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江大酒店門口。
蕭成陽捧著一個黑色骨灰盒,面色鐵青的站在路邊。
隨著一個婚禮車隊停在酒店門口。
他臉色越發(fā)的難看。
要死不死!
今天自己來這里的目的,既缺德又刺激。
在婚禮結(jié)束前,將骨灰盒當(dāng)中交到新郎的手中。
不僅如此!
還要將骨灰盒里的訂婚戒指,親自帶在新娘的手上。
至于為什么這一對兒,倒霉蛋新人的結(jié)婚戒指,會在骨灰盒里....
這一切還要從三天前,一個風(fēng)雨交加,電閃雷鳴的夜晚說起。
下了班的蕭成陽,正蹬著共享單車,冒雨前行。
突然一個衣衫破爛,滿臉皺紋的男人擋住了去路。
在“褲衩褲衩”的雷聲中,對方展開雙臂,徑直撲了過來。
呼救聲沒來得及出口,蕭成陽就覺得自己脖子一涼。
“好好好!小子,你終于戴上它了。你我緣分一場,友情提示在天地翻轉(zhuǎn)之前,千萬別死!到時你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等蕭成陽回過神,剛準(zhǔn)備破口大罵的時候。
對方已經(jīng)騎上了他的共享單車,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蕭成陽罵罵咧咧,想將脖子上的粉色塑料項鏈卸下來。
可折騰了半天,這玩意兒就跟長在了自己身上似的。
最后電鋸都用上了,一陣火花帶閃電后....
鋸條斷了,項鏈完好無損。
從第二天起,怪事就來了。
天空出現(xiàn)了一個,似乎只有自己能看見的巨大裂口。
雖然離得很遠,他卻能清楚的看見,上面那些稀奇古怪的小字。
比如搶某個小孩的棒棒糖,去女廁所貼個小廣告,又或者去某人墳頭蹦個野迪。
一開始蕭成陽以為是淋雨感冒,完全沒當(dāng)回事。
直到自己差點被活活勒死的時候,才總算緊張了起來。
冒著被拉進精神病院的風(fēng)險,蕭成陽嘗試了幾次。
如果對裂縫中的內(nèi)容視若無睹,項鏈就會一點點的收緊。
可一旦滿足了上面的要求,項鏈就會恢復(fù)到正常長度。
并且會從天上掉下來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作為獎勵。
比如...
現(xiàn)在手里拿的骨灰盒,就是滿足了上一個要求,所獲得的獎勵。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蕭成陽鼓足勇氣,捧著骨灰盒朝酒店走去。
這兩位新人,蕭成陽都認(rèn)識。
新娘是賀石拍賣公司,最大的股東。
蘇家長女,蘇倩云。
為人出了名的高冷,人送冰雪美人的稱號。
新郎就比較有意思了。
賀石拍賣的少東家張華。
這位可是整個江濱,出了名放蕩不羈的公子哥。
而蕭成陽自己,則與這兩位是一個單位的同事。
賀是拍賣行,實習(xí)保安!
婚禮現(xiàn)場的氣氛很熱鬧。
甚至沒有人注意到,蕭成陽手里拿著一個奇怪的東西。
張華手拿鮮花站在舞臺上,臉上掛著有些猥瑣的笑容。
“云云,高興一點。長輩們都看著呢。”
蘇倩云依舊保持著平日的高冷,此時臉上不見半點喜色。
臺下的人,都以為她就是這樣的性格。
其實沒人知道,如果不是家里的壓力太大,她打死都不會嫁給張華!
蕭成陽找了個,角落的位子坐下來。
盡量讓自己顯得不起眼。
怎么辦?
堂而皇之的,抱個骨灰盒上去?
會不會直接被人打死?
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蕭成陽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百元大鈔。
輕輕碰了碰身邊的一位六十多歲大娘。
美女,能不能幫我個忙?
那大娘聽見自己被叫美女,滿是褶子的臉,頓時笑開了花。
在看蕭成陽長的白白凈凈,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她笑道:“小伙子,這么年輕就不想努力了?”
“努不努力一會再說,看見新郎了嗎?我哥們!光著屁股長大的那種,我想給他個驚喜。”
說著,指了指手里的盒子。
由于宴會廳燈光昏暗,外加美女年老眼花,第一時間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
“美女。我剛畢業(yè),身上沒多少錢。這一百塊錢您拿著,一會在交換戒指環(huán)節(jié),幫我把這盒子遞給新郎唄。”
大娘風(fēng)情一笑。
從包里拿出一個,保時捷車鑰匙拍在桌上。
“你沒錢,我有??!別管新郎了,你要是愿意,姐讓你也當(dāng)回新郎。給姐說說,你叫什么名字?”
蕭成陽一個哆嗦。
趕忙挪了挪屁股,離這位美女遠了一點。
“小伙子,姐姐有這么嚇人嗎?”
蕭成陽笑瞇瞇的,舉了舉手中盒子。
“再說,信不信我把你也裝進去?”
美女先是一愣。
等看清那黑盒上面的幾個字后,臉色大變。
扭頭再也不看蕭成陽一眼。
一計不成,只好另想他法。
要不一會兒...
直接把這玩意扔上去,然后轉(zhuǎn)身就跑?
掃了眼門口的保安。
蕭成陽判斷如果不出意外,在對方反應(yīng)過來前,自己應(yīng)該有足夠的時間跑出去。
這辦法靠譜!
蕭成陽當(dāng)即活動了下胳膊,為投擲做熱身準(zhǔn)備。
可他忘了一句老話:如果不出意外,接下來就該出意外了。
司儀一套行云流水的套路,將現(xiàn)場的氣氛推向了頂點。
“下面,有請我們帥氣的新郎官,為新娘帶上戒指。”
熱烈的掌聲響了起來,張華將手伸進口袋。
下一刻,他臉色變了!
接著又在其他幾個口袋翻找。
臺下的掌聲也變成了議論聲。
蘇倩云更是眉頭緊皺,恨不得當(dāng)場找個地縫鉆進去。
就在這時,靠近門口的位置,緩緩站起一個青年。
蕭成陽深吸一口氣,擺出一個鉛球運動員的架勢。
燈光師敏銳的察覺到這個變故,以為是婚禮專門準(zhǔn)備的驚喜環(huán)節(jié)。
于是一束亮眼的追光,打了過去。
剛準(zhǔn)備發(fā)力的蕭成陽,被燈光照的楞在了原地。
現(xiàn)場已經(jīng)有很多人,投來了疑惑的眼神。
“他...手里拿的是什么?”
“戒指盒吧?”
“臥槽!你見過這么大的戒指盒?”
咦,那玩意看著有點眼熟啊。
一片嘩然之后,張華也注意到了臺下的情況。
蕭成陽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甚至還朝在場來賓,揮了揮手。
不過他心里卻叫苦不迭!
這特么就算現(xiàn)在扔上去,也沒機會跑了。
硬著頭皮,蕭成陽莊重的朝舞臺走去。
“張總,戒指在里面。”
“謝...”
張華剛開口,就見那黑盒子上,寫著:愛妻劉蘭,四個金色漆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