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的拒絕,雖然輕描淡寫,卻讓眾人吃了一驚。
對方可是名聲赫赫的周神醫(yī),能夠得到他贈藥,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可是眼前這人,竟然直接拒絕了?
羅關頓時就冷哼了一聲,譏諷道:“你這小子,實在是不識好歹,周神醫(yī)好心贈藥,哪有你拒絕的份。”
徐福的臉上,也閃現一絲失落。
這些年來,他飽受斷腿困擾,不只是行走不便,還會時時覺得疼痛。
就算不奢望能夠正常行走,要是能緩解痛苦,對他來說也足夠了。
不過轉念一想,現在陳家早就沒了,對于周神醫(yī)這樣贈藥的恩德,根本就報答不起。
拒絕了也好,不然的話,還平白無故欠他一個人情。
“陳小友,我這藥可是獨門秘方,十分名貴,多少人想要花錢買,我都沒有答應。”
周樸皺了皺眉,還是試圖想要勸說陳北接受。
不過陳北還沒回應,徐青青卻先跪在地上,紅著眼眶說:“求神醫(yī)贈藥,讓我爺爺緩解痛苦。”
“不錯,這位小兄弟,周神醫(yī)好意,你就收下吧。”羅正雖然不明就里,但還是趁機幫忙勸說,想要挽回一下周樸對自己的印象。
“周神醫(yī),我之所以拒絕你的藥,并非不接受你的好意。”陳北看向他,緩緩開口道。
周樸皺了皺眉:“那你的意識是?”
陳北低頭看向了徐福的斷腿,這才緩緩說:“你那藥膏雖好,但也只能緩解疼痛,無法讓福伯正常行走,我打算將福伯的腿徹底治好,如此一來,你的藥膏,就用不上了。”
要把斷腿徹底治好?眾人看著陳北,就像是看著一個瘋子。
“臭小子,我看你是瘋了,這老頭都瘸了八年了,要把他治好,恐怕周神醫(yī)都沒這個本事,周神醫(yī),你說是吧?”
羅關滿臉不屑,沖著他一番嘲諷,又扭過頭朝著周樸看了過去。
周樸的嘴角微微抽動,臉上也露出難色,真恨不得抽死羅關,非要扯到自己的身上。
要換成是之前,他肯定也是同樣的反應。
但對方可是“醫(yī)尊”東方邈的傳人,傳說東方邈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他的弟子,本事也自然也不會差。
“這個……咳咳……醫(yī)道一途博大精深,我又怎么好斷言呢。”周樸干咳了兩聲,也只能勉為其難地回應了兩句。
不過羅關自然不會想那么多,只會覺得周樸是給陳北面子,所以才沒有說死。
“切,你要是能治好這老頭的腿,我今天跪下來給你道歉。”羅關打量著陳北,繼續(xù)開口譏諷。
陳北擺了擺手,道:“下跪道歉倒不用,如果能治好福伯的腿,從此以后,你不能再接近青青,更不能再踏足這條月河街!”
羅關微微挑眉,還真被他的氣勢給震懾了一下。
不過他轉念一想,這小子不就是陳家的一個喪家之犬,能有什么本事,連周神醫(yī)都沒辦法,他八成是在虛張聲勢罷了。
羅關的嘴角微微抽動,冷笑著說;“既然是對賭,那總得有來有往,要是你沒能治好他,就讓青青今天陪我一晚,怎么樣?”
“這……這可不行啊……”徐福臉色大變,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陳北按住了他的肩膀,出聲安撫道:“福伯,你只要放心就好了。”
可青青是他的親女兒,他又怎么忍心用青青來做賭注。
更不要說,他這條腿已經斷了八年,別說是陳北了,哪怕是華佗再世,也根本就不可能只好。
“少爺,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這條腿,我自己清楚,已經是治不好了。”
徐福擠出一絲苦笑,臉上滿是痛苦和無奈:“但青青是我的孫女,我已經失去了兒子,不能再失去她了。”
“小子,你要是不敢賭,還是趁早滾蛋,別在這里礙事。”羅關滿臉的不耐煩,恨不得現在就把陳北趕出去。
陳北微微皺了皺眉,只好徐福的這條斷腿,他至少有八成的把握。
只是徐福并不知道他的本事,更不愿意用青青來冒險。
如果連他都不愿意配合治療,哪怕陳北有天大的本事,也根本就無從下手。
“各位,不如聽我說兩句。”
就在場面有些僵持的時候,周樸忽然開了口。
“你們這樣下注,至少也得問問當事人的意見,你們覺得呢?”
他這么一說,眾人的目光,便都落到了徐青青的身上。
她畢竟只是一個小姑娘,突然面臨這樣重大的選擇,又有這么多人看著她,頓時就緊張了起來。
她抬起頭來,怯生生地看向了陳北,這才問:“你真的……可以治好爺爺的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