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三天，楚定天一瞬間愣住了。
大腦很是卡殼了半天……
隨后才緩緩回過神來，看著梁文道吃驚的說道，“二百多兩銀子的利潤，就三天？”
“那豈不是一年就有兩萬多兩，兩年就能回本了？”
雖然楚定天不懂商賈這一套，可也知道，哪怕再能賺的商賈，也不可能兩年就賺回本錢……或許有些小本買賣可以，但那往往也不過是些辛苦錢。
怎么可能區(qū)區(qū)兩年，賺到五萬兩之?dāng)?shù)？
這根本就不可能！
楚定天只覺得匪夷所思，看著一身官袍儼然的梁文道震驚道，“老梁，你確定？”
“這不會是有什么阿諛謊報之事吧？”
第一反應(yīng)，楚定天就覺得不真實，這數(shù)字太夸張了。
梁文道滿臉尷尬，“可是陛下，真是這個數(shù)……”
“再說這紙剛剛開售，所以搶手一些，之后也會降低……總之想來也沒兩年五萬兩這么夸張，微臣覺得還好……”
“那……”
楚定天想了想，又道，“還是不對。”
“就算是剛剛開售有新奇之處，但過后來算，恐怕五六年之功也能收回五萬兩，之后就全是利潤——這怎么可能？”
楚定天也不是張口就來，他雖然不通商賈之業(yè)，但也知道這京府的商賈開立商肆，大多都是長年累月的開著，收益雖然有高昂的時候，可多半也就那樣，要收回全部投入的銀兩，那最少也得二三十年不可，還得風(fēng)調(diào)雨順不遇上什么糟糕的事情。
哪有這樣一上來兩三年，三五年就全部收回的，而且這畢竟是五萬兩，有這么容易？
見楚定天不信，梁文道也只得苦笑，“陛下，這微臣也實是想不通，但實在是……”
“怎么了？”
“就如陛下原先在天寧城外所見，以殿下之法所制的紙張潔白無比，挺括平整，其品質(zhì)遠勝尋常紙，而且……”
“怎樣？”
楚定天心中有所明悟，梁文道這一說，他倒是想起來了。
這紙張生意自己不懂，但那紙的確是品質(zhì)高的讓人驚異，既然是這等好東西，那能賣出價錢似乎也不足為奇！
但還有什么可說的？他都打算問問梁文道這造紙工廠究竟是怎么個路數(shù)了。
只見梁文道苦笑道，
“因為殿下所提到，建造工廠有諸多稱為‘技術(shù)標(biāo)準(zhǔn)’之事，還有‘標(biāo)準(zhǔn)化生產(chǎn)’等等……這里面不少東西佶屈聱牙，微臣也不是特別明白，于是許多地方都是暫時應(yīng)付著。因此……”
“因此這紙張，品質(zhì)其實比昔日陛下與臣等在天寧城所見之物還要差上許多……”
“這是說……”
楚定天眉頭皺起，雙眼卻漸漸睜大。
梁文道苦笑道，“就是說，這紙張目前三天賣出了二百兩的利潤，日后還可能更高……”
“即便這紙張，日后主顧都過了新鮮之感，開始平淡觀之，也依舊能賣出價錢，并且……雖然目前這二百兩，有物件新奇之效所以賣的多，但目前京府城中，見過這紙張如何的還并不多。”
“假以時日，若是此紙之事傳開，屆時這個利潤還能有很長一段時間。”
楚定天兩眼睜大，心里一陣恍惚。
我靠，還真能賺這么多？
盡管梁文道已經(jīng)一五一十的細細說了其中奧妙，自己也不是不能理解……而且尤其，自己還真親眼看過那紙。
可現(xiàn)在他依舊覺得不能接受，這也太夸張了。
這么看來，那就難怪了。
難怪天寧城看上去那等富庶，若是這樣的造紙工廠再多上幾座，那可不就是如山如海的銀兩每天入賬？
不過楚定天有點無語，這畢竟也還是造紙工廠。
紙這玩意終究是不當(dāng)吃不當(dāng)喝，光搞這個，好像也對民生、城防之事并無幫助啊。
這真能有用？
這么想了一番楚定天總覺得不太放心，對梁文道說了這個疑惑。
梁文道一聽，愣了一下，接著面色古怪，
“陛下，臣也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不過風(fēng)帥……不，殿下，似乎對北莽之事并不如何放在心上。”
“這還了得！……”
“陛下，陛下……”
見楚定天急了，梁文道忙賠笑臉，“微臣的意思是，殿下在天寧城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邊關(guān)軍情等事想來比我等還要熟悉。”
“既然殿下覺得無恙，那或許，暫時也真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
“這！……”
楚定天還是急，無論是作為君主，還是作為親爹，這熊孩子明明是伴北莽如伴虎，結(jié)果還這么優(yōu)哉游哉的。
他小子再有十分的把握，自己也不能就這么放心啊。
但梁文道又接著說道，“陛下不妨想想，要是殿下的奏章……殿下的奏章……”
“這個逆子！……”
楚定天覺得自己快氣炸了，簡直想立刻把楚風(fēng)這熊孩子撈回家里摟他個滿臉開花。
又是懈怠城防又是謊報軍情，這小子真以為北莽的騎兵是白混的？
梁文道硬著頭皮，繼續(xù)說道，
“陛下，若是殿下的奏章不胡說，那目下的天寧城就是物阜民豐，諸事安泰了啊。無論殿下是處于什么目的能安心治理百姓營生，但既然他放心，那他掌握的情況也應(yīng)該沒啥問題。”
“就算是奏報到這來，送到陛下的御案上，咱們來替殿下掂量情況，也就是這么個結(jié)果啊。”
梁文道的意思就是，楚風(fēng)畢竟人在前線，而且是長期在前線，他掌握的邊關(guān)情報屬于是大夏最詳實的，既然殿下自己都放心，那咱們就算擔(dān)憂，也沒啥意義。
楚定天呆了一會，目光有些恍然。
想想也是，自己再愁來愁去的，又有什么用呢？
與其瞎操心這些找不著根據(jù)的事情，還不如想想這造紙工廠有什么玄妙，以后或者也能以此道給國庫多找些銀子入賬。
而且想想，楚風(fēng)那里不是還有更多其他的生意？也都可以試試么……
這樣調(diào)整了一番，楚定天心情好了不少，甚至還有點期待，等有空了自己非得再跟這臭小子要些別的項目來。
“不錯……這造紙工廠是好東西，既然賺錢如此有效，那咱們再辦上幾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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