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梅古的目光雖然不鋒利,但卻深邃無比。
蕭成陽越看,越是覺得心里發(fā)慌。
此刻又被人拆穿了把戲,當(dāng)下他低頭尷尬的笑了笑。
蘇梅古遞了個眼神,蘇倩云便上前將繩索解開。
活動了下胳膊,蕭成陽這才開口。
“蘇爺,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但是那玩意真不是我偷的。”
“我相信你,不過...你能說說事情的經(jīng)過嗎?”
蘇梅古的聲音很平和,就像兩個朋友閑聊一般。
蕭成陽心中的警惕,不由放松了一些。
接著他就將,離開酒店后的事情說了一遍。
當(dāng)然,說到如何制服王大雷一伙人時,蕭成陽撒了一個小謊。
稱自己不僅會武術(shù),還能單手壓KA,這才有驚無險的將失物搶了過來。
關(guān)于這個謊言,蕭成陽自己也覺得有些無奈。
不是他想說謊,是說真話也沒人信啊。
蘇梅古一直沒有插話,就這么靜靜的聽著。
最后,蕭成陽兩手一攤。
“事情就是這樣!后面蘇總和張總就來了。”
說到這里,蕭成陽突然一拍大腿,道:“笨呀!當(dāng)時王大雷他們應(yīng)該沒走多遠(yuǎn),要是及時追,應(yīng)該能追的上。”
他失望的搖了下頭。
“都是張總瞎咋呼,我才忘了這么大一個事。”
蘇梅古這次笑出了聲。
活了大半輩子,見過的人多了,可這么不要臉的,他倒是第一次見。
無時無刻都能往別人身上潑臟水,這...應(yīng)該也算是一種本事。
蘇梅古笑著,指了指蕭成陽,問了個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
“你很冷嗎?大夏天的,還帶著圍脖?”
蕭成陽心里咯噔一下。
這老東西表面上,看著挺慈祥。
但眼光卻毒的厲害。
無奈,一個大男人脖子上,有個卸不下來的粉色項鏈,實在沒臉見人啊!
關(guān)鍵這項鏈還特么看上去,像塑料的。
跟小女孩的玩具一樣。
“過敏,保護(hù)一下。”
蕭成陽瞎編,蘇梅古瞎信。
接著又?jǐn)[出一副慈祥老頭的模樣,說道:“小伙子,今天表現(xiàn)的不錯。放心,獎金少不了你的。過兩天,給你準(zhǔn)備個慶功會。”
“?。?rdquo;蕭成陽楞了一下。“不開除我了?”
“當(dāng)然!不僅不開除,還要重用!現(xiàn)在像你這么有責(zé)任心的年輕人,很少見了。”
蘇梅古拄著拐杖站了起來,見蕭成陽一臉狐疑,又安慰道:
“放心!張家人要是敢找麻煩,你隨時來找我。這個拍賣行,目前還輪不到姓張的做主。”
簡單的一句話,徹底打消了蕭成陽的顧慮。
不過又讓他心中產(chǎn)生了一個,更大的疑慮。
這老東西...看上去不是很好騙的樣子啊。
剛才說的他都信了?
恍惚間,蘇梅古已經(jīng)出了門。
蘇倩云朝他微微一笑。
“放心吧,有我爺爺在,張重新不敢把你怎么樣的。”
蕭成陽不置可否的點了下頭。
這蘇老頭絕對有古怪。
三十六計,滑點為上!
可剛打定注意的蕭成陽,又為難了起來。
雖然一走了之才是正解,可這樣一來...
自己算是和蘇倩云徹底的斷了聯(lián)系,三天后必然翹辮子啊。
就在他進(jìn)退兩難的時候,蘇梅古已經(jīng)走進(jìn)了電梯。
電梯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蘇倩云忍不住了。
“爺爺,你相信他剛才說的?”
蘇梅古憐愛的看了孫女一眼。
“你認(rèn)為呢?”
蘇倩云皺眉想了想。
“半真半假!大部分都是假的!人偶失竊,在酒店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墒俏覀儾楸O(jiān)控的時候,他并不在場。又怎么會盯上王大雷呢?”
蘇梅古滿意的點了點頭。
蘇倩云又道:“還有,王大雷交易肯定不會一個人。蕭成陽又怎么能憑借一己之力,將東西從對方手里搶過來的?”
出了電梯,蘇梅古沉吟道:“我也覺得奇怪。不過他和王大雷里應(yīng)外合的幾率不大。”
這點蘇倩云倒是能想明白。
可越是這樣,她就越疑惑。
蘇梅古突然停下了幾步,盯著蘇倩云說道:
“我覺得你應(yīng)該請他吃個飯,當(dāng)面感謝一下。”
蘇倩云微的一怔,略顯慌張的說道:“我在車上,已經(jīng)感謝過了。”
蘇梅古笑著搖頭。
“我說的可不是骨灰盒失而復(fù)得,而是他攪黃了今天的婚禮。”
蘇倩云臉上不由一紅。
樓道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
蘇梅古目光略過蘇倩云肩頭,朝后看去。
張重新臉上煞白的走了過來。
“蘇爺...檢測結(jié)果出來了,東西是個贗品。”
根據(jù)賀石拍賣行的規(guī)矩,所有古玩進(jìn)入或者離開藏館,都要進(jìn)行檢測。
張重新剛才離開后,就準(zhǔn)備先將人偶檢測入庫。
畢竟這是明天拍賣會的壓軸拍品。
蘇梅古聽到這個消息后,眼神閃爍不定。
“看來還是要跟趙老說一聲才行。重新,你跟我進(jìn)來吧。”
蘇梅古轉(zhuǎn)身進(jìn)了辦公室,張重新緊隨其后。
只有蘇倩云站在原地,略微一思考就明白了爺爺?shù)囊馑肌?/p>
當(dāng)即她匆忙的進(jìn)了電梯,按下了一層。
蕭成陽出了拍賣行大門,并沒有直接離去。
而是站在門口點了根煙,看著天空發(fā)呆。
這世界死法千千萬,自己估計是第一個被老天玩死的人吧?
“賤人陽!找你幾天了,死哪去了?”
蕭成陽順著聲音望去。
只見一個身材微胖,梳著西瓜頭的男人,笑呵呵的走了過來。
“皮球,你特么瞎叫什么呢?”
“賤人陽,這是夸你!你應(yīng)該感到自豪才對。”
皮球原名是皮曉秋,一來而去就被蕭成陽叫成了皮球。
兩人是從小穿開襠褲長大的關(guān)系。
此時皮曉秋摟著蕭成陽的肩膀,不談關(guān)系只談錢。
“兄弟,你不夠意思啊!一有事,你就玩消失?怕我找你要錢??!”
“什么不夠意思!最近我都是泥菩薩過江,你在等等吧。”
皮球翻了個白眼,一伸手。
“少來!要不就趕緊把保安工作,給我落實了。要不就把那五百塊錢的,活動經(jīng)費還回來。”
蕭成陽嘿嘿一笑。
“你都說活動經(jīng)費了,錢都活動了,我拿什么還?”
“蕭成陽...等下。”
兩人說話間,蘇倩云走了過來。
“明天中午有空嗎?我請你吃個飯?”
蕭成陽還沒答話,皮球一雙豌豆眼瞪的老大。
“臥槽?居然有人約賤人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