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任棋醒來的消息從懸案組那邊傳來。
元嫣今天沒課留在紙扎鋪,收到消息就帶著纏著要來的元青瑜一起過來。元綾下課后立刻趕到醫(yī)院去看望,她是最后一個到的,到時病房再次聚滿了人,除了有其他工作的傅敏杰,和還有課的傅敏毓,上次的人都在。他們都靜靜地看著任棋,彷佛千言萬語卻都不知道從哪說起。
“老大,你還記得我吧?”貳龍試探地問。
任棋雖還有些虛弱,但睡了這么久,看上去已經(jīng)沒之前憔悴,沒好氣地說:“你小子還欠我二百五十一塊錢呢。”
貳龍一聽這熟悉的數(shù)字,卻是開心地笑了:“對對對,是老大沒錯。”
眾人聽到,心一下釋然了。
真的是任棋,他回來了。
任棋靠在床頭,腰墊著枕頭,他一直都留意著眾人的表情,凝重,心疼,惋惜,就算剛才他開個玩笑逗的貳龍,也沒有把這微妙的氣氛給抺掉。
“說吧,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任棋主動問。
韓正毅站了出來,從任棋請完大假沒有再去當值上班開始說起,后面有些屬于另一個領(lǐng)域的,由元綾補充解釋。
任棋聽完,試圖回想種種細節(jié),卻是什么都想不起來,那段時間的記憶好像完全喪失,只喃喃道:“十幾條人命,應(yīng)該是終身監(jiān)禁吧…”
奧海沒有死刑,最嚴重就是終身監(jiān)禁。
“我們會盡全力去尋找你被操控的證據(jù),他們正翻查廢棄工廠和諾梅臺附近的監(jiān)控,元綾也在你身體里找到一種奇怪的蛔蟲,品種不明,初步化驗蟲子的體內(nèi)的確有你的DNA,應(yīng)該是吃了你的血肉所致,再過幾天化驗所會出詳細結(jié)果與報告,希望到時候會有些新的發(fā)現(xiàn)。”韓正毅說,同時向任棋伸出手:“我們還沒有放棄,你給我打起精神來。”
任棋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回握道:“謝謝。”隨即手暗中施了施力,把韓正毅拉得近了些,在他耳邊低聲道:“他們就拜托你了…”
韓正毅知道任棋說的是懸案組的人,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示意收到了。
韓正毅撤手后,任棋又向懸案組的眾人伸了伸手,像是拗手瓜般的姿勢,貳龍第一個上前回握后,又與他碰了碰拳,參虎,伍蛇和羅弼,之后也一一跟著做。
一切盡在不言中。
“行,那我們先忙去了。”韓正毅帶著懸案組組員先離開。因為任棋剛剛蘇醒,醫(yī)生表示還需要留院觀察,暫時不用強制關(guān)押。希望他們能盡快拿到有利的證據(jù),讓任棋改判過失致死罪而不是殺人罪。
元綾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坐在任棋床邊的元青瑜,剛才見她聽到蛔蟲,好像也沒有什么反應(yīng)。她對任棋使了個眼色,示意她有話想說,任棋也有話想問元綾,可他看著床邊正在給他削蘋果的元青瑜,他一時也不知道怎么開口。
元嫣看著好像完全感覺不到氣氛不對勁的元青瑜也覺得無語,她知道任棋的手機早就不在身邊了,只好找個借口,把自己的手機解鎖塞到任棋手上,又跑到私人病房的電視機前:“來,玩玩手機,看看電視。”
任棋意會,打開聊天軟件,他就這樣在元青瑜面前開始與元綾用手機交流。
“你是從哪開始沒有記憶的?”
“好像是從把你爸爸的骸骨處理完回到奧海后。”
“你有印象自己把元嫣帶到翟山嗎?”
“完全沒有。”
任棋所說的與元綾感覺猜想的差不多,他連什么時候中招都想不起來。
元青瑜把削好的蘋果切開,遞到任棋的嘴邊,任棋停下了打字的手,尷尬地笑了笑,伸手接過,說了聲謝謝。他把蘋果飛快地塞進嘴里,又開始在元青瑜面前玩起手機來。元嫣都替元青瑜覺得害臊,便找了個買奶茶的借口出去了。
“說實話在仨里屯的時候,有些記憶都開始模糊了,我只記得你莫名其妙就回到了奧海,留下我和羅弼。你為什么會突然間就拋下我和羅弼走了,是出了什么事情嗎?那具骸骨是你父親,那…你母親有沒有線索?”
元綾沒有把區(qū)星所說的事情完全當真,因為還沒有確實的證據(jù),也怕她心中所想的猜測影響到任棋的心情,只挑了些說:“那天晚上是出現(xiàn)了些事情,母親的失蹤很可能與區(qū)家有關(guān),所以我想問你知不知道一個叫區(qū)星的人?”
“區(qū)星?不認識。”
“我想知道多點關(guān)于你和元惜在大學時期的事情。”
任棋正思索著從哪說起,元青瑜忽然開聲說:“元綾,你先出去,我有話和任棋說。”
元綾一直站在元青瑜身后,她看了看元青瑜的背影,又看了看任棋,最終還是轉(zhuǎn)身出了病房。
任棋見元青瑜要說話,便禮貌性地把手機放下。
元綾關(guān)門前的最后一幕就是這樣,之后他們在里面說什么,她也禮貌性的,沒去偷聽。只一直感應(yīng)著房間內(nèi)元青瑜的靈氣波動,怕她會干出什么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