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王蒙吞吞吐吐,顯然不太愿意。
“你什么你?”
王柏山怒道:“這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里推三阻四,你不去說,難道要讓我腆著張老臉去找吳疤瘌借錢?”
“別忘了你馬上就要接任王家的家主之位了,你還有沒有點兒擔(dān)當(dāng)?”
“可是……”
王蒙欲言又止,但他也知道問題的嚴(yán)重性,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趕緊去后臺找到了自己的岳父,直接跟他說明了來意。
“借錢?”
吳天元愣了一下,差點兒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不是吧?賢婿,你們王家家大業(yè)大,居然還需要找我借錢?”
“該不會是你們王家想試探我吧?”
“真不是!”
王蒙臊的臉都紅了,急忙解釋道:“確實是生意上出了點兒岔子,急需要資金周轉(zhuǎn),所以……”
“行!”
吳天元爽快的點頭:“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誰讓你是我的好女婿呢?”
“說吧,你們想借多少?”
“咱們吳家別的沒有,就是現(xiàn)金多,十億夠嗎?”
吳天元豪氣沖天,滿心以為王蒙聽了這話會感激涕零,不料他卻依然滿臉愁容:“才……才十億呀?”
“???”
這下該輪到吳天元傻眼了:“十億還嫌少呀?”
“你們王家到底要干嘛呀?”
“我……”
王蒙吞吞吐吐,本來他是不想將王家正被人狙擊的事情告訴給吳天元的,他也覺得丟人。
但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將實情告訴了吳天元。
“狙擊?”
吳天元臉色一變,急忙同樣掏出了手機:“我滴個乖乖,這……這誰干的呀?這都跌了快四十個點了?”
“那就難怪了!”
吳天元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婿,神情復(fù)雜,緊接著說道:“行了,這事兒你恐怕做不了主,咱們在商言商,還是趕緊把你爸叫來吧,這事兒讓他跟我談!”
“好!”
王蒙如蒙大赦,趕緊出去將王柏山也叫了進(jìn)來,雙方最終達(dá)成了協(xié)議,吳家可以暫時先借給王家四十五億的資金,但卻需要王家用他們旗下的“王氏化工”作為抵押。
這是王家最值錢的公司,雖然沒有上市,但每年的利潤卻占到了王家三成以上!
王柏山也是病急亂投醫(yī),雖然有些不悅,但最終還是咬牙答應(yīng)了此事……
此時的他,其實依然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以為只要能頂住了這一波的狙擊,王家的那幾家上市公司就都能保住。
只要等股價回升,區(qū)區(qū)四十五億的資金,到時候隨便賣點兒股票,也就能按時償還了。
所以他甚至根本就沒跟自己的弟弟商量,直到他都已經(jīng)跟吳天元達(dá)成了協(xié)議,這才給王柏川去了個電話。
“什么?”
乍一聽大哥居然將“王氏化工”給抵押了,王柏川當(dāng)時就急眼了,因為那可是王家的命根子呀!
說句不好聽的,就算王家的這幾家上市公司全都破產(chǎn)倒閉,但只要有“王氏化工”在,王家也一樣能有翻身的機會!
當(dāng)年的王老爺子,就是靠著這家化工廠起的家,最終發(fā)展成了現(xiàn)在的王家。
“大哥,你糊涂呀!”
王柏川氣得夠嗆:“你怎么能把王氏化工抵押了呢?”
“要是能抵押王氏化工,我早把它抵押給銀行了,別說是區(qū)區(qū)四十五億,就算一百億,我也能分分鐘借到!”
“那怎么辦?”
王柏山怒道:“我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股價一直往下跌吧?”
“趕緊的吧!”
他不容分說道:“五分鐘之后,錢就會到賬,你快趕緊把大盤里的賣盤給我清掉,無論如何,也要在休市之前將股價給我拉升上來!”
“這樣我們就多了一個半小時,一切都等王蒙的婚禮結(jié)束了再說!”
“婚禮?”
王柏川簡直都被氣樂了,心說這都啥時候了,再這樣下去,王家都要破產(chǎn)了,結(jié)果他大哥居然還在想著他兒子的婚禮?
他突然有些氣餒,但又無可奈何,只好說道:“我盡力吧!希望這已經(jīng)是他們最后的籌碼了,否則……”
他掛斷了電話,繼續(xù)盯起了大盤,再有半個小時就要休市了,正如他大哥所說,只要能頂住這最后半個小時,他們還是有機會的!
王家還有很多的優(yōu)質(zhì)資產(chǎn)可以變賣或者抵押,足可以籌到大筆資金,只要能熬到下午,或許還真有轉(zhuǎn)機。
他耐心的分析著大盤上的各種數(shù)據(jù),同時也在等待吳家的資金到位。
可他足足等了十分鐘,眼看就只剩下最后的二十分鐘了,吳家承諾的四十五億卻遲遲沒有入賬。
他正準(zhǔn)備打電話給自己的大哥詢問,無意間卻看到了大盤上的另外幾只股票也同樣出現(xiàn)了斷崖式的下跌!
“壞了!”
他臉色一變,都不用問,他也知道吳家的資金,為何遲遲沒有到位了……
因為此時正在快速下跌的那幾只股票,剛好就是他們吳家的!
看樣子吳家也同樣遭到了狙擊,不會再有錢借給他們了……
果不其然!
緊接著他大哥的電話也打了過來,居然還質(zhì)問起了他:“你那邊什么情況?怎么還沒有買入?”
“買入?”
王柏川苦笑:“拿什么買?”
“嗯?”
王柏山皺眉:“怎么?難道吳家的那筆資金還沒有到賬嗎?”
“別指望吳家了!”
王柏川嘆了口氣,像是瞬間就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他們現(xiàn)在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咱們恐怕得自己想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