,我心中祈禱,希望這東西能有用。
“岳先生,我能大概感應到方向,如果靠近一些距離,就能找到。”片刻后,周曉柔的聲音傳來。
聞言,我看向身邊的劉成鑫,道:“劉哥,今晚要辛苦你了。”
劉成鑫擺了擺手,說這事兒要是鬧大,他工作估計也得黃,所以于情于理,他都要幫忙。
隨后,劉成鑫便開著車,周曉柔附身的紙鶴在前方帶路,我們在城市內轉悠了一圈,最終車子駛出城中心,來到城郊。
如果說深夜的城市中心還充斥著喧鬧,那城郊這些位置,就是最為明顯的反差。
一個半小時后,我們抵達城郊一家私人牙科診所的位置,看門頭,這家診所的裝修還不錯,但此刻,診所的玻璃大門碎了一地。
“岳先生,這個診所我知道,當初我的義眼就是在這兒買的。”
我們剛下車,周曉柔焦急的聲音響起,聞言,我暗道一聲不好,快步朝著面前碎裂的大門走進去。
看著地上玻璃碎片的痕跡,我看向二樓的位置。
“在下面等著我。”我看向劉成鑫說道,然后讓周曉柔跟著我一起走上二樓。
來到二樓,簡單的看了一下布局,這上面應該是居住的地方,下面是診所,二樓用來居住。
“在前面的房間。”周曉柔的聲音傳來,我緊握著桃木劍,小心翼翼朝著房間靠近,剛走到門口,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傳來。
我將手中手機電筒打開,朝著房間內照去。
入眼便是一片殷紅的血跡,整個床上都是,而在床上,一道身材略顯肥胖的尸體靜靜趟著,并未感受到明顯的煞氣,我朝著房間內走了兩步。
當徹底看清床上的那一幕,我只感覺腸胃有種翻滾的沖動,床上那具尸體已經看不清容貌,腹部被破開,里面的五臟六腑都被掏出,就這么凌亂的灑落在床上。
那種視覺沖擊,饒是我有和尸體打了十多年交道經歷,都感覺背后冒起一股涼氣。
面部被嚴重破壞,兩只眼睛被挖出,眼眶只剩下血淋淋的兩個空洞,而兩個眼球,卻因為血肉的牽扯,耷拉在耳朵的位置。
“他么的……”我心中忍不住爆了一具粗口。
我并不是罵詐尸后的周曉柔,也不是罵控制周曉柔的那個東西,而是面對眼前的場景,忍不住脫口而出。
說實話,入行這么多年,師父常給我說,萬事皆有因果,種下因,必有果,或許過程很長,但該來的,終究會來。
為什么那個東西控制著周曉柔的尸體,一路從殯儀館到這個診所?路上的人她一個沒動,偏偏要來殺這個診所殺這么一個人?
其中必然有著我不了解的因果,在沒有得到準確的結論之前,我不會做任何評價。
看樣子,這件事情終究到了我無法獨自解決的地步。
我慢慢退下樓,看到身體有些瑟瑟發(fā)抖的劉成鑫,這家伙看樣子還是怕的。
看到我下來,劉成鑫一個健步沖到我身邊,臉上不由自主的放松許多,對著我問道:“怎么樣?”
我無奈搖了搖頭,告訴劉成鑫,事情鬧大了,讓他趕緊報警。
“啊?”劉成鑫顯然一頭霧水。
我告訴他,上面死了個人,這件事情肯定瞞不了的,必須通知官方。
劉成鑫后知后覺的點點頭,然后撥通報警電話。
可就在劉成鑫剛掛斷電話的瞬間,他電話再次響起,隨即目光看向我:“周澤。”
“趕緊接。”
劉成鑫連忙接通電話,里面?zhèn)鱽碇軡捎行╊澏兜穆曇簦?ldquo;劉經理,有人敲門,是、是小柔。”
我一把抓過劉成鑫的電話,吼道:“別開門,我馬上過來,記住,千萬別開門。”
“岳先生,你要救救我爸媽。”
周曉柔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而此刻,我發(fā)現(xiàn),紙鶴之上竟然泛起一層濃濃的黑氣,這是周曉柔擔心自己父母,要控制不住自己煞氣了。
“你別慌,我會救他們,你先回木牌里面。”
我趕緊穩(wěn)住周曉柔的情緒,上車后,劉成鑫的車速也是極快,深夜車本就不多,紅燈也是一個接一個的闖。
半個小時左右,我們抵達周曉柔家樓下,但等我們沖上樓,家門口什么都沒有,可我還是感覺到此地殘留下來的陰煞之氣。
周曉柔的尸體,的確回來過。
我用密碼打開門,進去后,看到周澤夫婦緊緊抱在一起,蜷縮在沙發(fā)上。
“沒事了,那個東西呢?”我盡可能問的委婉。
周澤緩了緩神,告訴我就在十多分鐘之前,敲門聲消失了,他也不敢查看。
“好家伙,這東西是不是知道我們在追她?”劉成鑫面露疑惑的說道。
我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說道:“是因為天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