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男朋友?
我雙眼瞪得溜圓。
頭一次見鬼,我都沒這么驚訝過。
我石策好歹是個修道之人,早立志將此生獻給修道大業(yè),和三清天尊了。
這長腿細腰的曹雯雯,搞得又是哪一出?
不過,看著她在老太太身后,朝我擠眉弄眼的樣子,我就明白了大概。
她不過是想讓老太太放心,能安心離去罷了。
想到這里,我趕緊連連的點頭,還有生第一次,乖巧的叫了聲奶奶。
見我這個樣子,老太太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她只說了句讓我們好好過,照顧好雯雯,便雙眼一閉,就此氣絕身亡。
曹家哭聲一片,我也沒多留,只是悄悄退了出去。
他們不是差錢的人,絕不會欠下我的因果,我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
果然,三天后,曹雯雯進了我的鋪子。
她先給我轉(zhuǎn)了十萬塊錢,才很不好意思的說,那天說我是她男朋友,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
希望我不要介意。
我表示理解,隨后大眼瞪小眼的我們,就有些聊不下去了。
曹雯雯稍顯尷尬的看了看表,才說公司還有事情要處理,改天約我一起吃飯。
我知道這是場面話,就也沒拒絕,開門將其送了出去。
店里又安靜了,我閑來無事,便撥通了師叔的電話。
這老頭出去云游,一走就是幾個月,我不找他,他從來不聯(lián)系我。
挺大歲數(shù)一個人在外,我還真有些惦記。
電話很快就通了。
“大侄子,找你師叔啥事?”
電話里的老頭呼哧帶踹,聽著似乎是在趕路。
“沒啥事,就是問問你老人家可還好,啥時候回來,想你了。”我嘿嘿笑著。
老頭又喘了口粗氣,說他挺好,沒事就先掛了吧,他現(xiàn)在有正經(jīng)事要辦。
電話就斷了。
我無奈,只好收了電話,只琢磨著師叔是不是又在外邊,干起了抓鬼降妖的老本行。
不想剛收了電話,多日不見的張束,又推門走了進來。
“石策老弟,忙著呢?”
他還是那副懶散的樣子,一進門就一屁股,坐在了我面前的椅子上。
我也懶得去提過去,只說沒啥事,都干坐著一天了。
“那正好,老哥我又給你帶來了一樁好買賣,干一票?”張束神秘兮兮的說。
“不怕我再把雇主弄死了?”我說的,自然是魏老七的事。
張束訕訕一笑,說這幾天他也想明白了,魏老七確實罪有應(yīng)得,我那么做也無可厚非。
他還保證,這回的雇主,絕沒做過傷天害理的勾當(dāng),讓我放手去干。
“那咱這就走吧?”我正閑得無聊。
張束卻說先不用出門,人他都給我?guī)砹恕?/p>
很快,一個不到三十歲、面容及其蒼白的年輕人,就推門走了進來。
他每走一步,嘴角都要抽動一下,看樣子非常的痛苦。
就像受了很重的傷一樣。
“具體怎么回事,你讓他自己說吧。”張束撂下這么一句,就把我引薦給了那人。
年輕人姓劉,讓我叫他小劉就行。
他今天來找我,是因為他感覺自己碰上鬼了。
“你先仔細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示意他坐下。
小劉先掏出一盒煙,拿出了三支。
他自己叼在嘴里一根,又把剩余的兩根,分給了我們。
我示意不會的同時,張束卻在贊嘆,說這煙可以,少說也得七八十一盒。
小劉有些無力的笑了笑,狠狠抽了口煙,才跟我說起了事情的經(jīng)過。
他是個自由職業(yè)者,具體的說,是個塔防類的游戲主播。
別看他貌不驚人,但玩游戲的水平,卻不是一般的高。
聽說還是國內(nèi)首屈一指的絕活哥。
小劉憑借高超的技術(shù),以七位數(shù)的價格,簽約了一家前沿直播平臺,混的風(fēng)生水起。
但小劉有個毛病,那就是比較能噴。
只要遇見差一點的隊友,只要跟對方沾親帶故的人,就沒有不遭殃的。
聽說最猛那回,他在直播間,直將一個登頂全國前50的玩家,罵得直接卸載了游戲。
據(jù)說,經(jīng)過那一次之后,小劉聲名大振,粉絲一下子多了十多萬。
小劉則倍感振奮,噴人的力度,比以往又猛烈了幾分。
三天前的一個晚上,大概十二點前后,結(jié)束直播的小劉,用小號磨練起了技術(shù)。
好巧不巧,一個天坑,竟排到了他這邊。
看著對方五分鐘死了六次的戰(zhàn)績,小劉當(dāng)即吐氣開聲,將對方罵了個灰頭土臉。
起初對方很平靜,除了繼續(xù)送之外,沒有任何反應(yīng)。
但游戲到了二十分鐘,也就是小劉足足噴了他十五分鐘的時候,對方終于開口了。
“不想死的,就閉上你的嘴。”
小劉當(dāng)即就火了,菜你還有理了?
“勞資等你來弄死我,不過送人頭的孫子,你也得有這個本事。”
“外賣小哥,都沒有你能送。”
“我家狗都比你玩得6,要不勸勸你BM,身體還行再要一個吧,別耽誤下一代的智商。”
“……”
小劉在游戲界面上,口吐蓮花。
但對方卻又安靜了下來,直到游戲就快結(jié)束了,他才慢條斯理的打出一行字。
“你會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