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綾一出門,就在街上等待攔截計程車的空隙時,給任棋打了個電話。
因為她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任棋,只要有元惜的線索,都要告訴他。
“喂。”已接通的電話里傳來一聲沙啞的男聲。
“有她的線索了,我去一趟川海。”
此話一出,從手機都能聽見對方激動得從某個地方掉下來又重新站了起來的聲響。
“什么線索,她在川海?咳咳!”
元綾反倒是聽出任棋的鼻音有些重,聲音也比平常低沉:“感冒了?”
“別管感冒不感冒了,快把線索告訴我,咳,還有地址,我去和你會合。”
“你還是別來了,我不想照顧生病的大叔。”
“你這丫頭怎么說話呢!咦,綠蘿,不是還有綠蘿嗎?”
“綠蘿也不想照顧大叔。”衣服里傳來一句幽幽的抗議。
“你要是病垮了,把綠蘿壓扁了怎么辦。”
任棋那邊都被氣出鼻涕泡了,咳了兩聲,又道:“我讓懸案組都過去!四個人用擔(dān)架也要抬著我過去!快說,哪兒會合?”
元綾不知對方是不是真的打算私事公辦,但聽到對面已經(jīng)傳來開門奔跑的聲音,似乎鐵了心要跟上,大概說了一下照片的事情,與對方約了在奧海的鐵路站會合,便把電話掛了。
“小姐…真的要去嗎?”
“為什么不去?你不想我去?”
“不、不是,我只是覺得這照片很可疑,總覺得有不好的預(yù)感。”綠蘿連忙解釋道,卻愈說愈小聲:“可能我對川海有陰影吧…”
川海不但對綠蘿來說是陰影,對元綾來說,及對懸案組來說,也沒有什么愉快的回憶。
“那,要不你守家?”
“不不不,我要跟著小姐。”
到達鐵路站的時候,元綾已遠(yuǎn)遠(yuǎn)看到任棋雙手交叉抱著胸,戴上了口罩,與懸案組的羅弼站在一塊鐵路站的大指標(biāo)前。
“綾姐。”羅弼禮貌地率先打招呼。
元綾向羅弼點頭打了招呼:“就你一個?”
“啊,畢竟懸案組不能整隊都請假跑到川海嘛。”羅弼十分老實地回答,結(jié)果感覺到任棋給他一記眼刀,不敢說自己因為是懸案中最閑的而被迫推出來的,連忙抓了抓頭又找補說:“恰好我也是川海出生的,就當(dāng)作回鄉(xiāng)看看,給自己放兩天假吧。”
私事公辦,本來就不應(yīng)該,任棋也是病糊涂了才夸大口,但也幸好羅弼愿意請假陪他來。
三人跑到售票處,看了一下到川海的列車,卻莫名發(fā)現(xiàn)今天一整天到川海的居然都滿座。
“艸,什么日子啊,居然全部滿座?”任棋戴著口罩,聲音聽起來比平常更加低沉。
“是因為假日嗎?可也不該連頭等座都滿吧,又不是大過年。”羅弼說。
元綾抬頭看著顯示板上一列的滿座:“有站票嗎?”
“沒有。”
羅弼也掏出手機查看一下機票的情況,沒想到今天到川海的機票居然也都售罄,他不禁疑惑感慨:“居然連機票都沒有。”
任棋飛快地用手機查看一下,離川海最近的鐵路站在哪,好不容易有元惜的線索,他可不想輕易放過:“真是邪了門了,我就不信,大不了咱開車過去…”
羅弼隔著口罩都能感覺到任棋似乎有些急躁,見他手指不停地在屏幕劃著劃著,忽然看到什么,立刻說:“咦,要不我們坐到友良吧。”
“友良?不在川海吧。”
“到了友良,再轉(zhuǎn)車!我看友良這個站就是離川海邊境最近的了,有一輛馬上就發(fā)車,走走走!”任棋說。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要是現(xiàn)在改開車或者坐大巴車,也見不得坐比坐鐵路到友良再轉(zhuǎn)車快。
事不宜遲,三人買了最快出發(fā)到友良的票,便立刻安檢進站。這趟列車的人不算多,位置仍算寬松,三人坐在二等座靠窗的一排,元綾坐在靠窗,綠蘿在窗邊像公仔一動不動地發(fā)呆,任棋坐在中間,羅弼坐在路邊。列車很準(zhǔn)時就開了,從奧海到友良需要數(shù)小時的車程,中途也會停幾個站。
“快給我看看線索。”任棋說。
看到元綾取出一張照片,羅弼在旁聽著兩人的對話,才知道任棋真的不是為了旅游散心的,他們到川海是為了找人。
羅弼想起今天一大早,任棋猛的撥通了懸案組群的語音通話大吼,說找人陪他去一趟川海,也沒說是什么事。雖然大家都不介意陪老大發(fā)瘋,但上頭始終不能讓懸案組空著,本來任棋已經(jīng)在放假,組里只能再讓一個人放假。所以最終便選擇讓最閑的且老家是川海的羅弼去了,沒準(zhǔn)他還能當(dāng)個方言翻譯和向?qū)亍?/p>
任棋一眼就看到小三輛旁邊的元惜,與元青瑜一樣以頸后胎記的位置確認(rèn)身份,可這張照片給他的感覺有些怪異:“很奇怪。”
“怎么說?”
“這張照片到底是什么時候拍的…”