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過了不到半分鐘,姜月桂忍不住問:“女兒啊,感覺怎么樣?”
沈玉菲搶著冷笑道:“還能怎么樣?疼唄,不死人就燒高香吧。”
沈玉雪沒有說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表情有些疑惑,似乎不太理解現(xiàn)在的情況。
她抬頭看向蕭翼:“感覺肚子里開始發(fā)熱了,全身都有點癢,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有癢的感覺?”
蕭翼道:“癢就對了,你身體細胞活性還沒回復,血液暫時流通不暢,就會有癢的感覺。”
沈玉菲聽到這話,心里咯噔一聲,暗道:不是吧,難道真的要被他治好了?
沈玉雪在發(fā)癢的地方扣了扣,隨即開始嘗試活動。
她驚奇的發(fā)現(xiàn),手臂上的力氣好像大了許多,身體里那種寒涼的感覺正在迅速褪去。
很快,她身體變得越來越靈活,雙手雙腳都可以自由擺動,忍不住跳了一下之后,臉上的笑容也頓時燦爛無比。
“好了!好了!真的好了!”
沈玉雪開心得又跳了兩下,但到底病了太久,一時間還是有些脫力,當即跌坐在地。
沈玉菲和沈秀妮看到這一幕,眼睛大大瞪起,連呼吸都停了。
那個鄉(xiāng)巴佬居然真的有這種令人匪夷所思的醫(yī)術!
沈玉菲實在不愿意接受這個現(xiàn)實,于是自己騙自己,口中連忙道:“看吧,果然沒治好。”
蕭翼看了她一眼,搖頭道:“我真為你感到悲哀。”
沈玉菲頓時怒上心頭,拳頭都緊緊捏起。
她在心里大叫道:不可能!這個鄉(xiāng)巴佬絕對不可能有這種能力!
甚至還祈禱:不要站起來!不要站起來!做一輩子的殘疾去吧!
但是,眼前的事實讓她失望了,那個病了將近二十年、臉色還帶著病態(tài)的、美貌更勝于她的妹妹真的站起來了。
沈玉雪跺了跺腳,這一次,她感覺身體又好了許久,干脆嘗試著小跑。
她全神貫注地體驗著身體健康的感覺,仿佛全世界的幸運都聚集在自己身上。
過了許久,她奮力一跳,終于百分百確定腿完全好了,連忙激動地撲到蕭翼身邊,抱著他的手臂。
說道:“好了,我真的好了,阿翼,我真的好路了。”
蕭翼摸了摸她的臉頰,笑道:“好好感受吧,以后我不會再讓你吃苦。”
沈玉雪的淚水一下子涌了出來,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想哭,淚水就是止不住。
姜月桂在旁邊看了半天,眼淚也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
沈玉菲直抓狂,她一點兒也不高興,非常不高興,明明妹妹痊愈了應該是值得慶幸的事,但她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病房外面,一雙眼睛也在悄悄注視著。
穿著白大褂的李醫(yī)生嘴巴大大張開,好半天才確認這真的是事實。
如果之前看出王先生的中毒,只能說明別人眼力好,也可能是運氣好,那么現(xiàn)在治好二十年的寒癥,那絕對是神跡。
是他窮盡一生的見識也無法想象的神跡。
身為醫(yī)生,面對這樣的神醫(yī),之前居然對別人冷嘲熱諷,真該扇自己的臉。
李醫(yī)生實在沒臉進屋,就這樣悄悄離開。
屋里,沈秀妮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那個……姑爺,那個藥,還有沒有。”
蕭翼毫不客氣地道:“沒有,只有這兩份。”
沈秀妮又問:“那你能不能……再幫我弄一份過來,多少錢都可以。”
蕭翼道:“機會我已經(jīng)給過你了,這不是錢能夠買到的。”
沈秀妮不說話了,用委屈的眼神瞪著他,又乞求地望向沈玉雪。
沈玉雪于心不忍,拉著蕭翼的衣服道:“阿翼,你就幫姑姑再弄一份吧,她也不是故意要氣你的。”
蕭翼嘆了口氣,拿出藥方,說道:“自己去抓。”
沈玉菲忽然道:“等等,你有藥方?”
蕭翼道:“有問題?”
沈玉菲道:“我知道了,這藥方是李醫(yī)生給你的,對不對?李醫(yī)生可是我們江城最有名的中醫(yī),他對玉雪的病也接觸了很多年,也只有他才能研究出能治好玉雪病的藥。”
蕭翼怔了一下,嘆著氣道:“你的想象力真是豐富。”
沈玉雪雙手抱胸,說道:“怎么?你不敢承認?”
蕭翼道:“隨便你怎么想,反正你這種人也不可能相信。”
沈玉雪道:“看吧,他自己都承認了,我就知道,你根本不可能有這種本事,一個鄉(xiāng)巴佬,除了會吹牛,還會拿著別人的東西來招搖撞騙,有時間我一定要告訴李醫(yī)生。”
蕭翼搖搖頭,不想再解釋。
沈秀妮和姜月桂原本只是有些懷疑,見到他不反駁,便確信這藥方不是來自蕭翼。
姜月桂嘆著氣道:“唉,我還真以為我家玉雪找了個好女婿呢,沒想到,最后還是個騙子。”
沈玉雪連忙道:“媽,你不要這么說,我相信阿翼,藥方肯定是他自己開的,他說過三天之內(nèi)會被我的腿治好,李醫(yī)生可沒這么說過。”
沈玉菲道:“就你還相信他,也是,他連爺爺都能騙,當然也有能力騙你。”
“我……”沈玉雪很想反駁兩句,但是她被沈玉菲欺負慣了,一時間也不敢說話。
蕭翼道:“藥方的問題我不想跟你計較,但是我得提醒你,你對玉雪做出過承諾。”
沈玉菲一呆,這才想起自己是說過,如果沈玉雪的腿真的被治好了,她會幫她拜舞蹈大師楊燕為時。
可是人家楊燕是何等人物?
那是國家級的舞蹈大師,別說拜她為師,就算想見她一面,那恐怕也是難上加上。
沈玉菲支支吾吾半天,說道:“當時說好的,是你給她治好腿,現(xiàn)在可不是你治的,我憑什么還要履行賭約?”
蕭翼眼睛一陰:“怎么?你想言而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