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選……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啟小聲的念了幾句，只可惜現(xiàn)在知道的東西太少，他只知道這個深夜食堂不正常。
來這里吃飯的人……不確定是不是人。
反正有的不是活人！
江啟深吸一口氣，覺得肚子里面餓得很。
從昨天晚上到現(xiàn)在他什么東西都沒吃，那五條規(guī)矩里面說過不能在深夜食堂里面吃東西。
尤其不能吃深夜食堂里的東西。
“現(xiàn)在不管想干什么，只能從這五條規(guī)矩里面出發(fā)……”
江啟走到柜臺后面，熟練地打開錢柜：“規(guī)矩里面只是說不能在深夜食堂留下自己的東西，卻沒說不能把深夜食堂里的東西帶走。”
他伸手進入錢柜，拿出了幾張五塊錢：
“我把食堂里的東西拿出去買點吃的，林選應(yīng)該不會介意……介意也沒用。”
反正本來就沒錢，先從店里面拿點錢充饑，大不了到時候讓林選從工資里面扣。
江啟決定了——林選說只要做到這五條規(guī)矩，就保他無事，但沒說除了這五條規(guī)矩之外不能做。
自從覺得林選有問題之后，江啟不打算事事都按照林選的話來做。
外面太陽已經(jīng)升起，江啟剛走出深夜食堂，就覺得今天的陽光有點太熱了——
像是身邊燃了一堆火，烤的皮膚生疼。
“是真正到夏天了嗎？早上的太陽都這么熱。”江啟自言自語一句，緊握著手里的錢，走向這老舊小區(qū)里面的一個早點鋪。
小區(qū)破歸破，但并不是不能住，而且因為破，小區(qū)里出租房子的租金也便宜，反倒住了不少租房的打工人。
人就是資源，這破小區(qū)別的沒有，就賣早餐的多。
“老板，給我兩籠小籠包，一碗胡辣湯。”
江啟腹中饑餓，來到早餐鋪子就把手里面的二十塊錢給出。
“好嘞，兩籠小籠包，一碗胡辣湯！”
這個早餐店老板像是店小二，喊了一句之后，就把兩籠小籠包遞給江啟，順手接過那二十塊錢。
江啟剛拿到小籠包，還沒覺得燙手，那兩籠小籠包就被店老板搶了回去。
“小子！你以為我傻的是吧？大早上的拿冥幣來我店里面買東西，你當我這是死人店？”
早餐店老板非常晦氣的把四張紙幣拍在桌子上！
冥幣？
江啟一把搶過那四張紙幣。
不可能！
剛才從店里面拿出來的時候，我明明是拿了四張五元紙幣，怎么會是冥幣？
可是這一入手，冥幣那種特殊的粗糙質(zhì)感就從手指傳入江啟的腦海。
再加上上面明晃晃的天地銀行四個大字！
店老板看著江啟，滿臉嫌棄：
“真是晦氣，冥幣也不印個大點的，你看人家的冥幣哪張不是印個幾十幾百萬的，就你這張冥幣還印五塊錢！”
五塊錢的冥幣的確很少見。
更少見的是這張五塊錢的冥幣，剛才還是五塊錢的現(xiàn)金！
怎么從店里面拿出來就變成冥幣了呢？
江啟心中無奈，又覺得非常的憤怒——
我昨天差點死在店里，如今只是想從店里面拿出一點錢，買點東西充饑，結(jié)果竟然還是冥幣！
撕了它！
江啟拿起這四張冥幣，就想將其撕爛，可撕到一半，忽然被早餐鋪吃早餐的一個老頭子攔住：
“小伙子，這冥幣可不興撕，會被臟東西惦記的！”
老頭子走過來：“無主的冥幣是給孤魂野鬼用的，你撕了它，會被孤魂野鬼記恨！”
“記恨就記恨，我……”
我還真不想讓他記恨……
江啟松了手，看著那個老爺子：“老爺子，你說我該怎么辦？”
這幾張冥幣看著扎眼，但又撕不得，讓他為難得很。
“冥幣嘛……”老爺子伸手一指十字路口，“冥幣讓它到該去的地方去，無牌無碑，路口燒紙，正好能燒給孤魂野鬼。”
江啟照做了，可冥幣燒了，他依舊是身無分文，只能在手機上找好友班陸，發(fā)消息問：
“在嗎？”
班陸回消息說：“你這發(fā)的可真巧，我剛睡醒你就給我發(fā)消息。”
“還有更巧的。”江啟回消息。
“讓我猜猜，你是不是想給我借錢？”班陸就好像江啟肚里的蛔蟲。
江啟吃驚了，先打了三個嘆號，又在下面說：“你怎么知道？”
“看你深夜食堂經(jīng)營的那個樣子，就知道你經(jīng)營的肯定不景氣，有錢才怪！”班陸還發(fā)了個摳鼻子的表情包。
經(jīng)營的不景氣？
昨天的深夜食堂可是絡(luò)繹不絕，賺的錢可不少，任誰看了都不會覺得不景氣吧！
“怎么可能不景氣，昨天晚上我深夜食堂里面的客人可多了！”江啟發(fā)消息反駁。
“這也叫人多？”
班陸重新發(fā)了個圖片，圖片里是深夜食堂的背景，一看就是江啟昨天晚上拍的那張照片。
但是現(xiàn)在的這張照片里面空無一人，每張桌子上都放了一個鐵皮飯盒。
江啟瞳孔一縮——怎么可能會空無一人！
“你把我圖片給P了？”江啟立刻發(fā)消息追問。
他第一時間也是這么想的。
“P？我就是個臭打游戲的，我哪里懂得這么多？”
班陸發(fā)消息回道：“你昨天拍照發(fā)到群里的就是這張照片，還說照片里面的人很多，群里面的人都以為你在開玩笑！”
發(fā)到群里面的就是這張？
江啟不信，沒有第一時間回班陸的消息，從私聊變回群聊，把群消息使勁的往上翻。
他找到了他昨天發(fā)的那個消息，也找到了昨天發(fā)的那張照片。
果然是空空如也！
整個深夜食堂里面沒有一個人！
只有擺在桌子上，空蕩蕩的鐵皮飯盒！
江啟驟然間打了個寒戰(zhàn)——難不成……深夜食堂里面其實沒有人？
全都是……臟東西？
“你是說你昨天晚上就看見了照片里面是空的？”江啟抓緊再追問。
“當然，昨天整個群里面都知道了，你難道沒看接下來的群消息嗎？”
班陸理所當然的回應(yīng)：“哦不對，還有一個人沒當這是玩笑，但我們都沒搭理他。”
江啟重新回到群聊，把所有的群消息一條一條看到底，所有群消息都是在開玩笑，說這個照片里面空蕩蕩的，桌椅真的好多人。
只有一個人沒這樣說，而且那個人只發(fā)了一條消息——
“離開那里！不管在那里做什么！離開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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