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昏迷中的白龍城發(fā)出一聲痛苦呻吟,嘴角又涌出一股血水。
葉云天這一腳不輕,眾人甚至聽到了一聲輕微的骨裂聲。
“住手!葉云天,你想當(dāng)眾殺人嗎!”
白敬卿驚怒不已,忽地出手向葉云天抓來。
他的動作利落迅猛,顯然是個身手不錯的練家子,那一爪更是奔著葉云天的咽喉而來,若是被抓牢了,就是立刻被捏碎都是有可能的。
葉云天身體后仰,白敬卿的指尖貼著他的喉嚨劃過,就差那么半厘米,被他恰好避了過去。
一抓擊空,又是一抓。
白敬卿想把葉云天逼退,再把兒子搶回來。
可他一連揮了七八抓,每次劃到的只有空氣,連葉云天的油皮都沒有蹭到一點兒。
次次都是如此,白敬卿立刻意識到,他這是被葉云天給當(dāng)猴耍了!
更何況即便是在閃躲的過程中,葉云天那只腳始終踩在白龍城背上,僅僅以腰身為軸做閃避。
自己這一套爪法施展下來,不僅沒對葉云天造成什么傷害,反而讓兒子又連吐了幾口血。
“停!葉云天,別踩了!”
白敬卿看兒子吐血不止,投鼠忌器,立刻停手向后退,生怕云天不肯停手直接把白龍城踩死。
“白敬卿,這里是蘇家,在蘇家的地盤上擺白家的架子,吃點兒教訓(xùn)是應(yīng)該的。”
葉云天也停下來,腳依舊踩在白龍城的背上,還順勢擰了半圈,看得白敬卿又是一陣眼皮狂跳。
白敬卿意識到,這是個軟硬不吃的主兒。
白家這么大的招牌對葉云天來說,根本屁用沒有。
他不是對東海白家不敬,而是整個白家他都沒放在眼里。
“好,你說,到底要怎么樣才肯放過我兒子?”
強(qiáng)迫自己暫時冷靜下來,白敬卿冷冷盯著葉云天,暫時交出了主動權(quán)。
“我提出的條件他沒做到,就沒必要談了。”
葉云天搖頭,腳尖一踢,將白龍城翻轉(zhuǎn)過來。
只看背面的時候就夠凄慘了,再看正面,讓白敬卿也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發(fā)絲面容被血糊成一團(tuán),臉上腫得像個豬頭,把五官都擠得皺在一處。
若不是白敬卿對兒子的身形爛熟于心,只看臉根本認(rèn)不出這是白龍城本人!
蘇盛也看得心驚肉跳,沒想到在他還昏睡不知的時候,葉云天就把白龍城搞成了這副模樣。
蘇夢竹倒是看得十分解氣。
若是可以,她甚至也想上去踹這個人渣兩腳!
比起蘇家這段日子遭受的折磨,白龍城只是受一頓毒打都是便宜他了!
“你,你居然把我兒傷成這樣!”
白敬卿看到兒子這幅凄慘模樣,氣得渾身發(fā)抖,連嘴唇都在哆嗦。
“蘇家還死了不少人,只打他一頓,便宜他了。”
葉云天說出了蘇夢竹的心里話。
他越是表現(xiàn)得云淡風(fēng)輕,對白敬卿形成的暴擊傷害越是翻倍上漲。
“姓葉的,我親自上門已經(jīng)表現(xiàn)了白家的誠意,你不要不知好歹,得寸進(jìn)尺!”
白敬卿的話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事態(tài)發(fā)展到現(xiàn)在,善了已經(jīng)是不可能了,這一點,蘇白兩家人都心知肚明。
葉云天索性不再說話。
身后兩道憂心忡忡的目光一直都在,還有一道充滿探詢疑惑的,應(yīng)該就是蘇夢竹。
他分出一半心神,感受來自于蘇氏一家三口的注目。
說來也怪,這是他重回蘇家后,跟這三口人第一次同時相處這么長時間。
之前肖云一直在陪伴蘇盛,蘇夢竹則是對他能避則避,多一句話都不想說。
姓白的走這一趟,還算是有點兒作用。
若是讓白敬卿知道葉云天此時心中所想,恐怕要被氣炸了。
但他現(xiàn)在對葉云天水潑不進(jìn)的態(tài)度束手無策,一時也無暇顧及太多。
“云天,你過來。”
蘇盛忽然在后面呼喚道。
“蘇叔。”
葉云天轉(zhuǎn)身,順手抓住白龍城的腳踝,將他一路拖到了蘇盛腳下。
白敬卿知道他現(xiàn)在暫時也奈何葉云天不得,談條件更是無從下手,只能眼睜睜看著兒子被拖走,憤然冷哼一聲了事。
“云天,你有什么打算?”
蘇盛現(xiàn)在也有些看不懂葉云天的心思。
莫非,他真有能撼動上京白家的底氣?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讓蘇盛心跳又加快了幾分。
“放心吧蘇叔,我心里有數(shù)。”
葉云天微笑著點頭,自信飛揚的模樣讓一旁的蘇夢竹眸光閃動,微微有些失神。
看到他的目光向自己看來,雙眸溫柔含笑,她立刻撇開眼,小聲嘟囔著:“得意什么啊。”
白敬卿的助理忽然遞來一支手機(jī),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正是白元祖。
父親?
嗯,他可能是一直沒得到我的消息,等得有些急了。
白敬卿接過電話,走得稍微遠(yuǎn)些,這才接起來。
“敬卿,信,你轉(zhuǎn)交了嗎?”
白元祖直接切入正題,讓白敬卿想好的說詞全都作廢了。
“爸,那小子猖狂至極,根本不給我拿出信的機(jī)會。而且,龍城已經(jīng)落在他手上,受傷極重,就只剩下一口氣了!”
他只能照實說,還不忘把責(zé)任都推在葉云天頭上。
“我的親筆信,他都不屑一顧?”
白元祖再深沉,被一個無名小輩這么蔑視,也動了氣。
“爸,我看了半天,姓葉的小子不過就是在虛張聲勢。都說咬人的狗不叫,他要是真有那個本事,就直接對我白家下手了。”
白敬卿是親自體驗了葉云天的身手的,雖然沒有占到半點兒便宜,但他也沒有很在意。
就算葉云天真的很能打又如何?
雙拳難敵四手,好虎還架不住一群狼呢。
一個人再能打,面對槍炮和人海戰(zhàn)術(shù),還不是一樣要跪。
“三色令牌的事,我一直很在意,敬卿,私造令牌等同于叛國,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這件事,你務(wù)必查清楚。”
白元祖卻不是很贊同兒子的推斷。
再桀驁不馴的家族,面對三色令牌也要臣服低頭,真的有什么勢力能逆天到敢偽造?
事情似乎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