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臨死前,妹妹正讀初二,作業(yè)輔導一直都是她來做的。
為了地生會考,她惡補了一整個初中的地理知識,一看天色就知道,未來十天半個月是一滴雨都不會有,今年地里的莊稼怕是要懸了!
好在她有系統(tǒng),算是另一種出路,不至于會被餓死。
“賤蹄-子!誰給你的膽子睡老子的床!”震耳欲聾聲自不遠處嚎起。
喬晚掏掏耳朵,雙腳一蹬,凳子往后拖出一道距離。
齊成安撲了空,摔了個狗吃屎,門牙掉了兩顆。
“老子……跟你沒完!”他牙齒漏風,口水噴出三丈遠。
喬晚嫌棄起身,倚靠在墻上,“齊成安,你是回來和我離婚的?”
“離婚?!你想得美!”齊成安兇神惡煞,“你喬晚這輩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是嗎?”喬晚唇角笑意更甚,步步緊逼,直接把齊成安拖拽回院中,密密麻麻的拳頭砸下去。
她早就想揍這個烏龜王八蛋了,今早還特意多喝了一碗粥!
即便她如今力氣不大,但把齊成安打得鼻青臉腫,也是綽綽有余的!
樹上成群鳥兒被鬼哭狼嚎聲驚飛,頭也不回。
村中農(nóng)民納悶不已,“這不是齊成安的聲音嗎?青天白日的,誰敢這么教訓他?”
“沒準是他家婆娘,你們沒發(fā)現(xiàn)嘛,喬晚這段時間變得十分古怪。”
“是咧,我昨晚路過她家,竟然聞到了肉香味!那父子倆在村頭李家玩了一宿,壓根沒回去過,你們想啊,她嫁來這邊將近三十年了,還是頭一次舍得給自己煮肉吃……”
“她該不會被什么臟東西附身了吧?”
閑言碎語在村子里流傳起來。
齊成安縮成一團,不敢抬頭,只不斷喃喃,“你,你不是喬晚,你到底是誰……”
喬晚蹲了下來,湊到他耳邊,幽幽道,“我確實不是喬晚,真正的喬晚早在那天晚上,就被砸死了!”
“我命令你,現(xiàn)在,立刻,馬上和我去離婚,不然你就是下一個喬晚……”
“鬼,鬼??!”齊成安被驚得站了起來,跑出門去。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味道,地下一攤水漬微黃。
喬晚嫌棄的揮了揮面前空氣,“真膽小。”
角落處,一身影鬼鬼祟祟。
喬晚輕手輕腳過去,拍拍他的肩膀。
齊鴻寶訝異回頭,看到她放大版的臉,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了過去。
“一個兩個的,都這么不驚嚇。”喬晚聳聳肩膀,抬頭看向二樓,露出無奈笑意。
她……真的是媽媽嗎?
以前媽媽可不會這樣對爸爸和齊鴻寶。
齊如意閉目養(yǎng)神。
喬晚把齊鴻寶拖回院中,給他換了一身白色衣裳,懸吊在一旁的大樹上。
要是齊成安今晚偷偷摸摸溜回來,一定很喜歡她準備的這個驚喜。
她拍拍手,打算去對面山上碰碰運氣。
一路往前,很多野菜都被挖沒了,光禿禿的黃泥土裸露在外,格外凄涼,不少孩子結(jié)伴而行,撒開了腿似的往更深處沖。
“叮!發(fā)現(xiàn)天然無污染大葉荊芥!”
大葉荊芥從外觀上看,長得像薄荷,氣味強大刺激,堪比香菜,很多人吃不習慣。
“叮!發(fā)現(xiàn)天然無污染野山菊!”
“叮!發(fā)現(xiàn)天然無污染蟹味菇!”
喬晚掃了一眼虛擬面板,率先鎖定蟹味菇位置。
她撥開一層闊葉林,看到一叢雜草上長著半球形,灰褐色,蓋中央色稍深,有網(wǎng)狀龜裂紋,邊緣光滑的菇類。
這蟹味菇,不就是現(xiàn)代的海鮮菇嗎?
世道艱難,也不知它是怎么長出來的。
喬晚將蘑菇摘下來,放在手上細細端詳,耳畔突然傳來提示音。
“咚!天然無污染蟹味菇一斤,價值二十元,是否售賣?”
“是!”
喬晚摸了摸褲帶,感受到二十塊錢的質(zhì)感,心中甚為滿足。
她要把剛路過的那兩樣野菜也拔了,在這世道,有錢是立身之本!
齊如意備著背簍緩步而來,“媽,你剛手上拿著什么,怎么突然就不見了?”
喬晚神色自然,“這附近啥也沒有,你怕不是看錯了吧?”
齊如意沉默一響,背著背簍繼續(xù)往深處走,“也許是吧,那我到處看看。”
“行,分頭行動,你別走太遠。”喬晚偷偷松了一口氣,漫不經(jīng)心道。
留意到齊如意走遠后,她跟著系統(tǒng)提示,拔了不少大葉荊芥和野山菊等一一售賣,但也自留了一些。
兩者都有藥用價值,大葉荊芥莖葉可解暑,也可用于急性腸胃炎,最主要的是,它能釋放出多種揮發(fā)性物質(zhì),貓聞到了會出現(xiàn)搖頭、摩擦下巴和臉頰、打滾等異常行為,是她接下來計劃中必不可少的一味藥。
野山菊清熱解毒,用于感冒,氣管炎,肝炎,高血壓病,痢疾等,具有多重功效,可以常備以備不時之需。
喬晚繼續(xù)尋找。
“叮!發(fā)現(xiàn)天然無污染雞樅菌,與白蟻共生,采摘需謹慎!”
雞樅菌?白蟻?
喬晚小心翼翼探頭,發(fā)現(xiàn)好多菇傘形似斗笠,菌褶白色,菌根一條菌根不分枝的菇。
鎖定后,她一鼓作氣將其摘下,在觸碰到傘尖時,手指傳來了密密麻麻若鐵器扎手的感覺。
她不敢怠慢,采摘完后立刻跑路。
被白蟻咬上,可不是開玩笑的,在這醫(yī)療匱乏的小山村,是會隨時喪命的!
不過,這是她目前看到的最貴的東西,系統(tǒng)里賣500元一斤!
就為了這個價錢,也值得她冒險一回。
“叮,天然無污染雞樅菌兩斤,價值1000元,是否售賣?”
“是!”
喬晚感受到口袋又沉了一些,她算了算,這兩天掙的錢已經(jīng)有上千塊了。
她不知道外面的物價如何,但想來也能支撐她們母女倆離婚后小小的過度一下。
“松手!這是我的!”
“賤-人,你竟敢和我搶東西!”
不遠處傳來爭執(zhí)聲。
喬晚本不想理,但又覺得那女音隱約熟悉。
她提著背簍走過去,約摸五分鐘后,就見一群十四五歲的男孩子把齊如意五花大綁在滿是荊棘的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