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能看出來嗎,從電線桿的背后窺視我的身影……”
“您知道嗎,從道路深處延伸出來的哇啊的影子……”
當然,在任何圖像中都沒有拍到什么。除了黑夜散發(fā)出的不祥感之外,這只是一張沒有什么特別之處的風景照片。
變化是在小藍開始投稿一個月左右的某一天到來的。我的一個小小的行動是契機。
我已經不再一一和小藍談論《靈異照片》,只有我每天都確認我在繼續(xù)做這件事。
好持續(xù)啊。雖然這么想,我還是發(fā)了關于他的嘗試的推特。請不要問理由。推特成為日常生活的人,特別容易將無意中想到的內容原封不動地用文字表達出來。
“我的弟弟每天在同一個地方拍照,發(fā)推特說‘有靈’,以此來召喚靈。不過靈是很可怕的,所以才叫了哇啊。”
我記得我寫過這樣意思的文章。
出人意料的是,這條推文被傳播了少許。這就是所謂的巴茲。被“影響者”等傳播能力強的用戶捕捉、擴散的推文,只要時機合適,很快就會被轉發(fā)。
結果這條推特被轉發(fā)了四千次左右。如果只是單純看推特的人會更多。
他隨便把小藍的事當成段子,而且還被傳播出去了。感到些許歉意的我,決定向當晚回來的小藍坦誠道歉。小葵也沒什么,我輕輕一回,又補充了一句。
“但是,這樣的話,我們可能進入了一個危險的領域。”
我一開始不知道那句話的意思。
“我的粉絲中,對‘靈異照片’做出反應的基本都是自己人。雖然其中做的還算那個,但是通過大哥的推特,成千上萬人一下子就知道了,‘哇啊’的事。”
如果你告訴我,我肯定。小藍繼續(xù)說。
“其實,那張照片發(fā)生了奇怪的事。”
“什么?”
“戲劇社的后輩看了我的推特。大抵都被人看不起。其中一個人對我說,‘不過,昨天的照片拍出來了吧’。”
“哈?因為你。”
“當然什么都拍不到啊。不過人家這么說的。而且也不是一個人,好幾個人都說‘對對對對對’。”
我當然也確認了昨天的照片。如果被問到是否仔細觀察了各個角落,我沒有自信,但除了平常的風景以外,應該沒有拍到其他的東西。
再次看了問題的照片,還是黑暗蔓延不太清楚。
“拍到哪里了?”
“不,因為是社團活動,所以沒有細問。”
會不會是后輩在取笑?或者說是模擬現(xiàn)象,只要有眼睛和嘴巴的三個“點”,什么都能看到臉的“形狀”。
決定這么想,那天沒有再深入追究。
然而,奇怪的事情持續(xù)到第二天。
推文傳播后,一些不認識的人也經常會收到回復。他們通常會說“太棒了”或“太棒了”,“有必要一一告訴我嗎?”雖然這是一個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回復。
因此,當我注意到有不認識的人發(fā)來長篇回復時,我首先要警惕這種“冷嘲熱諷”。如果是無緣無故的謾罵可怎么辦?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確認內容……緊接著,我就嚇了一跳。
“這個竹叢附近有沒有水廠?水廠和水很相配,水廠會加大力度。請注意。”
確認一下,哇啊是只在我家知道的怪物。應該是這樣。我也在網上查過一次,完全沒有關于作為怪物的哇歐的信息。盡管如此,這個用戶顯然對哇啊有一定的了解。
你為什么知道不存在的怪物?
我立刻想起了一個叫《鮫島事件》的都市傳說。
匿名論壇《2CH》的黎明期,發(fā)生了一件叫《鮫島事件》的悲慘事件。然而,具體是什么事件,誰也不愿意直接提及。“連死人都出現(xiàn)了啊”、“看到那個帖子的時候受到了很大的打擊”等,有關于事件斷斷續(xù)續(xù)地說的人,但沒有具體詳細地說的人。“什么叫鮫島事件?”諸如此類,對方會立即回復“不要讓我想起那件事”、“我真的很不妙,算了吧”等。
實際上,沒有發(fā)生過“鮫島事件”。“鮫島事件你還記得嗎?太糟糕了吧。”第一個開起玩笑的人,就有喜歡開玩笑的網民說:“對了對了,太糟糕了吧。”這樣的話,持續(xù)下去的結果就是雖然不知道詳細情況,但不該說的危險事件而為人所知。這就是都市傳說的真相。
這位用戶也可能是在蹭這邊的推文玩。就像《鮫島事件》中的2CH用戶一樣,他們都是喜歡開玩笑的網絡重量級用戶吧。我憑直覺決定確認那個用戶的個人資料。
這個用戶是什么樣的人,看他的個人資料和最近的推特大概就能猜到。喜歡上網的話,推特數(shù)也會很多,也會積極地提到網上流行的東西。
然而出現(xiàn)在那里,卻出乎我的意料。
太普通了。
既沒有頻繁發(fā)消息,也沒有大量粉絲。奇怪的段子我都沒發(fā)過。
每天發(fā)幾次日常生活的推特,偶爾和粉絲對話。那樣的,非常普通的人。既不像泡在網上,也不像在推特上發(fā)謠言高興。
因為偶然看到了我轉發(fā)的推特,偶然知道了關于哇啊的事情,所以親切地回復了。從那個人的推特來看,我只能這么想。
如果回復該用戶,可能會得到關于華奧的信息。之所以沒有這么做,是因為我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不祥的愿景。
小葵的與太話這不過是一個“點”,卻用奇妙的“線”連接起來。幾條“線”聚在一起,就會畫出某種“形”。
不知道這個用戶是認真說的,還是混為一談鬼魂什么的?;蛘呤俏冶或_了。不管哪個。“線”變成了“形”,我也許害怕自己會蜷縮起來朝這邊看。
我對這個回復置之不理,也沒有向小藍報告。
大概一周后。
那是十一月的一個寒冷的夜晚。
那一天,我也在代替熟睡的家人等待弟弟的歸來。吃著用保鮮膜裹著的冰涼晚餐,我看著智能手機呆了片刻。
我突然想喝酒了。啤酒也好,罐裝蘇泊爾也好,燒酒也好,威士忌也好,只要有什么事,暫且就行了。我這樣想著,探索了廚房,但沒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