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友,你家的肉湯不錯呀,正好老頭子我餓了!咦,對了,你上次說請我吃飯的,正好……”
范老一屁股坐在項云面前,對著碗里肉湯就大快朵頤起來。
項云氣急。
的確,昨天在大牢門口是自己說的。
可那時候他沒想起來,自己的腿,就是被這死老頭子害的摔傷的。
“你……你,害我摔折了腿,你還有臉來吃!!”
范老一愣,這小子還計較上了,頓時教育道。
“呃……看來你想起來了,不過那天真是意外,再說,老頭子我不是也在大牢里救了你嘛,年輕人,要學會感恩!”
“感恩?!感恩也不是給你吃著肉的,這肉我是給……”
當然,項云生的不是這個氣,他氣的是這死老頭子把自己盛給媳婦的肉給吃了!
可項云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一旁的左金蓮給打住。
“老爺子,對不起,我家大郎不是那個意思,他其實真的很感激你昨日相救,回家后還一直念叨著您的好呢,老爺子,您吃,多吃點,不夠鍋里還有。”
“嘖嘖,你悄悄你這娘子,多賢惠,小友,她可比你懂事多了!多學著點!”范老對左金蓮一通贊許,邊說嘴上卻一點沒停,把碗中的肉湯全喝了。
喝完后,還不忘打了一個飽嗝。
“你!你真是……!”
項云沒想到這老不要臉的居然如此見桿就爬,氣的立馬要起身。
卻再次被一旁的左金蓮攔了下來。
“相公,算了,范老畢竟有恩與我們,”說完后,扭頭又問道,“范老,您怎么知道我們家在這的。”
“哦,老朽剛搬過來。正好聞到肉香,就不請自來了。”
“呃……剛搬來?范老,您是搬到哪里的?”左金蓮驚訝。
“就你家隔壁呀,老朽今早才買下的房契!”
?。?!
隔壁!
這回連項云都愣住了。
這死老頭子這么有錢。
要知道,項云家雖然窮,可他隔壁可是這松河縣有名的周大地主家老宅,可后來周大地主搬了新居,離開了松河縣,這老宅子就一直閑置在那了。
這幾天,項云還在幻想著,等以后有錢了,就把隔壁這大院子給買下來。
哪知道,卻被這死老頭子先買了。
那房子可最少要好幾百兩銀子呀!
想到這里,項云立馬高呼一聲,站起身。
?。?!
“真的嗎?那太好了,范老那以后我們就是鄰居了,老爺子,來,來,這鍋里還有點肉……你先吃!”
項云變臉比邊書還快,直接端起盆子,準備把剩下的肉湯也倒進了范老的碗中。
這猝不及防的不要臉。
直接把范老和左金蓮都搞懵了!
“呃,吃不下了,吃飽了,老頭子我胃淺,剩下的留給你娘子吃吧。”
范老不知道項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趕忙推搡道。
“那行吧,老爺子,你看我答應(yīng)請你吃飯,也吃了,之前你害我從房梁上掉下來的事,我也不計較了,都過去,翻篇了,你看,我能求你一件事不?!”
項云看范老都這么說了,也順勢就把鍋放了回去。
“什么事?!”范老瞇著眼的問道。
“借我點錢唄。”
“相公!”
左金蓮一看自己相公原來是打著這個主意,趕忙想要勸阻。
可范老卻直接笑著說道,“借多少?”
“不多,一百兩!”
項云覺得不多。
可一旁的左金蓮卻嚇了一跳。
“什么!一百兩,相公,你要那么多錢干嘛?!”
他夫妻兩一年做工,也掙不到五兩銀子,這一百兩,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shù)字!
“娘子,你先別急,事后我再跟你解釋,再說了一百兩,這對范老來說算什么,那就是九牛一毛,范老,你說對不!”
項云擺擺手,示意妻子不要再阻攔。
范老淡然一笑,“小友呀,一百兩對我來說,確實不多,而且,這錢我也愿意借給你!”
“真的?!那太好了!”項云差點沒樂開花,自己的創(chuàng)業(yè)啟動資金有著落了。
可下一刻。
范老的話,如同一盆冷水,把項云潑的個透心涼。
“不過,老朽想來有個有個原則,那就是借錢可以,但你必須要有相同等價的物品來抵押!”
這話一出!
項云差點沒破口大罵!
你這死老頭子,你看看我這院里,這屋里,哪有什么值錢的東西。
要能抵得上一百兩,老子還問你借?!
這肉湯真是喂了狗!
可雖然心里一陣罵,嘴上還是討?zhàn)埖恼f道。
“別呀,范老,這樣,我也不讓你吃虧,三個月,不,一個月!我必當雙倍奉還!”
左金蓮聽項云這么說,都快以為他已經(jīng)瘋了。
雙倍奉還,三個月掙一百兩,到哪去掙呀!
在旁邊急得直跺腳。
可項云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但范老顯然不吃他這一套,擺擺手,示意無奈。
沒辦法!
項云轉(zhuǎn)身就跑進屋,一通翻找。
搗鼓了半天,抱出了一堆破銅爛鐵,老舊物件,這是他家里所有看上去值點錢的常件。
嘩啦啦……
一股腦的丟在地上。
“范老,你看,我家就這么多東西,你要覺得值錢的,可以都拿去,反正我是真的急需一百兩!”
項云已經(jīng)做好了我就是個窮逼,你借不借,自己看著辦的準備了。
這些破銅爛鐵,在常人看來就是一文不值,范老又怎會不知。
但他看項云如此堅決,剛想準備給他一個臺階下。
可就在此時……
一柄銹跡斑斑的長劍,那木質(zhì)劍套都已經(jīng)磨損的碎裂開來,靜靜的躺在那堆雜貨中,仿若風霜已經(jīng)磨滅了它原有的光澤。
范老看著長劍。
面色凝固,眼神都有些顫抖。
良久。
“好!我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