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到底懂不懂啊,別在這胡說八道!”
“你知道這是誰的大作嘛?這可是陳昭賢,陳大師的作品,你居然說這是小貓,簡直是豈有此理!”
“馬不知自己的臉長,陳昭賢大師的作品,也是你這種能評價的了的。”
眾人聽到孫平安的評價,大怒。
顯然,陳昭賢大師在這些人的心目中,有著崇高的地位。
陳昭賢是誰?
華夏最頂尖的玉料雕刻大師。
淮陽玉雕的創(chuàng)始人。
曾榮獲‘華夏工藝美工大師’,‘華夏玉石雕刻藝術(shù)家’,‘高級工藝美術(shù)大師’等榮譽稱號,更是淮陽玉雕非物質(zhì)文化傳承人。
據(jù)傳說華夏那位王姓首富曾用2.6個億,收藏了一塊由他親手雕刻的一個和田玉擺件。
是華夏國寶級的玉料雕刻大師。
一個毛頭小子,居然跑過來諷刺陳大師的作品,簡直是……馬不知道自己的臉長,牛不知道自己的皮厚!
“陳昭賢大師乃是華夏六大國寶級雕刻大師之一,他的玉雕作品,多次榮獲國際大獎,尤其是這一尊猛虎嘯天,更是他的代表作品之一。
你今天居然公然誹謗陳大帥的作品,這是我絕對無法容忍的,你若是不對你剛才說的話做出解釋,別怪我徐亦可對你不客氣,將你轟出去。”
一道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眾人尋聲看去。
二樓的懸梯上,緩緩走下來一名靚麗女子。
高跟鞋,闊腿西裝褲,黑白相間的格子襯衫。
長腿逆天,臀緊致且挺翹。
利落短發(fā),一張小巧的瓜子臉明顯被造物主偏愛過,精致如畫。
美中不足,就是那胸前過于平攤了一些。
孫平安揉了揉眼睛,臉上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這女人……
居然跟他在飛機上邂逅的美女空姐徐靜蘇長得又九分相似,非要說有區(qū)別,一個有容乃大,一個翹臀逆天。
一個長發(fā)飄飄,一個短發(fā)利落。
一個是溫柔羔羊,一個是帶刺玫瑰。
是雙胞胎嘛?
就在孫平安猜疑兩女之間的關(guān)系時,徐亦可已經(jīng)從樓上下來,站在距離孫平安兩米外的位置,緊蹙著眉頭:“請你立刻對你剛才說的話做出解釋,不然,就當著這尊玉雕的面,公開道歉。”
“陳大師的名譽,不是你這種人可以玷污的。”
“需要嗎?”
“需要!”
徐亦可態(tài)度十分堅決。
孫平安雙手插兜,點了點頭:“好吧,那我就說說,我為啥說這尊虎是貓。”
“事實上,這尊虎雕的還真不錯,神形兼?zhèn)?,活靈活現(xiàn)。人們常說畫人畫骨難畫虎,雕刻老虎和畫虎一樣,最難得不是雕出虎形,而是雕出虎骨。”
徐亦可點頭,這話說的不錯。
畫出虎形,畫不出虎骨,那它就是一副畫,反之,如果能刻畫出虎骨,便有了七分神韻,那就不是畫,而是藝術(shù)品,是可以用來珍藏的。
“現(xiàn)在拍馬屁,是不是有點晚了?”徐亦可冷哼。
“你聽我說完??!”孫平安道:“這頭玉虎,不但雕刻出了虎骨,在細節(jié)上的處理,也很到位,諸位看看這頭老虎牙縫間,是不是殘存著什么東西。”
眾人看去……
果然,玉虎牙縫間居然還殘存著碎肉。
這么細微之處他們甚至都沒注意過。
“諸位不妨聯(lián)想一下,這頭老虎剛剛獵食完成,而這塊碎肉,來自于捕獵到的食物,是不是很有畫面感,這就是這位雕刻家的高明之處!”
“你到底想說什么?既然這頭玉虎在你眼里這么完美,你為什么還說它是一頭小貓?”徐亦可皺著眉頭,她有點懵了。
“誰告訴你它完美了!”孫平安翻了個白眼:“諸位,我且問一句,諸位誰見過老虎,哦我的意思是說,誰見過野生的老虎?”
眾人:“……”
這話不是放屁嘛?
見到野生老虎,他們還能活著站在這里,早就成了老虎的腹中食了。
“沒見過是吧。”
孫平安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見過。”
“我從小就長在山里,我見過野生老虎,這么說吧,當你面對它時,在真正的野老虎面前,人類渺小的跟小白兔,小麋鹿一樣一樣的,微不足道!”
“那種霸氣,那種兇悍,那種叢林之王的王霸之氣,讓你看到一眼,便不由的新生畏懼。可是諸位再看這頭老虎,他確實栩栩如生,可是……卻少了叢林之王應有的睥睨之氣。”
“看到它,你能產(chǎn)生畏懼嘛?”
“這是老虎嘛?就算是老虎,也是動物園里面被二哈騎在脖子拉屎,徹底失去野性,等待飼養(yǎng)員投喂的寵物老虎。”
眾人:“……”
經(jīng)過孫平安的剖析,眾人立刻生出一種恍然大明白的感覺。
沒錯,正如他所說,這頭老虎雕刻的確實很好,栩栩如生,讓人一眼就會被其吸引,但是……這種吸引來自于對藝術(shù)的鑒賞,沒有那種對虎嘯山林的叢林之王的畏懼。
甚至,看待這頭老虎,大部分人的眼光跟看待動物園的飼養(yǎng)虎沒什么分別。
真的就覺得它就是一只寵物。
寵物虎跟家養(yǎng)的小貓咪,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你憑什么這么說?你見過真正的老虎?簡直是大言不慚!”雖然已經(jīng)意識到孫平安說對了,但是,徐亦可心里卻依舊不服氣,瞪著大眼睛道:“我看你就是在吹毛求疵!”
“你算老幾?。?rdquo;
“你憑什么質(zhì)疑一位藝術(shù)家?”
“哼,年紀輕輕,毛都沒長全,你憑什么在這大言不慚?”
毛都沒張全?
她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隨口一說,諸位聽聽,如果覺得我說的不對,好,我現(xiàn)在馬上閉嘴還不行嗎。”孫平安聳了聳肩膀。
“哼,說的輕巧!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何況,你還是在公然質(zhì)疑陳昭賢大師,哎,對了,你是誰???我有請過你嘛?”
徐亦可話鋒一轉(zhuǎn)。
今天晚上的嘉賓名單都是她親自核對的,眼前這人……她卻沒有一點印象。
“你沒請我,我是自己來的。”孫平安道。
“怪不得敢在大言不慚,原來是個無名之輩,保安,保安在哪?給我把這個不速之客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