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真好,愛你。”
“爸爸也愛你,睡吧寶貝兒。”茍良總忍不住想笑。
好在郝大根這張人畜無害的臉皮看著就很喜慶,不至于讓王小萌看出他忍俊不禁。
也許是見到這個山寨爸爸回來了,王小萌安心的很快便睡了過去。
其實茍良早就看到,王歆瑤一雙雪白玉足不安的輕輕動幾下,知道她已經(jīng)醒了,只是不愿意跟郝大根打招呼而已。
躺下后也是心中感慨萬千。
這就是贅婿真實的尷尬苦比生活,跟影視劇中的咸魚翻身截然不同。
就算在這睡上一輩子,也找不到魂牽夢縈的故鄉(xiāng)……桃花源。
躺了一會兒,感覺口干舌燥。
一抬頭見床頭柜上有半杯白水,拿起來咕咚咕咚一口氣全干了。
喝完后,感到嘴唇上有一股果凍般香甜的氣息,農(nóng)夫山泉有點甜,也不是這個味道。
借著柔弱的壁燈一看,玻璃杯上有半個唇印,不禁心中一蕩。
也不知道這半個唇印,是王小萌的還是王歆瑤的?
不過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希望能頂著郝大根這張皮,查出事情的真相。
幫張芷函化解執(zhí)念,送入幽冥,開始新的輪回。
想到張芷函,便會感到一陣心痛。
不過他總是感覺這當中有蹊蹺,直覺他所見到的張子涵,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個有著執(zhí)念的鬼。
當自己頂著郝大根這張皮囊,出現(xiàn)在張子涵面前的時候,張子涵會是什么樣子呢?
接下去的事,茍良幾乎不敢往下想,擔心自己脆弱的小心臟受不了。
茍良迷迷糊糊的剛要睡著。
突然感到屋子內(nèi)的溫度下降了好幾度,變得有些陰冷,不禁牙齒打顫縮緊了脖子。
愣了一下之后,連忙裹緊了被子。
壁燈連續(xù)閃了幾下,啪的一下滅了,屋子內(nèi)頓時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茍良下床剛想去拉開窗簾兒,讓外面的光透進來。
突然呼吸一滯,渾身一僵,心臟驟然縮緊,感覺有一個無形的東西慢慢從衛(wèi)生間里走出來。
嚇得心跳都停止了,恨不得奪路而逃,直接沖出房間。
因為他被施淋淋吸了一口陽元,此時身上的赤符已經(jīng)變成灰色。
想要祭出赤符大火鉤子,卻連一根繡花針都沒祭出來。
被施淋淋吸一口陽元后,威能全無,又變得跟普通人沒什么兩樣。
可是那個東西,就站在衛(wèi)生間門口的過道上,正好堵住了房門。
憑直覺,那個東西的身材比他還要高大,絕對不是附在王小萌身上的張芷函。
不知道是路過的還是常住的。
這房間里什么武器都沒有,別說菜刀,連個臺燈都沒有。
當時嚇出一腦門子冷汗,渾身抖個不停,如果他不是個靈車司機的話,估摸直接能嚇暈過去。
那個恐怖的東西,站在黑暗中和他對視了一會,然后慢慢向他移過來,聽不到一點腳步聲,但是能清晰的感覺到,一股陰森冰冷的氣息正在向他靠近。
壓抑感和恐懼感噌噌的往上飆升,茍良嚇的心都快炸裂了!
有道是物極必反,無論是人還是動物,恐懼到極限,自然就會生出應激反應,俗稱拼命。
就像一只溫順的大羚羊一樣,當受到獅子的攻擊時,為了能保住性命,明知不是獅子的對手,也敢拿長角去攻擊獅子。
這種勇氣就是應激反應,是被活生生逼出來的。
急中生智,茍良的潛能都被激發(fā)出來了,連大腦都飛快的運轉起來,不再像平時那樣反應遲緩。
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一些老人說過的話。
遇到邪物臟東西,就用鞋底子抽過去,鞋越臭越好,比什么都管用。
對啊,哥可是有一雙神級汗腳。
此時那個看不見的東西已經(jīng)快飄過來。
茍良突然暴吼一聲。
“你大爺?shù)?,哥是治愈師,剛從下面回來,跟鬼都跳過舞,你算個什么?你不用跟我裝神弄鬼,我不怕你,有種你出來,看我不把你抽個稀巴爛!”
咆哮完之后,那東西竟然被嚇得倒退幾步。
壓抑和恐懼感立刻減小。
茍良大口的喘息著,緊緊的盯著那個看不到的東西,猛的一伸手,從鞋架上抄起他的兩只臭鞋。
一手一只,緊緊握在手中。
看不到對方,也看不到自己。
如果此時照鏡子的話,絕對能被自己嚇到,他的臉暴怒的比鬼還要猙獰,眼睛通紅,怒目圓睜。
茍良聽村里那些老人說過,臟東西怕大聲咒罵。
那些玩意總是喜歡弄出一些細微的聲音,把人嚇得精神崩潰。
但是如果遇到膽大的,大聲咒罵,把對方的氣勢壓下去,絕對能嚇得它再也不敢出來,所以老話說,鬼怕惡人。
茍良沒想到老人說的還真靈,自己一聲暴喝,竟然把那東西嚇的倒退了幾步。
此時手里握著兩只臭鞋,就越發(fā)的來勁了,緊跟著又暴吼一聲。
“你大爺?shù)模蟹N你放馬過來,哥不把你抽的魂飛魄散才怪!”
那看不見的東西,竟然嚇得又倒退幾步。
茍良這下爆發(fā)了,我讓你嚇唬哥。
掄起兩只臭鞋就抽過去,那東西嚇的連連后退,直接退進了衛(wèi)生間。
茍良則是怒目圓睜,額頭青筋暴起,面目猙獰的順著感覺追了進去,發(fā)瘋的對著空氣就是一頓暴抽。
在暴抽的時候,突然產(chǎn)生了耳鳴,尖厲的耳鳴好像要洞穿耳膜。
燈泡閃了幾下,啪的一下又亮了。
茍良感覺抽到了那個東西,順著感覺乘勝追擊,劈頭蓋臉的照著那個東西又暴抽過去,那個東西被抽的無處可躲,嗞溜一下鉆進了馬桶。
他立刻拼命的摁抽水馬桶,嘩啦啦的水聲響個不停,沖了不知多少遍,才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
屋內(nèi)的溫度立刻又回升上來,陰冷的壓抑感也完全消失。
茍良臉上露出了勝利的微笑,抬起手,抹了一把腦門上的大汗。
眼睛一翻,差點被鞋味熏得暈過去。
哎我去,就哥們這鞋,估計多戾的臟東西也扛不住。
在衛(wèi)生間站了一會,漸漸的冷靜下來。
轉過頭,王歆瑤母女抱在一起抖成一團,正在看著他,眼中都露出仰慕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