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的時候倒沒有感覺什么,可是漸漸的就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已經(jīng)被凍僵了手腳都不好使了。
雖然這里還算不上是北方,但也不是南方,冬天還是很冷的。
如果在外面呆上一夜的話說不定真的能凍死人。
楊瘋子跪在地上已經(jīng)很長時間了,連動都沒有動一下,看著就讓人心里一揪一揪的。
可是在這種情況之下我又什么忙都幫不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我的心里忽然涌上來一個念頭,那就是人不能太弱了。
一個人要是太弱了不但別人會欺負你,就連鬼都欺負你。
雖然我不知道楊瘋子到底是怎么了,但是看樣子應該是著了鬼的道了。
根本的原因還不是因為楊瘋子太弱了,如果控制楊瘋子的東西和他滅掉的那個地府的勾魂使者一樣弱小的話,楊瘋子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了。
劉家大宅里已經(jīng)死了四個人了,而且死法都是一模一樣的。
慶幸的是楊瘋子雖然好像是被什么東西給控制住了但是還沒有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
無塵子一直死死的拽著我,根本就沒有想要過去幫楊瘋子一把的意思。
我就弄不明白了,無塵子既然一直都在看熱鬧為什么還要和楊瘋子一起來。
難道就是來看熱鬧,到最后給楊瘋子收尸嗎?
時間過得真慢,每隔一段時間我都會看一看手表。
我手上的帶的那塊手表正是楊瘋子送給我的。
我每一次看表時間也只不過是過去一兩分鐘。
我盡量克制著讓時間久一點,可是在看手表的時候,仍然只是過去一兩分鐘。
我從來就沒有覺得時間像現(xiàn)在過得這么慢。
真希望眼前的事情快點過去。
可是所有的事情都必須得有一個結(jié)局啊。
這件事情的結(jié)局會是什么?
我不敢想。
當事情發(fā)展的程度超出了自己可以控制的范圍之外,沒有人知道事情發(fā)展到最后結(jié)局是怎么樣。
其實最壞的結(jié)局無非是我們?nèi)齻€都死在這里。
但是這也未必是最壞的結(jié)局。
因為人死了還會變成鬼,我們要是死在這里會變成什么樣的鬼呢?
我不敢繼續(xù)往下想。
楊瘋子和我講了許多,有關(guān)于地府有關(guān)于鬼的事情。
可是眼前發(fā)生的事情和楊瘋子和我講的那些根本就挨不上邊兒。
如果說楊瘋子真的被什么東西給控制住了,但是他也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啊。
如果說楊瘋子沒有被什么東西給控制住,那么現(xiàn)在他到底是在干什么呢?
在我所知道的范圍之中,根本就找不到答案。
這一夜就在這種煎熬中度過。
一直到東方開始漸漸的發(fā)白了,楊瘋子就像是剛剛睡醒一樣伸了一個懶腰站了起來。
隨著楊瘋子的這個動作我徹底的支持不住了,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偏偏在這個時候無塵子松開了死死拽著我的手,任由我坐在地上。
一晚上他都死死的拉著我,好像是生怕一松手我就會跑掉一樣。
可是現(xiàn)在他又好像是根本就不在意我這個人一樣,緩緩的向楊瘋子走了過去。
我之所以會一屁股坐倒在地上里面有很多原因。
一晚上敬神都在高度緊張之中,忽然間松了一口氣,換了是誰都支持不好租。
站在這里一晚上了,手腳都凍僵了不說,兩條腿好像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了,我要是還能堅持住那才奇怪了呢。
可是無塵子也像我一樣占了一個晚上,看到他向楊瘋子走過去的時候腿腳沒有一點不靈便的感覺。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了。
無塵子走到楊瘋子的面前關(guān)切的問道:“怎么樣?”
楊瘋子抬起頭看了看天,說:“一會再說。”
看他們兩個的樣子,楊瘋子在干什么無塵子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可他就是瞞著我不告訴我讓我干著急。
我不得不懷疑無塵子是在公報私仇。
可是現(xiàn)在我根本就沒有心思理會這些事情,我最需要的就是一張大床美美的睡上一覺。
可是這個愿望對于現(xiàn)在的我來說顯然是一種奢求。
我們回到第四進院子那間客廳的時候,劉師虎仍然蜷縮在椅子上,兩只眼睛直勾勾地瞪著門外,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乍一看上去就像是個死人一樣。
看到劉師虎這副模樣,我著實被嚇了一跳,急忙躲在楊瘋子的背后。
楊瘋子看著劉師虎嘆了一口氣說:“真是造孽啊。”
我小聲問:“老楊,他這是怎么了?”
楊瘋子說:“他已經(jīng)是一個死人了,沒得救了。”
“他死了。”我嚇了一跳,急忙把頭縮回去。
“還沒有死,剩下一口氣吊著,不過救不活了。”無塵子冷冷的說。
“什么意思啊,能不能把話說得明白點?”
“說明白點的意思就是他之所以一直沒有死,就是為了把我們引到這里來。”
“把我們引到這里來干什么?”我急了,“他死了就死,死了唄,干什么臨死還要拉上我們做墊背的?”
楊瘋子說:“什么事情都需要有人做主,人受了冤屈可以去告狀,鬼受的冤屈呢?”
“你是說有鬼受了冤屈。”我有點不相信。
“不但是受了冤屈,還不是一般的冤屈,不是我們這樣的人根本就不能為他們做主。”
“我們這樣的人,我們是什么樣的人?”
“為鬼做主的人。”
“我們連自己的主都做不了,又憑什么給鬼做主?”
“人世間的事不歸我們管,我們也是人,所以我們不能為人做主,更不能為自己做主,可是鬼卻不一樣。”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早晚你會明白的。”
“為什么現(xiàn)在不和我說明白。”
“有些事情別人和你說明白沒有自己弄明白來的透徹。”
“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哪來的那么多的歪理。”
我實在沒有多余的精力和楊瘋子掰扯這些事,現(xiàn)在我只想躺下好好的睡上一覺。
一個人要是實在困極了,就算是天塌下來也擋不住他睡覺。
可是眼前這么多事擺在那里,我又怎么能睡呢?
真心不知道怎么走到了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