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青云一聲怒喝,龍向陽那邊也發(fā)現(xiàn)了這邊的異樣,兩人同時停手,朝著茍青云走來。
茍青云聽到腳步聲,看了一眼兩人,沒好氣道:“繼續(xù)打啊。”
龍向陽沒搭理他,只是看著眼前的尸體嚴(yán)肅道:“這究竟是什么東西?”
茍青云翻了個白眼:“你沒聽過密室逃脫有NPC的?”
相比茍青云的緊張,馬正忠很無所謂道:“不過是個走尸,慫個蛋?”
茍青云聽他這樣一說,忽而想起馬正忠既然知道“魂霄”的事,想必也有辦法對付眼前這尸體。
茍青云隨即問道:“馬董你有辦法?”
面前這具身裹著破爛麻布的尸體,自打被茍青云用木劍指著過后,就再也沒有半點反應(yīng),像是那木劍對他有著定身的作用。
馬正忠思索了幾秒,提議道:“將木劍插他心臟試試。”
望著眼前又高又浮腫的尸體,茍青云猶豫道:“能行嗎?”
馬正忠橫著眼睛:“不行也得行。”
正如馬正忠所說,即便不行也沒有別的辦法了,茍青云瞄準(zhǔn)尸體心臟所在之處,毫不猶豫,將劍尖對準(zhǔn)那里刺了進去。
劍尖觸及尸體表皮的剎那,只見那木劍上的一排小字,忽然冒出陣陣金光,小字漂浮于半空中,忽大忽小,像一條軟繩般,沿著那尸體的脖頸,由慢及快的纏繞了幾圈,然后狠狠勒緊!
咔擦一聲,猶如枯木斷裂的聲音響起,尸體的頭顱咕咚一聲砸落在地。
眼前的一幕對于茍青云來說沖擊太過強烈,就像是親手殺了人似的,他手里的木劍里面就握不住了,咚的一聲砸到地上。
木劍落地的瞬間,化成了一道黑氣散開,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樣,在空中浮浮沉沉,晃來晃去,然后往那尸體的上一裹。
眨眼間,木劍與恐怖的尸體就這樣消失了。
茍青云看了看自己的手,好像那木劍還在他的手中似的,只是他有些想不通,那木劍不過是出自一個孩子的物品,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威力。
還有,那發(fā)狂的尸體又是誰,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茍青云心中有萬千疑惑,眉頭緊鎖。
龍向陽瞥了他一眼,說道:“這才第二關(guān)而已,現(xiàn)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趕緊打起精神來。”
茍青云被他一提醒,覺得也是,管那么多做什么,他要做的就是想辦法通關(guān)就行了,其他的與他無關(guān)。
茍青云恢復(fù)精神后,問龍向陽討鑰匙。
龍向陽把鑰匙遞給他,說了一句:“你先看看門外的東西,再決定要不要開門。”
冰涼的鑰匙落在滾燙的手心,激得茍青云愣了愣。
他一邊朝著大門走去,一邊回味著龍向陽說的這句話。
方義和宋可云站在門邊,兩人的臉上都沒有通關(guān)的喜悅,反而看上去憂心忡忡。
馬正忠依舊無畏,時不時的朝著門外看看,像是在觀察著什么東西似的。
茍青云去到門前,沒有急著用鑰匙去開鎖,而是照著龍向陽說的,先彎了腰,瞇起一只眼睛,透過風(fēng)門間的縫隙朝外看去。
夜晚依舊,但空中卻有漫天繁星,顯得那入了夜的天空格外的低。
一條古樸的長廊就在眼前,屋檐下掛著晃晃蕩蕩的紅燈籠,照亮了長廊的石板路。
看第一眼的時候,茍青云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勁,不過就是天色暗了些,紅燈籠看著詭異了些,相比剛才那具飛奔的尸體,他已經(jīng)覺得好太多了。
茍青云心里覺得龍向陽小題大做,于是回頭說道:“我沒看出什么來。”
龍向陽聞言,皺了皺眉,將茍青云拉至一旁,站在茍青云所站的位置,透過門縫朝外看了看。
他沒吭聲,就保持著彎腰的姿勢朝外看著。
馬正忠見此,嗤笑一聲:“說了沒東西,這小子非不信,攔上老半天啥都沒有,白白廢了老子半天功夫。”
龍向陽沒說什么,站直了身體背對著幾人道:“你既然不聽勸,那就自己開吧,富貴,將鑰匙給他。”
茍青云不知道龍向陽到底在擔(dān)心什么,但見他這樣說了,在龍向陽和馬正忠之間,茍青云還是偏向龍翔陽的。
于是,茍青云將鑰匙丟給馬正忠。
馬正忠單手接住,罵罵咧咧的走上前,將龍向陽推至一旁,然后自己貓著腰開鎖。
馬正忠扭轉(zhuǎn)鑰匙,只聽咔噠一聲,鎖開了。
茍青云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扭頭看了一眼龍向陽,恰好看到龍向陽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
茍青云頓時心頭一毛,忍不住問道:“你想干什么?”
龍向陽沒回答他,只是朝著馬正忠揚了揚下巴道:“看著吧。”
他的聲音很輕,除了茍青云,再沒旁人聽見。
茍青云順著他的視線,朝著馬正忠看去,見他正將兩扇風(fēng)門推開,然后一腳踏了出去。
馬正忠也不傻,他先是用左腳試探的在地上點了點,覺得沒什么問題后,才將右腳跨出,兩只腳實實的站在走廊上。
一秒,兩秒,屋內(nèi)的幾人都屏息看著馬正忠,但并沒有什么異樣發(fā)生。
馬正忠狠狠的舒了口氣,回頭朝著屋內(nèi)嘲笑道:“他媽的,老子都差點被你們唬住了,這不啥事沒有?”
說罷,馬正忠自顧自地往前走:“你們繼續(xù)躲著吧,老子一個人走,等老子通關(guān)了就沒你們的份了,一輩子在這里待著吧!”
茍青云看著馬正忠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門外,也有些急了,正想出門跟上去,卻被龍向陽拉了一把。
“再等等。”
“等多久?”
茍青云是真擔(dān)心如馬正忠說的那樣,如果他一個人先通關(guān),會不會他們其余幾人就真的被關(guān)在這里,再也出不去了?
龍向陽安撫的說道:“他過不去的,周期到了。”
茍青云摸不著頭腦:“什么周期?”
龍向陽盯著門外房檐下的紅燈籠道:“陰兵巡邏。”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刮起了一陣涼風(fēng),吹得房檐下的紅燈籠搖搖欲墜。
龍向陽突然開始倒數(shù):“三,二,一。”
噗呲一聲,整條長廊的紅燈籠盡數(shù)熄滅,暗下一秒后,所有燈芯全都由紅轉(zhuǎn)藍(lán)。
馬正忠的慘叫遠(yuǎn)遠(yuǎn)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