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我一直在,別怕,乖啊。”喬晚忍著淚腔,安慰著。
她偷偷給齊如意打了一針鎮(zhèn)定劑,看著少女昏迷在她的懷中,重重嘆了一口氣。
“所有人,都不許動,把手舉起來!”大廳突然傳來爆呵聲。
喬晚溫柔擦拭齊如意眼角淚珠,隨意扯了一張棉被把人裹住,抱著人出到大廳中。
房東阿姨看到她完好無缺,松了一大口氣,指責(zé)道,“你說你,這么心急做什么,差點連累了別人!”
喬晚垂眸,如犯錯小學(xué)生道歉,“對不起。”
“好了姐,人沒事就好,你去忙吧。”便衣出現(xiàn),打斷兩人對話,對喬晚微微頷首,“后續(xù)還需要你們交代一些相關(guān)事宜,介于本次情況特殊,你留個電話就可以走了。”
喬晚干脆利落的留了電話,抱著齊如意走出門外。
驕陽似火,她卻察覺不到暖意,走了幾步路后,扭頭道,“簽合同吧,我們明天搬進去。”
“好。”房東阿姨從身上掏出合同,指了指其中兩個位置,“名字。身份證號,電話都要寫,然后加個微信,把錢轉(zhuǎn)我就好。”
“房租啊,我也不收你貴,一千就一千吧,都是女人,實屬不易。”
喬晚并未因為勝利而心生歡喜,淡淡道,“好,多謝。”
兩人剛解決好合同事宜,身后便衣追了出來,“你認識齊鴻寶嗎?”
喬晚一臉復(fù)雜的點頭,“此事和他有關(guān)系?”
“聽被砸的那頭子說,是一個叫齊鴻寶的人提供了她的信息,以五百塊的價格把她賣了……”便衣想起那個被砸的腦袋,冷不丁身子一冷。
“我們晚點會把這個人抓拿歸案,想提前和你說一聲,看看你們是私了還是走程序。”
明明已經(jīng)離婚分家,他卻陰魂不散,害得她的如意身心受傷,這筆賬,不能就這么算了!
喬晚咬緊后槽牙,“走程序!”
她要用法律手段捍衛(wèi)屬于她們的一切,但也不會輕易放過齊鴻寶。
未來的日子還遠著呢,希望齊鴻寶好好享受她準(zhǔn)備的大禮!
她抱著齊如意往外走,眼底肅殺。
一道身影鬼鬼祟祟在街尾晃悠。
喬晚疾步過去,厲色道,“齊鴻寶,你在這做什么!”
齊鴻寶冷不丁被嚇一跳,怨懟道,“媽,你嚇?biāo)牢伊耍?rdquo;
“我不是你媽,你這聲媽,我擔(dān)待不起!”喬晚神色冷漠,“我怕你面上喊著我媽,心里卻想著怎么殺了我!”
齊鴻寶面上閃過心虛,輕咳兩聲,“媽,我是你帶大的,我是個什么樣的人你不清楚嘛,我哪有你說的這么沒良心。”
“有沒有,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她嗤笑一聲,“老天有眼,絕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壞人,尤其是那些喪盡天良的!”
她大步離開,心里卻是堅信了便衣的話。
齊鴻寶心一慌,打算打感情牌,“媽,我是你最愛的寶兒啊,你不能這樣子對我,無論我做了什么錯事,你都會站我這邊,對嗎?”
喬晚甩開他的大手,退后幾步,看齊鴻寶的目光如看死人,“齊鴻寶,如果你心里稍微有那么一點點把我們倆當(dāng)成家人,就做不出那樣傷天害理的事!不要當(dāng)了婊-子還要立茶坊,惡心!”
“即日起,我們斷絕母子關(guān)系,一拍兩散!”
“好,好得很!”齊鴻寶雙眸猩紅,“喬晚,這是你逼我的!”
“你有錢,舍得給齊如意買新衣服,新手機,卻不舍得拿來給我娶媳婦,你偏心,自私自利,這樣的媽媽,我還不想要呢!”
“今日是你主動和我說斷絕關(guān)系的,我倒要看看,等你老了,沒有人伺候你的時候,你會不會后悔!”
“別整天想給我畫大餅,拿未來不確定的事情忽悠我。”喬晚一臉無所畏懼,“今天的事我不會善罷甘休的,你有沒有未來,還不知道呢。”
“如果我在一日,就不讓你有安生日子過呢!”
“那我不介意送你進去,讓你接受社會毒打磨礪。”喬晚狠厲一笑,“我向來沒有耐心,你可以試試。”
齊鴻寶被嚇唬到,踉蹌后退幾步,一對冰冷的銬子突然被人套上他的手腕。
他死命掙扎,“你們,你們這是要干嘛!我什么也沒做,你們憑什么抓我!”
喬晚讓出一條路,看到上百個人被押著上車,眼底酸澀。
原主對兒子素來有執(zhí)念,今日所言所行,傷人至極,但于未來而言,卻是值當(dāng)?shù)摹?/p>
只有放過自己,往前走,才會有光明未來。
原主看不透的東西她一清二楚,也做得一絲不茍。
齊鴻寶被抓的事情傳回村里,齊成安失魂落魄,一夜未眠。
沒想到短短兩日,妻離子散,家,徹底沒了。
他迷迷糊糊起夜,一不留意,直接被臺階絆倒,重重砸在墻上。
腦袋下落,砸破水管,水流灌了他一臉。
他清醒了,想要站穩(wěn),卻腳底打滑,一屁股坐在便池里,骨頭咔嚓斷裂,痛得他當(dāng)場暈了過去。
第二天中午,齊老太太發(fā)現(xiàn)不對勁,開門而入,才讓他免于一死。
入了搶救室后,命是保住了,但骨頭錯位嚴(yán)重,還有碎骨,醫(yī)院最終診斷:半身不遂,后半生只能躺在床上,讓人把屎把尿,茍延饞喘。
“這……明明昨天還好好的,怎么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齊老太太不可置信,“是不是你們醫(yī)院的診斷錯了?”
護士們忙忙碌碌,無人理會她。
她心不在焉,照顧著齊成安,大多數(shù)時候都在發(fā)呆,算賬。
住急診室一天都要三四百塊,這樣的日子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
她只是一個沒有固定收入的老婆子而已,怎么負擔(dān)得起這個費用?可是中年喪子的痛,她也不愿承擔(dān)。
“媽,實在不行你就讓喬晚和齊如意回來照顧我吧,無論怎么說,我們也是一家人。”齊成安看著憔悴老母,惻隱心起。
母親養(yǎng)育他們長大,辛苦了一輩子,臨了還要忙上忙下照顧他。
齊老太太眼前一亮,“行,我這就找人把他們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