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綾和元嫣趕到醫(yī)院的時候,傅敏毓正在手術中,藍家人通知她們,她們便第一時間趕來。藍長極和藍江身上同樣掛彩,讓醫(yī)護人員使了簡單的傷口處理與包扎后,便一直在醫(yī)院等待著。他們作為事件的重要證人,牽連并深陷其中,不但需要給警方留下口供,更是需要向有關的人交代清楚事情的經過。
元綾從藍家人口中得知傅敏毓的脊椎因多次撞摔有骨折的情況,現(xiàn)時正進行緊急手術,未知康復程度有多少成。至于黛珍的遺體暫時停留在醫(yī)院的停尸間,待傅家人認領,傅康,傅堅,傅敏杰三人正在趕來的途中,由藍家人安排護送。
她們早已叮囑過關于苗宓這個隱患,可是過了數(shù)天安穩(wěn)日子,人就開始松懈了,又或許,她們始終不相信對方會在公眾場合如此肆意妄為,又或者始終不愿相信苗宓會對傅家人下手,畢竟傅家與對方根本無仇無恨。
他們低估了,對方不但會對傅家人下手,還是下的死手,而且還牽連了許多人。
“我們剛好與人在約在那里吃飯,突然就起了騷動,然后一些蒙面人就開始在餐廳大開殺戒,吞噬靈魂,我們護著同行的人,處理完蒙面人趕過去她那邊,已經晚了些,傅太太已經回天乏術,而苗宓正準備對傅小姐下殺手…”
“她其實是想連敏毓也一起殺的是嗎?”元嫣問。
“至少殺了傅太太后,她也并不打算放過傅小姐,盡管與我對峙著,她還是想把傅小姐踢出大樓外,要是掌門動作再慢了些,傅小姐就真的會從六十層樓掉下去。”
四人站在手術室外,看著不遠處的走廊人來人往,因為酒店的慘劇,這家醫(yī)院今夜將會十分忙碌。傅堅,傅康和傅敏杰三人被兩名藍家弟子從傅家護送了過來,他們剛去完停尸間認領了黛珍,隨即便來到傅敏毓的手術室門外,本來這里是不可能任由這么多人停留在這里等待的,不過這家醫(yī)院傅康也算是股東之一,所以有些事情都是只眼開只眼閉,而且無論是房間,設備,陪護,還是藥物都是頭等貴賓的待遇。在等候期間藍家把事情的經過給傅家人說了一下,可是傅堅卻怎么也不敢相信兇手竟是自己的妻子。傅康喪妻,傅堅與傅敏杰喪母,傅敏毓重傷,兇手竟是他們的親人,巨大的打擊與變化使他們一時無法接受現(xiàn)狀。
藍長極和藍江把事情交代完之后就離開了,他們沒有留下來等待的意義,只留下兩名藍家弟子,算是暫時當作傅家人的守衛(wèi),待他們把三人送回傅家才算完成任務。元綾,元嫣,傅康,傅敏杰與傅堅五人沉默地站在手術室外,等待著醫(yī)生或是敏毓從手術室出來。
終于在凌晨四點,手術室的門打開了,兩名穿著藍色手術服的醫(yī)生先走出來,緊接著兩名護士推著床,把仍昏睡著的傅敏毓帶了出來,準備送到復甦室監(jiān)察,要是沒什么問題,就會回到病房休息。兩名醫(yī)生初步向傅康交代了傅敏毓的情況,脊椎手術算是成功了,但是日后需要有一段時間需要靜養(yǎng)。傅康聽到手術成功松了一口氣,對醫(yī)生道謝后,與兩名醫(yī)生一同離開,同時商討更多關于日后復康的治療方案。
元綾和元嫣也跟著傅敏毓到復甦室去等待,只剩下傅堅和傅敏杰站在走廊中間。傅堅對著元綾和元嫣兩人遠處的背影,聲音沙啞疲倦地說:“感覺從與她們扯上關系之后就沒遇到過什么好事…”
傅敏杰轉頭看了看自己哥哥,難得沒有反駁,苦笑道:“因為…我們本來就不屬于那邊的人。”
“他們所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我從不懷疑她們所描繪的另一個世界是否真實存在,但是我意識到,我們不能再靠近,因為那不屬于我們普通人的世界,至少仍然活著的我們不應該去涉足。”傅敏杰神色有些黯然。
“如果她們說的是真的,那我妻子,你的大嫂,苗宓就是極端的殺人犯,即便她是被操控的…”
“即便知道,我們暫時也束手無策…”傅敏杰由心涌現(xiàn)出來說不清的無力感。就像任棋的事情一樣,可至少任棋人回復正常,人也在可控的范圍內,但苗宓仍然在逃,他們不知道她的下一個目標,也不知道她會去哪里。
因為苗宓,他們連離開漩渦的資格都沒有,作為極端殺人犯的家屬,暫時連奧海境外都出不去,甚至還要準備接受日后很多的調查甚至監(jiān)視。傅家日后如何自處,又如何面對世俗社會的眼光?
為了傅家,為了他的父親,為了在法醫(yī)單位工作的弟弟,為了仍在大學讀書的妹妹,傅堅覺得,他必須要與苗宓斷絕關系與一切來往。
傅堅拍了拍傅敏杰的肩膀,作為兄長的他彷佛下了什么決心,隨即便拿起電話撥打,準備先處理安排母親的身后事,然后準備發(fā)表聲明,撰寫離婚訴狀,向法院提出強制離婚的訴訟,以配偶虐待傷害家人,意圖殺害,及故意犯罪的理由申請與苗宓斷絕關系。而傅敏杰因為與受害者是自己直屬親系的原因,就沒有安排他去替黛珍驗尸,交由他上司代辦,甚至還批準了他放幾天恩恤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