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有這種規(guī)矩?我說可以就是可以。”
“這怎么行?”
張地中直接將米糧塞到她手里。
“瞧你都瘦成什么樣了?!還是拿著這些東西做點兒能吃的東西,吃了吧。”
李柔擔(dān)驚受怕,呆呆站在原地。
若是吃了救濟米糧,就一定會被相公送去見官的,到了那個時候,免不得要被判個發(fā)配邊疆。
去了邊疆的人,就沒聽說有誰能活著回來的。
“還不動手?!”張地中擺出原主的威嚴(yán),李柔不敢不從。
張地中已摸清楚了兩人的弱點。
李柔與關(guān)流玥不同,要對付她,只能用“硬手段”才奏效。
關(guān)流玥則不怕張地中打她、罵她,反而怕他的“軟手段”。
張地中跟到后廚,李柔已開始點火起灶,留意到他在門口“監(jiān)視”,一直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待李柔做完一桌子菜,張地中便將關(guān)流玥和李柔都按到桌子前,逼她們吃。
兩女都覺他沒安好心,極不配合。
“相公,奴家不配吃這些的。”
“小柔,別求他!他無非是想逼我們吃了救濟米糧,然后送咱們?nèi)ヒ姽?,咱們說什么也不吃就是了。”
張地中好說歹說,兩人都不聽,心中念頭一轉(zhuǎn),想起兩人的弱點。
先擺出原主的氣場,吼了李柔幾句。
李柔扛不住他的“淫威”,眼角含淚,不得不端起飯碗,往嘴里扒了一口飯,心中只想,相公是鐵了心要將自己送官了。
張地中點了點頭,她那因饑餓而蒼白的皮膚已漸漸恢復(fù)血色。
隨即又走到關(guān)流玥身邊。
“你要打就打、要罵就罵,我絕對不吃!”
“誰說我要打你了?”
張地中探手抓向她身上軟肉,另一只手將她按在原地。
關(guān)流玥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被這么一鬧,心跳快了起來。
“別碰我!”
“你乖乖把碗里的東西吃了,我就不碰了。”
關(guān)流玥沒法子不聽,拿起碗筷,也吃了些東西。
兩女長久以來,都吃給豬吃的東西,幾乎忘了尋常飯菜是什么味道。
縱然并不豐盛,對她們來說也極為美味。
兩女放下碗筷,嘴上過了一把癮,心里卻七上八下。
都以為接下來,張地中要去報官了,等了半晌,也不見他有什么行動。
“你要報官,就快去!反正我們已經(jīng)吃了上路飯。”
敢情她們將這頓飯當(dāng)成死刑犯上路前的最后一頓了。
張地中懶得解釋了,待會兒她們自然會明白。
兩女提心吊膽地等他去報官,始終沒有等到,眼看太陽已經(jīng)轉(zhuǎn)過一個大角度,不由疑惑。
莫非他不是想將自己姐妹送官?
那他……
不會吧!他真的是想讓自己姐妹吃一頓好的嗎?
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痛改前非了?
張地中去看了看剩下的米糧,這點兒東西,給一個人吃,將將夠撐到下次官府派糧的時候,給三個人吃,怎么都不夠。
“后山是不是有一些野豬?”
“廢話,當(dāng)然有啊!我昨天挑水時,路過后山,就見到了一頭。”
“??!流玥姐姐,你遇到野豬了?沒受傷吧!”
“還好我及時爬上了樹,不然……喂!你笑什么?”關(guān)流玥話說到一半,突然見張地中在笑。
“你有什么資格笑話我?若是你遇上了那些野豬,也得爬上樹躲。”
“我不是笑這個。”
“那你這表情是什么意思?”
“咱們就要有東西吃了,我還不能笑一下嗎?”
關(guān)流玥一愣,他難不成在打那些野豬的主意?
開什么玩笑?那些野豬可不是一般的野豬,兇猛得很,比獅子老虎還厲害,誰敢打它的主意?
就算是經(jīng)驗老道的獵戶,也不敢呀!前幾年,官府帶兵來圍剿它們,結(jié)果回來的人不到一半。
野豬儼然已成當(dāng)?shù)匾缓Γ?/p>
不是沒有敢鋌而走險的獵戶,可他們出發(fā)時興奮激動,回來的時候沒人不垂頭喪氣。
“你瘋了是不是?那些野豬哪里是人對付得了的?”
“交給我就是了。”
后山的野豬和現(xiàn)代的野豬雖然不是一品種,但捕殺的辦法都是一個。
張地中撿起地上的柴刀,當(dāng)即準(zhǔn)備出發(fā)。
“你干什么?”關(guān)流玥嚇了一跳。
“當(dāng)然是去抓野豬!”
“你不要命了?”關(guān)流玥臉都白了。
“是??!相公,您可別沖動,村里從來沒人敢打他們的主意。”李柔也過來勸誡。
她可不知道,張地中當(dāng)兵的時候,經(jīng)常接到任務(wù),要去荒郊野外、原始叢林對付恐怖組織。
打獵求生乃是一項基本的生存手段,他早就熟門熟路了。
“相公,這么危險的事情,還是不要去了。”李柔上前,想接過柴刀。
“放心,我去去就回。”
張地中到底還是拿著柴刀走了。
“流玥姐姐,相公他怎么突然……”
“咱們跟緊他,看看他到底想玩什么花樣。”
張地中先去了院子,翻找出來一段繩索,自顧自擺弄起來。
“哼!我就知道他只是說說而已,不敢真去后山。”
李柔反而松了一口氣,只要相公不去冒險就好。
兩女偷偷觀察了一會兒,他拿著繩子,一會兒這里打個結(jié),一會兒那里打個結(jié),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轉(zhuǎn)眼,一大截繩子,全被他折騰完了。他扛著繩子,出了門,看方向,竟是后山。
“相公,快回來!”
兩人跟上去,到了半山腰上,見他把繩索展開,又是挖坑,又是削木頭。
他好像是在布陷阱?
那些野豬機靈得很,怎么可能上當(dāng)?
老獵戶早就將該試的法子都試過了,什么陷阱沒設(shè)過?野豬還是照樣猖獗。
半個時辰后,張地中已準(zhǔn)備妥善,正巧這個時候,有兩頭野豬過來了。
關(guān)流玥神色大變,忙奔到張地中面前。
“你快走,這里我攔著。”
盡管知道攔不住,也只有一拼。
“流玥姐姐,咱們快爬到樹上去。”
“不成啊,周圍這幾棵樹都太細(xì)了,很容易斷。”
“那咱們快跑吧!”
“咱們哪兒能跑得過野豬?”
“那怎么辦?”李柔急得快哭了。“要不然,咱們裝死吧!”
“不行的,它們能分辨出來。你們趕緊走,我在這里還能拖它們一會兒。”
眼看野豬越來越近,李柔全身都在發(fā)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